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魔族?
听到这个称呼,郎辰一愣。
他重复地这个词:“魔族?哪里有魔族?”
离浅夜脸色微变,灵力悄悄运转。
“你别怕,我没有恶意,我是受人所托来的,”女子对郎辰道:“小辰,你先出去。”
“若冰姑姑……这个就是我和您说的,流落在外,不懂收敛自身的姑娘,旁边这位,一个是她的灵兽,一个是灵植。”
郎辰担心若冰搞错了,道:“他们都不是什么魔族,姑姑您是不是刚从魔族大陆回来,所以弄错了?”
………
这孩子,真是天真的可怕。
就连离浅夜都沉默了。
但是郎辰嘴里的魔族大陆,倒是让离浅夜一愣。
魔族大陆,难道不是只有成仙的人才能去的地方吗?
这个若冰,是仙?
“你先出去,我心里有数。”若冰姑姑道。
郎辰担心的看了一眼,最后选择了离开。
而后,若冰道:“郎辰这孩子,外冷内热,遇到和族人有关的事情,总是特别天真。”
离浅夜道:“前辈,您想要怎么样?”
若冰看她这幅戒备的样子,有些无奈:“我不是说了,是受人所托来帮你吗?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身边人是谁,离浅夜,你相信我。”
离浅夜瞳孔一缩,抓住了月星楼的手就想要跑。
然后她瞪大了眼睛。
这周围的天地空间,竟然都被封住了!
这女人,要么是仙,要么像是小彩虹那样,无限接近于仙了。
她怎么会认识她!
“我不是仙,”若冰看着离浅夜眼中的震惊,像是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道:“我也不是人。”
不是仙,也不是人?
联想到了若冰一眼看出月星楼的身份,她迟疑地皱眉:
“你难道是魔?你是月星楼的手下?”
若冰又是一愣。
然后,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难道在你的认知中,只有人,仙,魔吗?”
离浅夜拧紧眉头:“或者你是妖鬼?”
……
若冰完全没有想到,离浅夜,是完全不知道神的。
她本来只是受人的邀请,来照顾一下这个姑娘,但是现在,她忽然不想那么简单地结束这件事情。
很明显,那人的存在,这小姑娘并不知道。
她轻声道:“不,我都不是,你不如再猜一猜,我是受什么人所邀?”
离浅夜其实并不在乎此事。
她只需要确认这个女人身上有没有恶意。
但是现在很明显,这女人身上,并无恶意。
她寻思了一下,自己看来也是离不开,便道:“你既然认识我,也知道月星楼的身份,除了魔族有关的,我想不到别人。”
“你认识……”
若冰眼里闪过一抹很复杂的感情。
她轻轻道:“你认识,景辕吗?”
景辕。
当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离浅夜的心里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她竟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愣了一下,喃喃道:“景辕?”
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离浅夜眼神痛苦:“我不知道……那是谁?”
果然有很深的牵扯啊。
只是一个名字,居然就能有这样深的感觉。
也难怪,作为高高在上的神主,景辕还会让她下界来帮忙。
若冰觉得有趣极了,她不介意帮一帮景辕:“是一位很神秘的存在,你们之前,应当是恋人吧,所以他会拜托我来帮你哦,怎么样?小家伙,心不心动?”
看着离浅夜痛苦的样子,月星楼神色也变了,他恼怒地瞪着若冰,抱紧了离浅夜:“你走开!”
被月星楼这样凶,若冰却无所谓,反而觉得很可笑。
魔尊又如何,和神主一比,就太薄弱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神主却不处理这个人。
她笑了一下:“小家伙,你就算恢复了巅峰实力,也是没资格,要你身边的这个人的。”
若冰最是喜欢这些狗血戏码,所以完全不怕,有什么就说什么。
只是这两人,一个失忆,一个变傻,让她感受到的趣味少了很多。
恋人?
听了若冰的话,离浅夜的头越来越疼。
她咬紧牙,然后一字一句地道:“不可能。”
什么?
若冰有些错愕,离浅夜是怎么才能如此斩钉截铁的?
“我说,不可能,我和那个人,不可能是恋人。”
离浅夜看着若冰,眼神清晰:“我或许认识那个人,但是我们不可能相爱,因为我想到这个名字,就觉得……”
“痛苦,恶心,难以接受。”
仅仅是一个名字,都让离浅夜觉得无法承受。
若冰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离浅夜痛苦地捂着头,然后,一只微凉的手接替了她的手。
温和的灵力从那双手里面传到了她的体内,她的头痛忽然消失了。
离浅夜怔怔地抬起头,看着那双手的主人。
刚刚还很幼稚的月星楼,神情忽然变了。
但这个月星楼,又不像是那个魔尊。
他一个字都没说,周身气质沉寂,只是一心一意地给离浅夜缓解头疼。·
离浅夜也是在此时才知道,原来以凶悍著称的魔族,也会有这样温和的灵力。
而看着这一幕的若冰,也完全收不了心中的惊诧。
这个……这个魔族,用的竟然是神力?
还有这个小丫头,她说提起景辕,感觉是恶心?
这太荒谬了!
神主是世间最强的神!提到他都是憧憬,怎么可能会有恶心感?
她还想再说,一道声音忽然从她的脑海里响起来:“若冰,你在做什么?”
神主!
“你直呼吾名,又僭越吾身,当处刑。”
若冰脸色微白,她没想到,神主居然一直关注这里。
“一刻钟时间,完成吾交给你的任务。”
神主声音里没有恼怒,但若冰,仍旧感受到了从灵魂里冒出来的战栗。
神主生气了。
不要慌张,你是唯一可以来往神界与人间界的神灵,天道和神主都是偏爱你的,或许只是被小小地冒犯了一下,然后处点小罚,别怕。
若冰默默地安慰自己,但不知为什么,还是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但想那些也没有用,若冰再不敢耽搁,她伸出手,对着离浅夜,轻轻一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