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前走了一段，文凉才反应过来，立马追了上去，只是落后了半步，很拘谨地道：“主上，请跟我来。”
“嗯。”
“手给我，”月星楼转向了离浅夜。
离浅夜眨了眨眼，然后乖乖地伸出手。
三人身形一虚，消失在了街道上。
而在他们走后，一个身穿紫衣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跟的不近，怕被月星楼发现。
在三人消失的地方短暂地停留了一下，女人闭上眼睛，然后意识到了他们去了哪里。
文凉……
女人脸上浮现出难言的神色，她和文凉一向不对付，要想从他的嘴里打听出消息来，倒是有点难。
不过可以试试。
毕竟事关月星楼，她任何机会都想要尝试一下。
女人的眼里闪过妒忌与忌惮，最后回归平静。
离浅夜眼前一花，然后面前场景就变掉了。
外面传来了喧闹的声音，此刻她正在一间布置极为简洁的房间里，文凉站稳身形，便又跪下道：“属下这里较为简单，委屈主上了。”
“无事，”月星楼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在人间，就不必经常下跪了，直接回话就行，你怎么在这里？”
离浅夜走到窗边，看了眼门外，发现还在地下集市，只是这里是旁边的二层小楼。
她有些意外，月星楼这个下属，莫不是这里的店家？
在地下集市有楼的，基本都是卖东西的。
“为了接下来的天榜大比，故此属下才来了此地，天道宗门内难以进入，只能在此买了栋小楼，确保可以及时得到消息。”
天榜大比？
离浅夜的耳朵动了动。
她记得这玩意儿，而且之前在霜雪森林的时候，有人提到过，千道宗在天榜上的人数，因为第一秘境损耗的原因，很少了。
离浅夜忍不住开口：“天榜是什么样的比赛？”
她打断了月星楼的话。
文凉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眼月星楼。
月星楼微微颔首：“回答。”
看来这姑娘，在主上的心里，地位非凡。
文凉在心里衡量了一下，便恭敬地道：“天榜，是十大宗门联合办的比赛，要求的是骨龄五十岁以下的弟子，进行厮杀，共有三轮，每年定的比赛位置不一样，今年大概率是在千道宗。”
离浅夜缓缓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她其实还想要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们魔族要对天榜做什么，但是这不属于她能干预的事情，所以离浅夜便道：“行，那你们聊，要不我回避一下？”
“不用，”月星楼道，“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你回避什么？”
他一副“我超乖的”的神情。
文凉一愣。
像是见鬼了一样看着月星楼。
这是他们平时寡言少语，威风凛凛的魔尊大人吗？
魔尊大人来了人间界，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把脑子弄坏了吧？
文凉见鬼了的神情落在离浅夜的眼睛里，离浅夜忍不住，笑了一下。
说起来，相比以前的魔尊，月星楼确实变了很多。
是因为自己吗？
想到了这一点的离浅夜，神情忽然变得不太自然，她耳朵尖红红的，别扭地别开眼，没去看月星楼。
月星楼没等到离浅夜的夸奖，心下不舒服，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的神情，转向了文凉：“那现在对这些人的信息收集的如何了？”
“……”这差异巨大的对待。
文凉有点委屈。
好歹我也跟着主上打拼这么多年了，您怎么可以这样！
但是文凉神色恭敬地回道：“除了天榜前十的，基本都已经确认信息，并且已经打上了标记。”
离浅夜耳朵一动，什么叫做打上标记。
“有多少可以为我魔族所用？”月星楼漫不经心地问道。
离浅夜眼睛猛地亮起来，这难道是……
从开始就安排奸细？
“多数是正道弟子，大概有两成的人对魔族态度不错，还有一成喜欢妖鬼。”
魔界和妖鬼界不一样。
魔界喜欢用硬实力干仙界，虽然也会搞点小动作，但是他们和仙界经常正面对抗。
而妖界和鬼界不同，整日里喜欢搞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尤其是鬼界，阴沉无比，很不讨喜。
所以文凉提到妖鬼的时候，语气里自然带上了嫌弃。
……离浅夜这才知道，原来妖魔鬼三界也有鄙视链。
但是她更感兴趣的是，所谓的能魔族所用，是什么意思？
“两成吗？”月星楼道，“那也不错，那就等飞升了再试试，看看能不能过用来做魔族的内奸。”
“是。”
离浅夜在背后听得一脸黑线，忍不住道：“喂喂喂，你就这么在一个仙界人的面前，说内奸的事情吗？”
而且她很意外，居然还有内奸的存在？
魔界和仙界不是见面就干吗？还会搞这种阴阳怪气的？
“你先能飞升再说。”
忽视了文凉惊恐的目光，月星楼好笑的看向了离浅夜：“再说了，你还想要给仙界做事？我可是记得，你被仙界追杀得很惨。”
离浅夜：“……”
而月星楼又道：“早知道你还不如往魔界跑，那群伪君子保准不敢追你。”
我怕去了被魔界的追杀，谢谢。
而一边的文凉已经听呆了。
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还是仙界的。
而且，魔尊很是宠溺她。
月星楼给离浅夜解释：“这种策反，不是说打架的时候弄什么小动作，意思是这些人可以转过来修魔道，毕竟成仙以后，道也可以变得，我们魔界，又自由又舒服，还是很多修道者转过来的。”
说完，他暗示般挤了挤眼睛，意思是你也可以过来。
离浅夜：……不了，我不喜欢魔道。
离浅夜对于魔族，其实没有太多的厌恶，说来说去，不过是道不一样。
可她不会修魔。
那仿佛是骨子里带的一种抗拒，单单是想到自己要修魔都会让她手脚疲软，感到厌恶。
离浅夜不明白缘由，或许这就是天生的仙缘。
她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你们魔界，原来这样拉人啊？”
修道不是随便修吗？怎么还搞的像个拉皮条的？
月星楼理直气壮：“人多信仰强，为了本尊的信仰之力，自然要如此。”
信仰之力，那是什么？
离浅夜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