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一声是真的想跟他讲道理,而余梨亭觉得骆一声是真的没在跟他讲道理,两个人就这么杵着,把对方的眉毛嘴巴鼻子看了个遍,互不退让。
最终是骆一声先叹了口气,他都有点想承认,他们之间最好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打一顿。
看余梨亭叼着烟,准备点上,骆一声:“给我也来一根。”
余梨亭闻言侧过脸,斜斜看他,下巴抬着,然后眉梢轻轻一挑,吐出三个字:“想的美。”
骆一声:“……”
余梨亭真没给骆一声烟,只不过他自己刚抽上一口,就给骆一声摘了,直接送进了自己嘴里,恍若无事的夹着烟抽了起来。
余梨亭咬牙:“怎么不抽死你。”
骆一声吐出一口烟圈:“死了怕你心疼。”
余梨亭脚步挪了一下,正对着骆一声,跟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你当我也有病?”
香烟在修长手指间夹着,画面如果定格,该是手控党的福利,他迈着步子,在床边坐下,不急不慢抬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裤管随之上拉,露出一截黑色的袜子。
骆一声没长残,从前就让一群女生隔空告白,现在仍是科里最靓的那颗草。
烟分人抽,有的人猥琐贪婪,有的人能抽出一种风情,光坐在那,指尖在烟管子上敲一敲,那点星光都晃得人心头痒。
余梨亭突然觉得他至今没把骆一声弄死,除了刑法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这张脸,这副身材。
余梨亭看着他把烟头掐灭了,然后背靠在床头,将双腿舒展得更长,他眯着眼,朝余梨亭招了招手:“过来。”
余梨亭会过去才有鬼了。
骆一声对于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伸手拽住自己亲手理好的领带,看余梨亭脸上的冷静破裂,莞尔一笑,抬起脸,将唇送了上去,余梨亭立即抿紧了唇。
骆一声也不急,只在他唇上亲了亲,又舔了舔,最后在他下唇咬了一口,这一口不轻,皮都给咬破了,猩红的血液在舌尖蔓延。
余梨亭猛地推开他,抬手狠狠擦了一把嘴唇,西装是深黑色的,沾上一点点血,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更何况余梨亭压根就没看,直接一拳呼了上去,奇怪的是骆一声这回没躲,给余梨亭砸偏了脸。
余梨亭一怔。
他习惯了对骆一声动手,却没习惯得手。
骆一声侧回头,指腹在嘴角一擦,血渍在嘴角晕开,他笑了一声:“余梨亭。”
他攥住余梨亭的手腕。
“我要真有病。”骆一声把他拉下,亲吻在他的嘴角,再轻轻退开,嘴角扬起一个满意的弧度,“你也该是被传染了。”
“去你妈的!爸爸做了检查!”余梨亭想回头翻出那张体检表,往骆一声脸上拍!
“那这呢。”
余梨亭一愣。
骆一声的手指戳在他的心口。
一个总是从容不迫,八面玲珑不喜露出情绪的人才是最有趣的,他的一颦一笑,一炸一气,甚至是愣得跟呆头鹅似的都是好玩的。
骆一声淡笑,把余梨亭拉在怀里,两具年轻的身体撞在一块,还是那股苦杏味。
第一次的时候,骆一声就爱亲他的脖子,明明是最亲密的行为,却给人一种危险的意味,骆一声轻轻顺着他后脑勺的头发,在他脖颈温柔捏着,是在安抚:“前面的话还没讲完,你总得听我说完。”
余梨亭没说话,他靠在骆一声怀里,脸贴着他的颈部,张嘴一咬就能咬到他的大动脉,他和骆一声从第一次见面就注定了不是好好相处的货,打起来是正常的,打不过是不想承认的。
他可以跟骆一声大打出手,掐蛋甩巴掌他都不介意,他可以跟骆一声从祖宗一百零八代开始拿起,口里飙出各种不符合社会主义的词,他们是针锋相对的,余梨亭所有的厉声都给了他,可当对方先软下来,余梨亭又在这种温情里说不出话。
“我是享乐主义,高中的时候觉得你好玩,逗逗你挺有意思的。”骆一声在他后脖子捏了捏,“当挖掘出的另一面越来越多,我才发现你和我预想中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你太脆弱了……”
余梨亭听了这句话就要炸。
骆一声笑着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别炸,听我说完,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弱者,因为在弱者身上可开发的乐趣太少了,我可没有看压制弱者等待那一刻爆发的癖好,那一瞬间,我是有些失望的。”
余梨亭只记得那几次见面,骆一声每一回都看着就烦,他压根没想到骆一声心理戏这么多:“失望你他妈滚啊。”
“我在跟你说实话呢。”骆一声做了个嘘的手势,因为姿势的问题,余梨亭看不到,“见不到,慢慢也就忘了,真正让我记忆深刻的是食堂那次。”
余梨亭牙咬紧了,他整个学生时代,都没那次羞耻。
“你的眼睛。”骆一声眼神虚了起来,似在回忆,“让我想-操你。”
余梨亭要起来,却被骆一声禁锢在怀里,强制下又亲昵的细细亲吻他,“我说要你来清华找我,你没有来。”
余梨亭咬牙切齿:“你要没说,说不定我就去了。”
骆一声笑了,都不知道该说这个人自恋还是通透了:“你看,我在你这还是很重要的。”
余梨亭:“去你妈的!”
“梨亭啊。”骆一声柔情叫着他的名字,“我好像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了。”
余梨亭愣住,不由得有些紧张:“我,我要的什么?”
骆一声:“恋人。”
余梨亭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骆一声松开了他,手扶在他肩上,眼神柔情,温柔得像对待自己的恋人:“所以要不要试试让我做你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