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严大人看出来了?”
严松的三角眼里射出阴毒的光来:“其实不管是谁,既然和人私会,就定然是两情相悦。既然是皇室中人,又情投意合,为了皇家的颜面,咱们也没必要把名字说出来,但是人家姑娘既然来了,就不能辜负人家。我看不如近日老夫就在这里做个主,让这位皇子和手帕的主人定亲吧。”
也是没想到严松竟然这么好说话,慕连华心中松了口气。
慕凡再重新仔细端详着手帕,确认这定然是五弟的东西,怪不得今晚他会出现在这里,原来和祁蝶卿相会的人不是夜千里,而是五皇子慕连华,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说起来,虽然差了一点,但是祁蝶卿嫁给自己的五弟也是非常合适的,最起码成亲之后,她就再也不能出来勾引别人了。
一想到这个,慕凡心里就解气了很多。目光幽幽的看着祁蝶卿:“我看右相的办法很好,给足了大家的面子,祁蝶卿,你又是这么想的呢?”
祁蝶卿眨眨眼,像是在旁观别人的故事一样,随口答应了额一句:“虽说是皇子的婚事,长姐和严大人的话也非常有分量,如果你们觉得合适,那就合适吧。卿娘没什么好说的,一切按照规矩办事就好。”
看到她欣然同意,慕连华心中也大为安定,他还担心祁蝶卿可得闹上一阵呢。
“话虽如此,但是这个位女子和殿下相识于青楼,不管什么身份背景,都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情,说出去了未免不好听,按照规矩是只能做妾的啊。”严松端详着蝴蝶兰花的手帕,慢条斯理的说道,“关于这一点,大小姐以为如何呢?”
“未出阁的女子,和外男私定终身,没有经过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在哪都是说不过去的。”祁蝶卿徐徐说道,“既然自己自甘下贱,就是上门自奔为眷了,当个妾,不也是活该的么?”
少女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在在场的几个男人心里都造成了波澜。
夜千离轻轻的摇头,慕连华却很高兴,他以为祁蝶卿竟然如此的懂事,而且如此喜欢他,为了成为他的女人,竟然愿意自贬为妾,一种怜惜和愧疚混杂在一起,让他心中无比的甜蜜快乐。
这般的贤妻良母,就是娶回家去,也不会做出拈酸吃醋这种蠢事来,定然是个懂事的。
慕凡:“你真的这么想?那就好办了,今日有我和右相作为见证,就把你嫁给我五弟做妾吧。”
“公主殿下,您若是被冷风吹糊涂了脑子,可以吃点药丸,卿娘这里各种药丸都有。”少女抬起脸来,对着夜风微微一笑,无限的风情和温柔,语气全是担心和关怀。
以至于房间里沉默了片刻,慕凡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人骂了,她立刻勃然大怒:“祁蝶卿,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你是在辱骂本公主脑子不清楚?”
“卿娘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有些困惑罢了。”面对气势汹汹的公主,少女也丝毫没有胆怯,“殿下,你说让帕子的主人和五殿下定亲,我自然是赞成的,但是她是她,我是我,您莫名其妙就扯上了我,这谁能愿意啊。”
慕凡:“你在说什么呀,帕子的主人不就是你?”
“殿下糊涂了,刚才我已经证明过了,帕子的主人不是我。”她掩唇轻笑道,“不仅不是我,我还想要提醒公主一句,万万不要稀里糊涂的被人当枪使了还给人数钱。”
慕凡心道,一边利用我一边出卖我,这事只有你才会做。
她很不服气:“你到底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只不过我曾经在我表妹的房间里看到过类似纹样的手帕,而且看到过不少。”少女仿佛刚刚想起来一样,“说起来,我表妹骤然来到京都,被这花花世界迷住了眼,一门心思想要嫁给一个身份高贵的男人,这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为了能嫁给五殿下,私会情人交换信物,还要劳动严大人和公主的大驾,来为她主持公道,这一点真是极为巧妙的啊。”
慕凡内心一阵震惊,心里却已经相信了几分:“祁蝶卿,你不要乱说啊。”
少女却是退了一步:“我什么也没说啊,不过殿下自己有判断力,今夜的闹剧传出去了,谁能获得最大的好处,那不就是谁的手笔吗?”
慕连华却更加着急,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和自己琴瑟和鸣情投意合的只有别人,他连忙用眼神询问对方,祁蝶卿却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同时对他比了一个少安毋躁的手势。
很离奇的,内心躁动不已的慕连华竟然就被这个手势安抚住了,他只能重新站回去,再一次沉默起来。
“这件事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夜千离恰到好处的伸了个懒腰,“天都要亮了,诸位还没决定好吗?我这个无辜的阶下囚可要回到自己的牢笼里了,诸位慢慢商量吧。”
“有什么好商量的,事情已经很明确了,下官这就回去准备奏折,刚好一大早就可以进宫面见圣上,也能促成五殿下和县主表妹的一桩好姻缘。”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表妹,威力自然比不上祁蝶卿,这种程度的证据根本不能证明五皇子和将军府有勾结,严松大半夜爬起来,却没逮到兔子,心里也很不爽快。
听到这个结果,慕连华反而不计较了,只要郎有情妾有意,他迟早还能把大小姐娶回家,不过是先娶她一个表妹,对他而言也并不是赔本买卖,倒也可以。
慕凡想的就比较少了,她兴师动众的一顿闹,最后却给自己整了一个大红脸,事情要是传到宫里,自己免不了受到一顿指责,都是因为苏倾城这个贱女人在利用自己达成她自己的目的,她绝对饶不了这个女人。
一场闹剧戛然而止,慕凡带人离开时,见到了等在街上角落里的苏倾城,一鞭子就甩到了她的脸上,把人打翻之后,这才策马扬鞭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