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城善解人意的开口:“既然表姐在沐浴,那我就不进去打扰了。不过这个护身符,还是亲手交给表姐才比较有诚意,既然如此,我明日再来吧。”
金钟点头:“表小姐明日来是可以的。”
苏倾城转身离开,但是走了几步就闪进一旁的花坛中,遣走了自己随身的丫鬟翠珠,自己趴在这堵墙的后面,静静地等待着。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戴着孔雀毛兜帽的祁蝶卿果然出现在院子门口,一边走还一边抱怨:“这人选的太不是地方了,那种地方,我实在不想去第二次了。”
金钟却捂着嘴笑了:“那种地方,在我们女人严重不干净,但是在男人严重,却是全天下最能表现自己才情的地方。大小姐去了不过是赴约而已,为了那个人,就是多去几次也无妨的,毕竟您也不过是嘴上抱怨抱怨。”
“你这个小浪蹄子,好像就没有你不懂的事情似的。”祁蝶卿轻笑着摇头,一边摘下兜帽一边走进去,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苏倾城从她身上的味道就能判断出来,祁蝶卿很有可能是偷偷去了什么青楼楚馆,在那种地方会情郎,确实是个鱼目混珠的好选择,但是一旦事情败露,一个堂堂大小姐的声誉就完了,只要拿到证据,这就是老天送给她的好机会。
又过了几天,金钟匆匆忙忙的往外走,怀里好像还揣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金钟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啊?”忽然,翠珠迎面就和她撞到了一起,眼疾手快的换下了她怀中的东西,然后嘘寒问暖的问道,“好姐姐,你没事吧,我真该死,竟然撞到你了。”
金钟却有些心不在焉,一摸怀里,东西还在,她也就不多计较了,只说:“翠珠,你在府中遇到主子们时,可不能这么冒失了。夫人老爷对待仆人都很好,但是你也不能太放肆。”
“姐姐教训的是的,翠珠记住了。”她忍不住抱怨道,“都是表小姐要的东西太急了,要不然我也不用这么跑啊。”
“行了行了,你接着去催吧。”金钟摆摆手,继续向外面走了出去,行色匆匆,既怕人又着急,就像是怀揣着什么大秘密。
回到苏倾城的院子中,翠珠连忙把从金钟怀里偷出来的帕子交给了苏倾城。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苏倾城念着上买呢句子,笑容愈发明媚。
“小姐,奴婢怎么不明白上面写的什么,这真的是大小姐的情诗吗?为何写的都是江啊水啊的。”翠珠不明所以的挠挠头。
苏倾城:“那是你蠢,这几句诗写的就是男女之间的思恋之情,就和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一样,只不过反了过来,这是女子在热烈的呼唤男子的爱慕,想不到我的表姐表面是个冰霜美人,实际上遇到心仪的男子,竟然这般的热情似火。”
不到晚上,这方丝帕就出现在琳琅公主的案头,看着这上面熟悉的字迹和绣工,慕凡盯的眼睛都要盯出火来了。
这样被郭先生日日夸奖的蝇头小楷,不是祁蝶卿,什么人才能绣的出来呢,看着她表面上一本正经,勾引起自己的男人来,竟然如此不要脸面。
“殿下,属下这几日观察,发现昭国质子确实日日流连青鸾街,而且呼朋引伴,日日请客,不少王孙贵族的公子哥都去他的酒席上花天酒地。”身后的侍卫毕恭毕敬的汇报着,“他表面上说,自己是因为被皇上辱骂批评,心中郁结需要宣泄,然而实际上,这些天他一个姑娘都没点,单就只是喝酒和宴请罢了。”
“呵,男人去那种地方怎么可能只喝酒,他不点女人,就说明他肯定有女人。”慕凡越想越生气,“这女人竟然当着本公主的眼皮底下玩暗度成仓,你们几个把青鸾街团团围住,给我看紧了昭国质子的动向,再过几日,我要让祁蝶卿名声扫地,人人都能唾弃她这个不要脸的荡妇。”
——
这日刚从外面回来,慕连华就看到有脸生的小丫鬟,在自己的王府门口鬼鬼祟祟。
他只当这又是他的哪个仰慕者,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这小丫鬟主动站到他面前,半是羞涩的开口:“五殿下,我家小姐有件信物想要送给您。”
“闪开,都闪开,明知道是五殿下,还有你们近身的机会吗?”身边的侍卫凶神恶煞的要把小丫鬟赶走,挣扎之间,那一方绣着蝴蝶兰花的手帕就落到了地上。
只扫了一眼,慕连华的表情就变了,他亲自拦住侍卫,然后蹲下,捡起手帕之后轻轻的拍打,这才开口问道:“你家小姐是谁?”
“我家小姐是将军府里的那位。”小丫鬟低着头,“小姐说,那一日在春宵馆,和殿下曾经定下了约定和承诺,现在家族灾劫刚过,特地来想办法履行承诺。而且我家小姐还很担心日后还有类似的灾难,所以想早早来问问殿下,是否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慕连华面前,立刻浮现出了祁蝶卿那张可望不可及的面孔,他不由得瞬间心神荡漾。
他道:“为什么你家小姐来送帕子,不是让金钟来的呢?我瞧那个小丫鬟眼熟,毕竟她总是跟着大小姐。”
“殿下,我家小姐是未出阁的姑娘,金钟是大小姐最器重的丫鬟,真让她来送东西,万一走漏了风声,对大小姐,对您都不好啊。”小丫鬟一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毕竟祁蝶卿确实是个慎重的人。
慕连华很有深意的说道:“想要避免灾劫,你家小姐就要主动做出点牺牲,她若是心中已经有准备了,再同本王慢慢聊就好了。”
“殿下,我家小姐说,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这方手帕上的话,就是她的心声。”那丫鬟继续道,“您明白,自然就能够感受到她的诚意。她对您非常的仰慕,只要能陪伴在您的身侧,为妻为妾都不在乎的。”
“真的吗?”慕连华略有些吃惊,原来祁蝶卿这般的喜欢自己。
那就好办了,他如此喜欢她,把她娶回家当作正妻,再把她的小表妹也娶回家,当作妾室,如此享受齐人之福,真乃人生一大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