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财跌跌撞撞从牛车上跑下来,一路狂奔的路上就翻了两个跟头。
看着浓烟中正在燃烧的房子,他一想到自己这些年来搜刮的宝贝,什么田契银票,自契和高利贷的文书,那些他曾经千辛万苦巧取豪夺来的东西,竟然都被一场大火付之一炬。
他跪在院子里大声嚎叫着,心痛的无以复加。
“是你,竟然是你这个小贱人!”冯财瞠目结舌,气的差点昏过去。
祁蝶卿拿着火把站在原地,既没逃也没躲。
那冷漠的眼神淡淡的扫着冯财,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夏兰在身后小声说道:“大小姐,这个冯财简直要发狂,不如咱们暂时先避一避风头吧。”
“避?”她冷笑一声,“从今以后,我祁蝶卿的人生中没有躲避这个词。”
话虽如此,可是发了疯的冯财气势汹汹,必然是不好惹的。
“你这个小贱人,竟然如此狠毒,把我们一辈子的心血都烧了,真是丧心病狂。”冯李氏从后面匆匆的赶上来,她真没想到这个大小姐能这么坏,竟然烧了他们的额房子和全部财产,这下,让她怎么给女儿拿钱财贴补呢。
“对,是我烧的,又如何?”少女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她就是这样的目中无人。
“好,好你这个不要脸的,看我不打死你。”冯财脸上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他在田庄中经营多年,养了许多打手,为的就是教育不听话的佃农,之前他碍于面子,要让大小姐无声无息的消失,现如今他不想再忍着了,这小落汤鸡实在欺人太甚,他要现在就送她上路。
周围走出来七八个拿着棍棒的大汉,人人脸上带着狞笑。
“嘿嘿嘿,我要让他们好好的疼爱一下将军府的大小姐,然后再弄死你。”冯财笑的狰狞。
“小姐,我好害怕啊。”夏兰瑟瑟发抖,心说小姐未免太冲动,其他丫鬟都不在,王柱和大力好歹还是男人,现在留下他们两个弱女子,这不是要人命吗?
“闭嘴。”前面传来大小姐冷冷的命令。
“冯财。你若觉的你可以让我死于非命,那你尽管来。”她笑的无比放肆,“看看到最后究竟鹿死谁手。”
“死到临头还挑衅?给我上!”冯财大喝一声。
大汉们手持棍棒上前,人人脸上带着邪笑,香兰哭哭唧唧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天上传来一道羽箭破风之声。
嗤的一声!
冯财看着自己胸口上伸出来的金色箭头,死不瞑目:“是谁?”
“是你爷爷!”紫衣少年鲜衣怒马,破风而来,身后跟着将军府卫队。
夏兰震惊的睁开了眼睛,诧异道:“二少爷?”
不错,来人正是龙虎将军府嫡少爷,祁蝶卿的亲生弟弟,年仅十一岁的祁醉歌。
醉歌醉歌,她的醉歌终于还是出现了。
心里松了口气,眼睛却有些湿润,终于又见到他了,活生生的,生动活泼又鲜艳明快的。
上一世也是这样,趁着醉歌被太傅召去国子监讲学,老夫人趁机发落了她,醉歌回府之后大闹一场,特地纵马奔驰,赶来郊区的田庄看望她。
为了给她送钱送护卫,还为了看她过的好不好。
她也是掐准了这个时间,才敢直接烧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