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和我结婚,当然,我不想再听到疑似否决的话语。也不需要过多的语段来铺垫,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字-勒寒轩的语气犹如打完胜战后的将军命令道。
虽然没有明说,但谁都能听得出来,这话意有所指的是什么,你只需要顺从我,回答一个好便就得了。
莫暖看向勒寒轩的眼睛,想从那双鹰眸里找出一丝异样。但很抱歉,她失败了。她以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所说的不过是一时的气话想狠狠的扳回一局,只因面子上挂不住被她这样的市井小民踩到他高贵的颜面。
婚姻不是儿戏,不是谁想玩任何人都要配合,不想玩就收起道具散场。尤其是他们这种没有任何基础的两人的结合,日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此刻的她无法想象,但总觉得会是一潭死水。有些事情不是任性就可以随意玩弄,婚姻是两个人的结合,是两个世界的撞击。相撞需要时间,融合需要很多潜在的条件。冲击后是爆炸两败俱伤还是擦出火花融合相继无视。这都是未知的,是需要以爱与了解为基本条件才可以继续的。不然就算她答应与他结婚,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
再说,她一个对婚姻,对爱情有恐惧症的人,要怎么才能维持那样的关系?婚后两个人的性格要怎么去磨合?生活习惯的差异,思维模式的不同,争执恐怕是再所难免吧,更可恶的是这个男人居然用她家阳哥来威胁她。是要闹哪样?有钱人就了不起么?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她妥协了么?她深吸一口气,想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勒先生,我个人认为,你我无冤无仇。在那次‘事故’之前,你我是平行世界里永远不会相交的两条直线。可以这样说,我们素不相识,所以请您-
勒寒轩打断了她的话,还想继续演?维持那廉价的矜持?真是恶心至极,他终于明白比起莫雅,眼前的这个女人,更有心机,更有手段。定定的看着她。
“那么我还是听莫小姐的话,去拉近一下公平的尺度好了,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勉强别人做他们不喜欢的事情,既然决定要去做慈善,那么不妨就从莫小姐的弟弟开始吧,我想你不会介意的吧?毕竟一个姐姐要负担起弟弟的学费与生活很不容易”。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是危险系数过高,还是因为她真的害怕了。阴森如墨的眸子中闪过的那道杀气,让莫柔的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她很想拒绝,但眼前的人儿并不打算放过她。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她,若是她不答应这桩婚事。他就会对莫阳做些什么,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过可怕。
莫柔思前想后,只能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嗯”之后又一度的呆愣,好半天没有任何动静。就像是一座雕塑,立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如果这件事单纯的涉及到她自己,她是怎样都不会答应的。然而勒寒轩明里暗里提醒她,如果不答应他就会对阳哥不利。
这个答案很显然取悦了勒寒轩,他英俊的脸上泛起明显的笑,毫无掩饰大大方方的展现在他那好看死人不偿命的俊颜上。
“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收。这一点,让我很满意,如果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大可一次性问个明白。但我只说一次”。
莫柔还在深陷自己那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惊讶之中,根本就没有听见男人的话。毫无预警的摇了摇头,她刚刚说了什么?
勒寒轩将她的惊讶看成了另一种手段,在一个自始至终就把你当恶人的人的面前,无论你出现怎样正常不过的表情。在他们的眼中那就是阴谋,就是邪恶的象征。他再次逼近莫柔,伸出手握紧她的手腕。
“去你家”。
一只骨节分明温暖有力的大手映入她眸里,修长的手指与白斩的皮肤,无疑这手比起女人的手都毫不逊色,指甲被修剪的整齐,连一丝的皮屑都没有。若问这只手和女人的手游和差别,她只能说这只手比女人的更宽大,更有力道。
莫柔不自在的将手臂往回拉了拉,却也不敢太造次,毕竟勒寒轩的脾气她是惹不起的,她可不想再被虐待。这位暴君的喜怒无常,也难以捉摸。所以万事只得小心翼翼。勒寒轩瞥了一眼她,随后优雅的收紧手腕的力道。
之前他两从未离得这么近过,莫柔觉得勒寒轩远比她估计的要高出很多,这么近的距离细细打量一番后。她觉得他应该有一米八八。而自己却只有一米六,再看了看脚底。她从来不穿高邦的鞋子,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比勒寒轩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最萌身高差?与这样高大的人交流起来可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她只能将头抬的高高的。
“去我家干嘛”?
莫柔拧眉差点就想咬死他,如果她是一只狗,咬伤了人不用负责任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咬下去,并且还会多咬几口。以消这几日的心头之气。欺负她就算了,这青天白日的要去一个女子的家干嘛?再说他们不熟好么?
这个时候出租车司机大叔彻底被他们遗忘了,大叔也是个明白人便开车离开。一看这状况就知道是小两口吵架闹脾气,这年轻人的世界他不懂,不过相处嘛总是要有催化剂的。吵吵闹闹也挺好,有的人越吵越有感情。
“去你家拿户口本”。
“你丫-
你丫的,她几时答应他了?刚想脱口而出,结果硬生生的将卡在喉咙里的话吞进肚子里。声音不自然的结巴额头上还冒着虚汗。
“勒 勒 勒先生,非得,得要这么,这 这么急么”?
貌似因为她的愚笨成功的将自己推下了万丈深渊,可是也不至于今天就给她上‘紧箍咒’吧?就算是被判死刑的人领死之前也会有一顿丰盛的临刑餐好么?难不成她连个死刑犯都不如?
“莫柔,你要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还是说你想反悔”?
“要真能当耳旁风,可反悔,或者直接失聪就好了”。莫柔小声嘟囔着,赶鸭子上架也没你这么步步紧逼,围的水泄不通。
然眼前这个拽着他的男人,耳朵的敏锐度远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翁翁细语某只小气男人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邪魅的俊脸上黑了一层,一把将莫柔毫无怜惜的塞进黑色f12 berlinetta法拉利里。
原本莫柔想先带勒寒轩去她家好好聊聊,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事情会有所转机也不一定。可是她太异想天开了,事情的发展让她根本就跟不上脚步。到了家后勒寒轩请自动手帮忙找她的户口,可是啊,她根本就不想他帮忙啊。她只想永远不要找到才好,然好巧不巧的勒寒轩居然在她的‘小黑屋’里找到了她的户口本。
一脸沮丧的莫柔只能仰天长啸,悲鸣之声回荡在天际。她怎么就不放在隐秘点的地方呢?有时候习惯真是个祸害一生的东西。她习惯性的将每本书签约后的合同和身份证以及户口本放在办工桌的抽屉里,她家平时也没有几个人会登门拜访。书房也就她会进去,所以抽屉之类的根本就没有按什么锁。
这不就是典型的所谓的天作孽有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么?现在捶胸顿足都已经于事无补,只拿到户口本后勒寒轩向拎小鸡一样,拎着莫柔塞进了他车里。一路飞驰而去,车内莫柔一脸哀伤的看着沿路倒退的树木花草,心瞬间凉了一大截。她就要结婚了,还不是自愿的。这叫什么事?为什么所有的倒霉事,都让她遇见了?上帝欧你抢,你不是已经夺走了我很多珍贵的东西了?健全,家庭,母爱,父爱,快乐的童年,飞扬绚丽的青春,这些你不是都拿走了么?现在还要将这仅剩的‘自由’也要夺走么?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她?
眼眶微红,那些痛的记忆都再一次从心底一拥而上。
一路上上莫柔没有说任何话,她安静的出奇,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芭比,静静的坐在车椅上。
到了民政局,一切都好似是安排好了一般。流程进行的无比顺畅与快。拿着结婚证莫柔站在民政局的大门口,天也在此时阴暗了下来,如同此刻的她一样。看了一眼手里的结婚证,自己的一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交付给了一个陌生人,一生,这两个字的分量太过沉重。也太过轻浮,毫无预警的此刻下起了滂沱大雨。“哗啦啦”的雨声,与顺流而下的眼泪交相辉映。紧密的雨珠,就好似是天然的珠帘。让人看不清那是天下夫人还是莫柔失声后抽泣的眼泪。
勒寒轩突然将她一把拥入怀里,不知道为何看到此刻的莫柔,他的开始隐隐作痛。看着她滑下泪,他就莫名的想要去温暖她。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融化她的泪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