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中的两方主人公早就从后门离开了。
司胥戴着帽子和墨镜，快步上车，脸上透着阴沉。
对面停着傅家的车。
方妤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抿唇钻进去，车门自动关上。
唯独两方的律师站在路边对峙。
宋陈桥：“靳律，下次开庭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今天真的不考虑去吃顿饭？”
他看似友好的发出邀请，脸上却看不出和气。
靳北城冷淡的瞥他：“看着宋律这张脸，挺没胃口的。”
这样的话并不会激怒宋陈桥。
律师心理素质一流，要是随便就被气着了，还怎么冷静客观的分析案件？
况且宋陈桥年纪也大了，早就过了冲动的年纪。
宋陈桥笑道：“你倒是没怎么变，说话跟以前一样，这几年也得罪了不少人吧？”
他扯着些不着边际的话，靳北城的耐心早已耗光，蹙眉看他。
当了这么多年说一不二杀伐果断的律师，靳北城冷下脸的表情也是十分骇人的。
宋陈桥只觉得自己被低气压环绕，时不时还有无形的冷刀落在身上。
换做别人早吓破胆，他却觉得乐在其中。
很久没有过这种让他紧张的感觉了。
不愧是唯一能称得上对手的人。
宋陈桥嘴角的笑就没有落下来过，不明媚的笑总是透着阴森的气息：“上一次我们成为对手站在法庭上，你输了，这次我也不会让你赢的。”
他往前走了两步，靠近靳北城，声音低缓而慢的吐出四个字：“手、下、败、将。”
说完，他得意的离开。
靳北城站在原地，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垂落的手却不自觉的绷紧，手背的血管鼓起明显的脉络。
他盯着对方的车消失在视野里才收回视线。
杜潇楠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赶紧道：“靳律，当年他胜诉是用了不正当关系，否则你不会输给他的，别听这种人胡说八道，你这次肯定狠狠地打他的脸。”
两人站在对立面那年，他刚入职律所跟着靳北城，因此见证了全过程。
这么多年过去，虽然靳北城没说过什么，但作为助理和朋友，他再清楚不过，那是靳北城的心病。
或许只有赢下这次的官司，靳北城才能走出来。
马路周围的车一辆接着一辆开走，路面瞬间空旷不少，前广场的记者和吃瓜群众没有看到人，也猜到他们从哪离开，正浩浩荡荡地往这边来。
靳北城松开拳头，提了口气：“走吧，还要回去整理资料。”
“靳律，你真的没事？”杜潇楠不放心。
靳北城没回他，已经上车了。
“等等我！”
杜潇楠看车启动了，他追上去，结果吃了一嘴的尾气。
不是？
把助理丢在法院门口，这合理吗？
杜潇楠郁闷的蹲在地上：“难道是我刚才话太多，靳律生气了？不应该啊……”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
他百思不得其解。
——叮咚。
手机响了一声。
打开，是二百块的转账记录，附言：回家车费。
杜潇楠瞬间不郁闷了。
还是老板大方！
他站起来，花两块钱坐地铁，然后用剩下的198吃了顿海底捞，美滋滋回家睡觉。
……
酒吧。
靠角落的卡座上堆满酒瓶，只坐了个男人，正是下午独自开车离开的靳北城。
他没回家，在这里待了四五个小时了。
有人看他打扮不俗，尤其是手上的表价值百万，壮着胆子来搭讪，结果他连个正眼都没给对方，只埋头喝酒。
后半夜，酒吧热闹起来，人也多。
酒吧老板是靳北城以前的一个委托人，两人一来二去成了朋友，后来开这个酒吧，靳北城闲暇就会来消费。
老板看他喝得多又凶，担心出事，招待完相熟的客人后就过来收了酒瓶子：“今天差不多了吧？我给小杜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回去。”
说着他掏出手机。
靳北城眼里染了酒意，透出几分朦胧，不似往日凌厉，他按住对方的手腕：“不用，我想再待会儿。”
老板无奈的看他，最后一屁股坐在他旁边，问：“你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案子不顺利吗？还是……失恋了？我记得你也没对象啊？”
“没，没什么，就是想放松。”靳北城不顾反对的又开了瓶酒。
老板咂舌：“谁家好人放松把自己往死里灌？”
这一看就是买醉。
他也说不动靳北城，还有客人要招待，没坐太久就走了，让一个酒保帮忙盯着点。
老板前脚刚走，又有人来搭讪，这个女生胆子大，直接就坐靳北城身上了。
酒保看到了，一脸为难：这管不管啊？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当没看见！
酒保低头干活，时不时往角落偷瞄一眼又飞快收回视线。
太香艳了！
女士穿着吊带超短裙，脚上是双厚底黑色细高跟，大波浪配上浓艳的五官，风情万种。
她从进酒吧就盯上靳北城了。
好不容易等人喝醉，再不下手就没机会了。
她柔弱无骨的依偎在靳北城怀里，嘴里说着勾人的话，手上的动作也十分大胆，恨不得把卡座当床用。
靳北城的脑子有些发晕，起初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女人冰凉的手解开领口的扣子，触碰到她的肌肤，这才打了个激灵，恢复清明。
他手腕发力将人推远：“请自重。”
“帅哥，我看你一个人也无聊，不如我陪你吧，对了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去喝杯醒酒汤呀？”女人说着，对他摆出飞吻的姿势，紧接着又娇羞的笑起来。
靳北城：“……”
他起身拿上外套准备离开。
女人不依不饶跟着，走出酒吧后居然想强行把人带回家。
靳北城：“我是喝醉了，不是被下药了。”
“你不愿意去，那就加个微信呗，就当交个朋友了。”女人打开手机二维码转向他。
靳北城无视她的要求，专心叫代驾。
“你别不识好歹！”女人看他不识好歹，直接大喊耍流氓。
靳北城：……
他第一次这么无语。
栽赃污蔑也不知道找个隐蔽点的地方，旁边那么大个监控在旁边看不见吗？
他准备报警，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啧啧，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我可全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