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浅夜恍惚的神情终于打破了，她清醒过来，几乎是有些崩溃地抓住了月星楼：“什么法宝！你对我做了什么？月星楼，你是不是把我变成魔了！”
她发怒的时候，身后的翅膀不停颤动，不停地有道纹和岩浆一般的东西往下落，但没有对地面造成影响，直接消失了。
这翅膀漂亮到华丽。
但是落在离浅夜这样稚嫩的身体身上，便有些……
“噗嗤，”月星楼笑了出来。
离浅夜：“……”
离浅夜很想要去提刀。
而月星楼看她真的生气了，才道：“我怎么可能把你变成魔族，小丫头，我要你心甘情愿地为我入魔，不是要用什么下作手段。”
“做梦。”离浅夜毫不留情。
还为他入魔，想得美。
月星楼也不生气，他乱七八糟地解释了一通：“我……这东西不是我做的，不，应该说，是我干的，但是……不是我主动的。”
离浅夜瞪大眼睛，什么叫不是你主动的？
她看着自己的身后的翅膀，翅膀很轻盈，看起来很美，如果不是长在她身上的话，她会惊叹。
现在，她只想拿把刀，割下来。
而月星楼却是道：“你告诉我，你见过几次月芒？”
月芒？
离浅夜神色一窒，没懂。
这和月芒有什么关系？
“我确实想要来找你，小丫头，但不是现在，”月星楼也不瞒着她，“我那天送走你以后很后悔。”
离浅夜面色有点奇怪地移开了视线，不想看月星楼做出一副担心后悔的样子。
月星楼垂下视线，他没有撒谎。
他甚至想了很多不好的手段，来把离浅夜带回去。
但是他没有。
他意识到，这个小丫头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这么一想，其实他也认识离浅夜很多年了，他记得仙界这个小丫头，很骄傲，又很怕死，明明怕挨打，但是打起架来倒是很凶狠。
他想了很多，最后选择是不采用那些非人的手段。
离浅夜既然嫌弃他是魔，那他就死缠烂打好了。
他要让离浅夜知道，魔也会爱人。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
月星楼看着离浅夜的后背，幸好他来的快，刚好看见了离浅夜的后背……
如果他不来，这丫头可能真的会把这对翅膀活生生挖出来。
即使那没有用。
救的被挖掉，新的还是会生出。
哪怕死了，轮回之后还是会跟着她。
因为，这是宿命之翼。
但月星楼怕离浅夜接受不了，没告诉她，只是道：“我是在告诉你这翅膀的来历，你快些说。”
离浅夜的翅膀轻轻抖了抖，她低下头，犹豫了一下：“如果是这辈子的话，估计有三到五次，但是我重生前，见过两次你用月芒杀人。”
“你算错了，”月星楼也没想到，他说：“实际上，你会生出这个，说明你最少看见了我的眼睛……出现了十次月芒符号，你说，你在仙界见过我杀了两次人？”
十次？
离浅夜悚然，难道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月星楼眼里也出现了月芒？
至于重生前的两次……
被月星楼抓到她在现场的只有一次。
那另一次是？
离浅夜道：“应该是你血洗妖界的那一次，我从仙界去妖界逛了一圈，你知道的，没人可以管我，刚好瞧见你杀人。”
月星楼低着头，轻轻笑了出来。
他道：“你知道，为什么月芒一出，流尸千里吗？”
“那不是因为你的术法原因吗？”离浅夜有些莫名其妙。
月星楼摇了摇头：“其实我的术法，就叫做月芒，当我动用这个功法的时候，月芒就会出现，这是我的本命术法，和我的本体有关，所以，威力很强。”
离浅夜不懂月星楼和她解释这个的原因，但她也没有催促，静静地听着他说。
月星楼抬头，看着她身后的翅膀，只觉得无比奇妙：“但是我这一功法，有个很大的毛病。”
什么毛病？
“凡是见过这个符号的人，就会被刻下月芒的烙印，如果你被刻下了十次烙印，你就会生出宿命之翼。”
“宿命之翼？”离浅夜愕然道：“那是什么？”
“就是你身后的这个大翅膀，”月星楼的心情好极了，“小丫头，这就是和月芒生生世世要纠缠在一起的月芒衍生法宝，是你和我生生世世的纠缠。”
生生世世？
离浅夜瞪大了眼睛，道：“等一下！这怎么可能？难道你的月芒样子只有我看见过十次？不可能！”
“我很少动用月芒，”月星楼眼中有笑意，“我不知道你在哪里看见了十次，而且我很奇怪，在这一世，没有杀过人，动过术法，你除了在那件流光焰，也就是我无意间刻下符号的法宝那里看见过月芒，还在别的地方看见过吗？”
流光焰是月星楼用月芒随意标记过的宝贝，所以离浅夜发现的时候，立刻让月星楼感知到了。
那也是他随手丢弃在人间界的宝物，没想到会在千道宗的秘境里。
月星楼并不是很在乎这个，他更在乎别的。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离浅夜。
而离浅夜则是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你不知道？”
月星楼不知道自己眼中经常出现月芒的事情吗？
而且，就算加上这些次数，也不该有十次啊！
离浅夜觉得脑瓜子，嗡嗡地响。
“我不知道什么？”月星楼有些奇怪，他看着离浅夜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
自己疏漏了什么？
“你不知道自己每次在变得痴傻的时候，眼睛里都会出现月芒吗？”
离浅夜其实不想用痴和傻来形容那个天真的月星楼，自己的狗蛋哥哥，但是她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月星楼，那只是一个虚假的影子。
她看着月星楼的反应。
这倒是出乎月星楼的预料。
月星楼确实不知道此事，他神情有些莫名，自己会变得痴傻的原因，自己一直找不到，还以为是受了伤，所以才会变成这样，所以现在看来，可能和自己的功法有关？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出现月芒。
离浅夜观察着月星楼的反应，可是月星楼表情没啥变化，她有些不安：“喂，月星楼，你在想什么？”
月星楼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他觉得自己放弃之前的计划，来找离浅夜实在是太正确了。
离浅夜，是他的小福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