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陈桥其实并不想跟他逃亡。
这样做,也就意味着之前的所有成就都要作废了。
努力那么久才站到的高位,宋陈桥很难放弃,可对方给出的条件实在太诱人。
况且,这件事,也是他出的注意。
只不过出主意的时候没把他自己规划进去而已。
有些出入,但在不偏离轨道的情况下,做出些改变无伤大雅。
宋陈桥看了眼时间:“距离您说的地方应该快到了,去里面休息一下吧。”
“我去看看她。”司胥转身进船舱。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用说也知道。
宋陈桥犹豫两秒,跟上。
他们刚进去,方妤就被人粗暴的拖拽出来。
方妤的双眼蒙着黑布,胶带粘着嘴,双手双脚也被麻绳捆着。
她的世界一片漆黑,在被迷晕又清醒的这二十多个小时里,她听不见也看不到。
感受到被人粗暴的对待,她拧眉挣扎了几下。
这个动作瞬间引起对方的不满,一脚揣在她的腰窝,她无力的又倒回地上。
吸入迷药后她的身体一直没有体力,别说反抗了,就连头都抬不起来。
这个药很古怪!
以她从小泡药浴的体质来说,普通的毒药和迷药根本不会起作用。
眼前的黑布被人猛地扯开。
方妤骤然得见天光,双眼刺激得差点落下泪来。
她微眯了眸,看清眼前的景象。
是个狭窄不算明亮的房间。
周围在晃动、鱼腥味、呼啸的风、啪嗒的浪声……
应该是在船上。
司胥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红木的椅子,在这个破败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如同司胥这个人似的。
他虽然在逃亡,身上却看不出一丝狼狈,就连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仿佛是在度假。
司胥见地上的人在瞪他,湾唇笑了:“看样子是有话想说,把她嘴上那个碍眼的东西撕了吧。”
保镖上前,伸手直接将方妤脸上的胶带往旁边扯。
胶带黏着肉又在脸上贴了太久,这么猛地扯下来她唇瞬间被撕破溢出血珠,脸上也火辣辣的疼得厉害,与其他没有被胶带贴过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攥紧指尖,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司胥看她倔强的模样越发觉得有趣,连眼底都带着笑:“我好像明白,傅佑川为什么独独看上你了,确实有趣。”
她身上有股奇特的韧劲儿,很吸引人。
司胥忍不住多看几眼。
有趣,实在有趣。
不过他可不喜欢方妤,发出这样的感慨只是因为心里想到傅佑川此刻心急如焚,而他正在折磨傅佑川喜欢的人,心中别提多畅快。
方妤刚张嘴,还没出声,唇上的伤口因为她的动作又扩散开,血流的更厉害,顺着嘴角一路蜿蜒而下,看上去十分惊悚。
她疼得吸了口冷气,而后满眼愤怒的出声:“听北呢!你把听北怎么了?!”
昏迷的时间太久,她又被绑着,与外界失去联系。
她只记得看到林听北被绑在暗房的角落,自己被迷晕带走了,晕倒前似乎听见了警笛声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林听北呢?
她转动酸痛的脖子环顾四周。
船舱内被绑着的只有她,没看见林听北的身影。
司胥啧了声:“方小姐,你知不道你这样说话很影响我的心情?实在是……太吵了。”
保镖闻言,立即去拿新的胶带,准备把她的嘴重新封上。
司胥摇头道:“不用,我相信方小姐是个识趣的人,接下来说话应该会温柔一点的,方小姐对吧?”
方妤盯着他又重复一遍:“听北呢?”
“还真是执拗。”司胥再度不满的摇了摇头,慢悠悠吐出句:“一个身负重伤又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人,你觉得我会怎么处理他呢?”
方妤看他邪笑的模样,心头顿时冒起一股寒意,挣扎向前:“你!听北要是出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啧。”司胥再度不满的咂舌。
他站起身走到方妤面前。
面上依旧是那副浅笑悠闲自在的模样,动作却丝毫不手软。
他抬脚狠狠地踩在方妤的肩膀上。
方妤的身体本就酸痛无力,忽然降临的力道让她不得不矮下身子,紧接着一点点被踩得趴在地板上。
“方小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司胥居高临下的看她。
方妤的脸已经挨着地板了。
男人垂眸欣赏了几秒,忽然又俯下身,轻拍她的脸颊:“你这样让傅佑川看见了,不知道得有多心疼呢。”
“我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说着,司胥松开了脚上的力度,语气里透出一股大发慈悲的意味道:“你的好弟弟我没带走,这会儿应该被警察送去医院接受救治了。”
这话让方妤紧绷的神经松懈几分。
听北没事就好!
可她又不敢完全相信司胥的话,更加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这种对前路一无所知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
尤其是眼下她还受制于人。
司胥松开脚上的力道,单手托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司胥看着她倔强的双眸,又笑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有种让人很想挖了的欲望。”
方妤:“……”
神经病。
司胥挑眉:“想骂可以直接骂出来。”
话都这么说了,方妤也没客气:“疯子!”
“骂也骂了,现在说正事。”司胥抬高她的下巴逼迫她仰头:“我需要你帮个忙,所以接下来我不会继续绑着你,我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如果让我发现你起了别的心思……”
司胥故意顿了顿,而后继续道:“你的好弟弟随时都可能小命不保哦~对了,还有你的那些朋友。”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开玩笑。
方妤清楚,这不是在跟她闹着玩,心头猛得一跳:“什么意思?”
她脑子里浮现朋友们的脸,心头慌得厉害。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个十足的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司胥:“只是个很小的忙,你一定能做到的。”
他直起身,食指压在薄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别着急问,等到地方你就知道了,现在,为了避免你闹出什么让人不愉快的事,我需要你再睡一觉。”
保镖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一根注射器。
方妤还没反应过来,针便刺入肌肤,瞬间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