阳挨了一巴掌，并不是很疼，看起来淤青一大块很是严重，实际上，那是自己揉搓造成。
本来，事情在按照剧本走。
先在大家面前贬低那幅真迹，将其说得一文不值，再让薛大虎失去分寸，失手打人。
这样一来，迫于压力，薛大虎还不得是任自己拿捏的柿子。
他为了以后竞争厂长的职位，肯定不能犯这种大过错，所以，一定会尽力满足自己的要求，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事情都快成了。
但最后关头，薛大虎这老狐狸意识到了问题所在，选择既要守住钱财，也要守住清白。
“白嫖一件古董的计划落空了。”周阳心道。
周阳倒也释然。
把薛大虎当傻子玩，的确是自己想多了。
“陈雪杉你怎么蹑手蹑脚？”
和陈雪杉走了两步，他意识到女孩状态不对。
周阳虽然不说阅女无数，但各种型号的女孩也都相处过，算是过来人。
陈雪杉心不在焉走起路来两个脚丫子张得很开，像是鸭掌。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陈雪杉掩饰道，闪烁其辞，不愿意透露更多。
“哦。”周阳回答道。
女孩双手在身前捏得紧紧地，问：“哦？”
“周阳，你就不能关心一下？”
我一个女孩子，身体不舒服，不就是想听你两句关心的话吗，权当是个心里慰籍。
结果你一句哦？
有你这样的同学吗？
亏你以前还追求过我！
周阳压根没在这件事上纠结过多，也没成想到女孩心里有这么多小九九，问道：“你找到这来，所为何事？”
“不跟你说！”陈雪杉心里有点小情绪，没能得到周阳的关心也就罢了，偏偏对方心里还没能察觉到自己这些小心思，陈雪杉更加生气了。
她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
以前周阳处处体贴，陈雪杉觉得对方黏人，现在周阳冷冰冰，她又觉得伤感了起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掉了。
“那我走了。”周阳转头离去。
这事了结，他还有自己的计划，为了尽快补齐2500的资金缺口，有必要到二手市场跑一趟，碰碰运气。
陈雪杉本打算不理周阳，见到周阳要走，更不愿意了，还是道：“教学楼有咯吱声音，像是地震了！”
“当真？”
周阳吓了一跳。
他顺手就拉住陈雪杉的手腕，从屋檐下跑到了操场中央，这个动作完成之后，周阳才刹那反应了过来。
“不对啊，90年代，江河市有个毛的地震！”周阳醒悟过来。
“隔壁海清省倒有个地震。”
记忆中江河市地震，没有这回事啊。
周阳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陈雪杉冰凉细腻的手腕，问道：“陈雪杉，我的大手有没有安全感？”
陈雪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嗯。”
周阳反应过来，提醒：“你成熟点，理智点。”
陈雪杉挠头，周阳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并且，还给人下套。
陈雪杉红着耳朵问：“我怎么不成熟了，器材室真的有声音。”
周阳道：“你胡诌一句地震了，就是为了让我拉你手腕？”
“陈雪杉，你和我，还是不要有逾越底线的举动为好。”
“这种占便宜的事，以后也少做。”
周阳以一个大人的姿态看陈雪杉，就像是在看自己女儿，真的没有任何感觉，完全勾不起欲望。
听到这话，女孩脸都气圆了。
什么叫我占你便宜？
你一个大男生，拉我的腕，还说我占你便宜？
恶人先告状也没有这样告的。
“周阳，从小到大，除了我爸，就没人牵过我的手，你是第二个！”
“分明是你占我便宜……”陈雪杉越往后说声音越小，语言在喉咙里打滚，就是跳不出来。
她并不愿意在这件事上过多争辩。
“第一次？谁不是第一次啊。”
“我也是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
“男孩子的第一次就不是第一次吗，男女平等！”
“地震呢，地震在哪？”周阳看着无动于衷的教学楼和宿舍楼，补充道：“这次就罢了，算你欠我个人情。”
“走，去器材室看看。”
“真的有地震！”陈雪杉简直快要哭了。
什么叫欠人情？
我没吃你没喝你，什么就欠你人情了？
事实是，后来的陈雪杉才意识到，这一次肢体接触有多么宝贵，因为那时候的周阳，寻常人想见一面都很艰难，更不要说握手。
当然，那是后话。
女孩很想要证明自己，拉着周阳就上楼。
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周阳的衣角，在前方带路，拉着周阳前行。
尽量不碰到周阳的身体部位。
免得对方又说自己是在占他便宜。
二人来到了器材室的门口。
“周阳你听，是不是地震了，有没有听见咯吱咯吱晃动的声音？”陈雪杉竖起耳朵，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
他慌慌张张跑来，就是因为这事。
周阳一听，果然有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不仅如此，还有微弱的喘息声，属于女性，虽然尽全力压制，但仍旧细微可闻。
周阳瞬间就弄明白那是什么声音。
不是什么地震。
而是有男女在屋子里做二人运动。
“陈雪杉，那可不是地震，那是桌子晃动的声音。”
“器材室里是不是有张标准球台？”
“嗯，是的，可球台怎么会自己晃动？”
周阳默不作声。
“不是自己晃，是有人在晃。”
他猜测，有男女在器材室里行苟且之事，而且是在球台上，所以会制造出这种声音。
不得不说，胆子真大。
我周阳自问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就不能去找个旅馆？非要来学校找刺激？
弄坏这张标准球台，谁赔？
“陈雪杉，谁有器材室的钥匙？”
女孩回答：“我爸有一把，体育老师有一把。”
“莫非是体育老师？”周阳思索。
这种事他并不好奇，没必要搞个清楚，把关系弄僵。
也没必要去抓别人的把柄。
你快活就行，与我无关。
“咚咚咚。”
周阳内心正在思考时，响起了敲门声，一连三声，很连贯，很响。
周阳回过神来，大喊糟糕。
陈雪杉这傻妮子不知何时摸到器材室门口，傻乎乎敲起门来。
“体育老师，你在里面晃桌子吗？”
“莽，真莽！”周阳脸色惨白。
这小妞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关键时刻胆子也太大了。
是我说得太隐晦了，还是你故意的。
周阳替器材室里的人感到同情。
这样恍若晴天霹雳的敲门声传来，里面那个男人估计立马萎了吧？
没声响了，万籁俱寂。
估计得吓出阴影。
周阳二话不说，拉着陈雪杉的手腕就往楼道尽头躲。
“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