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着杏花色绫罗裙的杏姨娘旁边,坐着另外一个穿粉色撒花袄搭配秋香色马面裙的一个长脸妇人,此时看了杏姨娘的惺惺作态,她眼角流露出不屑。
这人就是二房里唯一生出孩子的银姨娘,生下了五小姐祁钰。她向来和白樱凝面和心不和,但是不敢造次,怕被搓磨。
听了杏姨娘的话,吃斋念佛的老夫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干的出来这种狠事,那贼人捉到了吗?”
听到这里,白樱凝脸上笑意更浓,转动着手中的帕子,继续引导着老夫人:“娘,您这是有所不知,这个犯人确实抓不得,因为她就是我们府中走出去的那个大小姐。”
这话一出口,堂中的丫鬟婆子齐齐皆惊。
那么个老实怯懦的大小姐,本来就是被罚到庄子子静心思过的,怎么还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杏姨娘立刻顺杆爬:“娘啊,你有所不知,她这般毒辣手段害人,却说自己是在惩罚家奴,简直岂有此理。我们将军府的好名声,都被她给活生生的败坏了啊。”
名声,老夫人平日里最在乎的就是名声。
祁隆虎的军队给家族和朝廷带来了荣耀,她却觉的他们杀生太多,对列祖列宗不好,所以格外的重视名誉。当初祁蝶卿性格顽劣,将右相府中的大小姐推入水中,她也是为了维护将军府的名声,也是为了能让右相消气不要苛责自己的二儿子,才不分青红皂白的发落了祁蝶卿。
“这死丫头,半年的反省里,这人没变好,竟然还坏成了这样。”老夫人简直要气的翻白眼,“本来还想着,要是等老大他们俩回来了,我也得差人把这丫头叫回来,现在可好了,我看她如此歹毒心肠,回来了也是个祸患,干脆还是别人回来了。”
目的达到,白樱凝珍心中阵阵冷笑,脸上当然还要装出一副风光霁月的大家风范:“其实这孩子还是太小了,欠教导,要我说,不如媳妇找一些懂规矩的厉害妇人,去庄子上好好的教教她的规矩,这才是对我们将军府好。”
“嗯,老二家的媳妇想的永远这么周到。”老夫人眼前一亮,满意的点点头,“这般随意杀人的孩子,哪能算是我祁家的子孙。”
“祖母这话说的委实可笑!”忽然间,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外院传了过来,一个穿着窄袖骑装的少年郎直接走进荣寿堂,来人正是将军府嫡子,祁醉歌。
这可是将军府是唯一独苗,而且还是大房嫡子,老夫人虽然不喜欢他是大房出身,但是对于能继承家业的孙子,她还是格外高看一眼的,此刻看他这个剑拔弩张的样子,自然就很奇怪。
“醉歌,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好孩子怎么能这么指责你祖母,还有没有点礼法家教了?”白樱凝立刻开口,看起来是在向着老夫人,其实就是批评祁醉歌是个有人生没人教的野孩子。
祁醉歌对这个二婶一向还是很尊敬的,只不过这一次他在门外听到她们的对话,确实怎么走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