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收拾了。”路女士从余梨亭手里拿过抹布,抹布攥在手里,脸微微低着偏开,唇抿住又松开,欲言又止,最后放弃松口笑道:“赶紧去洗个澡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吧。”
余梨亭看着她:“嗯,过两天我可能要出差。”
“又出差啊?”路女士揉着抹布,“去的久么?汪暮那孩子跟着去么?”
“他不去,一鸣还没回来,公司少不了人。”余梨亭看着路女士越发担忧的脸,倏然一笑,“放心吧,李秘书会跟着我去的。”
路女士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你一个人在外头,忙活起来肯定又不记得吃饭,应酬起来喝醉了都没人送你回去,我可不想看到我儿子上了烂醉在大马路上的新闻。”
“哪有这么夸张。”余梨亭笑着从她手中,抽出被路女士蹂躏的抹布,“好了,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了,我上去,你也早点睡。”
余梨亭张开手臂,搂了搂:“晚安。”
路女士看着余梨亭的笑脸,抿了唇:“晚安,儿子。”
……
余梨亭一开门,就看到站在窗边的骆一声,他已经洗了澡,身上穿着他的浴袍,短短的头发半湿贴着皮肤。
听余梨亭进来,骆一声也没回头,就这么背对着他,把手里的东西翻了一页:“没聊聊?”
余梨亭小资的把精油配好点上,他保持着半俯身的姿势,烛火照耀在他黑色眼瞳中:“有什么好聊的。”
总不能直接扑过去,问老妈你今天哭了,为什么哭,是不是想开了,要不要把游离那个兔崽子给你抓回来做香辣兔头?
他们早过了不用过脑关心的年纪了。
余梨亭点好了熏香,就拿了睡衣,进去洗澡,等他出来的时候,骆一声居然还站在那。
余梨亭把毛巾挂在肩上,一边狐疑的看着他,一边往他的方向走:“你在看什么?”
骆一声:“星星。”
我信你个鬼!
有个屁的星星!
余梨亭二话不说探手打算抓个正着,却被早有准备的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给躲过了。
这还没鬼,那就够扯了。
余梨亭伸手:“不想死,就拿过来了。”
“我说了没什么。”骆一声笑了一声,把手藏到了后面。
对方顽固不化,拒不配合,那余梨亭就只好暴-力解决,两个人来了一场你进我退的游戏,房间就这么大,退着退着,最后居然压到了床上。
骆一声被压在床上,头发铺在床上,刚洗过澡,面容干干净净,连着笑,都觉得像个少年,骆一声笑着抓住他的手腕:“别闹。”
余梨亭给他这句话激一巴掌抽过去:“你是在跟我说话么?”
“拿来。”余梨亭早就看到是什么了。
骆一声无奈,只能把相册给他,余梨亭翻了个身,坐在床上,相册摊在盘起来的腿上,翻了几页,就没眼看了,全是他小时候的照片:“我妈怎么把这个翻出来了。”
骆一声还躺在原地,做一块心甘情愿被放在砧板上的鱼肉:“阿姨说,我可以带走一张。”
“滚。”余梨亭一个瞪眼。
骆一声抬起手臂,挡在眼前,笑:“没怎么变呢。”
的确,余梨亭从小到大,好像都没怎么变,连着表情都差不多。
余梨亭低着眼,指腹擦过一张他抱着红色皮球的照片,皮球很大,显得那个时候的他又小又瘦。
照片,好像也被时代分化了。
以前的老照片没有滤镜,也没有美感,搁在现在,这就是直男拍照的水平,单纯的纪念意义。
现在的精致,上了十八层滤镜,配着合适的文字,躺在朋友圈里,却没有那种感觉了。
“给我一张吧。”
余梨亭挪眼,看着遮着眼睛的骆一声抬起了手臂,然后和他对视,目光清澈:“我把它和明信片放在一起。”
余梨亭唇嚅了嚅,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你还留着呢。”
“余梨亭。”
“嗯?”
“要是我丢了,你会打断我的腿么?”
眼里笑意收敛,嘴角却勾了上去,余梨亭就这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会。”
骆一声:“……”
他举手投降:“还在还在。”
他扑过来,把余梨亭压在床上,自然而然的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了他脖颈,鼻息间是余梨亭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好闻得比过了价格不菲的熏香。
他拿脸蹭着他的脖颈:“梨亭,梨亭……”
温柔旖旎,让人有一种他可以一直这么亲昵下去的柔和感,如果……
余梨亭冷着脸:“骆一声,你再顶我一个试试?”
骆一声苦笑一声,就这一声,让他彻底卸了力气,结结实实的压在了余梨亭身上,这就是男人干男人的好处,起码不会被直接压得吐血。
骆一声咬了一口他的脖子:“你说你,我留着你又意外,丢了你又不乐意。”
余梨亭曲起膝盖一顶:“你他妈管我?”
“嗷——亲爱的。”骆一声翻身抱住了他,“你差点让我断子绝孙,你知道么?”
余梨亭冷笑:“反正你也用不到。”
得得得,再说下去,余梨亭的嘲讽技能该全点亮了,骆一声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对着唇亲了下去,以绝后患。
衣角窸窸摩擦,混着吞-咽-唾-沫时细碎的水声,骆一声一手抱着他,另一手顺着手臂寻了下去,找到他的手掌,分开五指,与他紧紧交握在一起:“亲爱的,我屁-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