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女儿的目光,白樱凝也注意到了地上的小丫鬟。
母女连心,她立刻就明白了女儿的意思。
放下手里的茶杯,她立刻咳嗽了一声,当家主母的威严被她表现的淋漓尽致,眉毛一挑,就开了口:“金钟,今夜你家小姐只有你一人相陪,你家小姐丢了,你却平安无事,我们都为她悬挂着一颗心,但有的寝食难安,你怎么就跟没事人一样?”
金钟一愣,瞬间明白了大小姐提醒她的话,要她时刻记着保全自己。
她浑身悚然,立刻为自己辩解:“奴婢无时无刻不在为小姐担心,夫人怎么能说奴婢跟没事人一样呢?”
“你一不哭二不闹,根本就看不出有多少紧张之感。”白樱凝脸色一冷,茶杯直接对着金钟的脸蛋砸了过去,幸亏躲的及时,也划上了她的右脸,“说!你是不是根本就与那贼人有所勾连,你家小姐,是不是根本就是你出卖?”
这怎么能赖到她身上,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金钟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祁钰母子俩,然后又默默的跪了回去:“奴婢万万不可能伤害大小姐的,死也不可能的。”
“既然你说你死也不会伤害大姐姐,不如现在就以死明志好了。”祁苍兰随手指着一旁的红漆大圆柱子,“你现在一头撞上去,不就能证明你的清白了吗?”
金钟的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如果不是大小姐提前提点过她,她现在一定会落入陷阱中,定然会直接一头撞上去以死明志的。
但是他日小姐若是回来了,发现自己不在了,该有多伤心呢。一想到这里,她就心如刀绞,说什么都不愿意了:“三小姐,奴婢没有做对不起大小姐的事情,也犯不着以死明志,奴婢只要等着大小姐平安回来遍好。”
“简直是在做梦,那么危险的贼人,大姐姐九死一生,就不可能回来。”祁苍兰被一个小丫鬟顶撞,本来平日里她就看这丫鬟不顺眼,此时此刻更是心中厌恶,“好,既然你不肯明志,那就是心中有鬼,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想办法让你开口,珍珠!”
一直站在白樱凝身后的珍珠站了出来,笑容已经愈发的狰狞,她狞笑着看向金钟,掏出了手里的金针。
珍珠以前就是个泼辣的丫头,但是自从冯财二人死讯传来,又在白樱凝的可以挑拨之下,她整个人变得愈发扭曲和古怪,经常还有小丫鬟能撞见她在后院虐待猫狗,用的就是她手上的金针。
还有人撞见她掩埋猫狗的尸体,都被扎的不成样子,死状似分凄惨。
看着珍珠拿出了带着的长针,金钟心里十分的害怕,可是让她求饶,她又是万万不愿意的,只能生生受着。
珍珠嘴角带上了兴奋又愉悦的表情,她恨祁蝶卿,从此就恨上大房的每一个人,他们每一个人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带着这样仇恨又扭曲的心情,珍珠蹲下身子,嘲笑金钟:“还等着你的大小姐回来救你啊,别做梦了,我既然奉了夫人的命令整治你,就一定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说着,在金钟的惨叫声中,她就把第一根针顺着金钟细嫩的指甲扎了进去。
银姨娘摇摇头,说自己天生见不得这般血腥的事情,就要带着女儿离开,白樱凝也没阻止她。
就在珍珠的大笑声中,金钟刚准备默默的承受第二针的时候,玛瑙清脆的声音在花厅门口响了起来:“这还真是热闹啊,老夫人来了。”
一听到老夫人来了,珍珠只能暂时放下手里的动作,把剩下的金针藏了起来。
老夫人威严又苍老的容颜出现在众人面前,白樱凝带人纷纷行礼:“娘,这大晚上的,怎么把您给惊动起来了呢?”
她淡淡扫了她们一眼,看着地上因为痛苦而缩成一团的金钟,不耐烦的说道:“不是你们二房让我老太婆不得清净的吗?”
这话说的就很严重了,白樱凝立刻跪了下来:“娘,媳妇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这么聪明一个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卿娘前脚刚丢,后脚你就肆无忌惮处置她的丫鬟,还弄的动静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将军府大半夜的杀猪呢。”老夫人的脸上全是嫌恶,“白氏,你向来是个稳妥人,这以后也不知是怎么了,整日里做些招人口舌的事情,怎么,不要名声了?”
“媳妇不敢。”白樱凝哪敢回嘴,怪怪的跪了下来。
“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是不是觉的铃兰嫁给了太子就万事大吉了啊,苍兰就不用找婆家了是不是?”老夫人的拐杖的重重的的点在地上,“管家不力,虐待下人,善妒无所出,白氏,你太让我失望了。”
“都是媳妇的错,媳妇再也不敢了,以后定然谨言慎行,不敢出一点岔子。”白樱凝恭恭敬敬地认错,老夫人也有些心软,想起了这个媳妇平日里的劳苦功高。
她也不想再过苛责,就道:“让这丫鬟回倚兰苑吧,你们都各回各个的院子里,卿娘平安回来之前,不要再生事了。”
终于提心吊胆的把老夫人送走了,白樱凝当然注意到了老夫人身后跟着的,胆怯娇小的祁钰,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
“五妹妹这是昏了头吗?”等她们回到了清风院,祁苍兰就忍不住开口大骂,“银姨娘不过就是个小妾,连个物件都不算的东西,怎么还敢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竟然和大房还敢有所牵扯。”
白樱凝额头上覆盖着热毛巾,她气的通风又犯了,语气幽幽的说道:“看看祁钰今天那个样子,既然她能为了个丫鬟,就偷偷的把老夫人叫来,只怕这个死丫头的野心大着呢,银姨娘也定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老实,这对母子俩,一个都别想跑了,等到对付完祁蝶卿这个小贱人,下一个死的就是她们母子。”
祁苍兰在旁边猛的拍手称快:“娘亲做的好,咱们一定要把他们踩在泥里,让他们永远都不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