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才怪,又不是包间。
可是这一次游离再一次去牵周可温的手却没有再被甩开,游哥一下兴奋的胆子又肥了几圈,快速的在周可温脸上偷了个香。
那天在飞机上,两个不到十八岁的少年在几千米的高空手紧握着手,他的体温贴着他的体温,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游离告诉周可温,他的爸爸是无国界医生,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很少回家了,他的爸爸去过很多地方,无论是经济繁华的曼哈顿,还是贫困穷苦的非洲,游离小的时候也坐过飞机去看过爸爸两次,等长大了,彼此都忙,他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他的爸爸了。
周可温静静的听着,直到游离靠在他的肩上睡去。
落地到了伦敦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游离牵着周可温去找旅馆,在这种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他们显得更随意,也更在兴奋,在遥远的伦敦,他们第一次深深融入对方。
在伦敦的一个礼拜里,每一天游离都记忆深刻,尤其是在伦敦的最后一天,游离被陌生男性性骚扰的时候,周可温阴沉着脸,把他拉在身后,对着那个英国男人吼道:“He is my boyfriend。”
他是我男朋友。
那是游离第一次看见那么强硬态度的周可温,那眼神冷得几乎要直接把对方灭了。
游离虽然英文不怎么行,但好歹也学了这么多年,这一句还是听得懂的,回旅馆的路上,游离一边傻乐,一边故意装作听不懂缠着周可温那是什么意思。
周可温一路都冷着脸,但这并不影响游离傻乐, 虽然他也不知道就他自己这模样是怎么被人盯上性骚扰的,但能看见周可温对他母鸡护崽一般也是值了。
那天晚上,周可温身体力行的向游离说明了“He is my boyfriend”是什么意思,比之前还要更疯狂,还要更猛烈,游离热情的搂着周可温的脖子,享受着寒冰融入热穴的感觉。
……
等游离和余梨亭到了桃子家的时候,桃子也已经到了,婆媳俩在家急得团团转,直到看到游离他们来了,她们才像有了主心骨似的。
游离摸了摸果果的额头,正烧得厉害,换别的小孩早就哭起来了,果果还跟睡着了似的,不哭不闹的。
游离把果果抱了起来,转头跟余梨亭说:“现在去市医院。”
市医院是离桃子家最近的一所大医院,他们打着伞上了车,桃子和她婆婆都不放心,非要跟着。
从桃子家开到市医院,也就十来分钟,没等余梨亭把车停到医院停车场去,游离就让桃子抱着果果先下了车,自己则给桃子打伞。
伞就那么大的位置,游离又生怕果果淋到了雨,伞大半都往桃子那边靠,自己整个肩膀都湿透了。
进了医院,游离带着桃子挂号,然后找到医生,一量体温,孩子已经烧到了39℃,39℃对于成人都已经是一个危险的数字,更何况这是一个还不到一岁的孩子。
医生说再晚一点,孩子很可能烧成脑膜炎。
医生给果果安排了吊瓶去烧,一直到了夜里十点多,果果才慢慢开始退烧,桃子总算松了口气,瘫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生物界有食物链,比如猫吃老鼠,老虎再吃猫,天生就有一物克一物。
随着人类文明的逐渐发展,人类虽然不用再惧怕猛兽,可是我们依然遵循着这条特殊的食物链,比如学生害怕老师,又比如孩子是父母永远的铁甲和软肋。
比如大大咧咧无所畏惧的桃子正坐在果果的面前后悔的唏嘘,又比如七年之后游离依然为周可温的一举一动所影响,有些人,生来就是克你的。
中途医生过来看过一次,他说:“孩子的身体素质还是挺不错的,等到了明天估计就能彻底退烧了。”
桃子的婆婆问医生:“那我家果果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医生回答:“还得再住院观察两天,现在是流感多发时节,你们一定要多关注自己的孩子,回去之后如果还有发烧的征兆,一定要马上送孩子就医。”
桃子的婆婆被医生严肃的态度吓了一跳,然后连连保证,说孩子中午喝奶的时候还好好的,下午不知道怎么就病了。
医生对于病人家属的态度似乎挺满意的,点了头道:“你们先忙,我要去接着巡房了。”
桃子婆婆把医生和护士送了出去,“您慢走啊。”
病房里就剩下他们和邻床的病人和家属,余梨亭把他们送过来后,没一会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说是前几天刚刚签下的明星代言人吸毒被抓了。
代言人出了事这事可大可小,游离让他先回公司,他会守在这里的,余梨亭目前公司的情况估计比游离想象中的还要紧张,余梨亭没犹豫多久,就转身出了门。
游离看着余梨亭匆忙离开的背影,明白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力感,都在为此拼命奔走。
读书的时候我们满脑子的少年纯情,除了学习就只剩下谈恋爱,等到了正式进入社会,脑子里就只剩下钱了,生活总是会不断的提醒你有多缺钱。
游离想起了周可温不在的那七年,又想起了躺在自己床上嘴唇泛白的周可温,天知道今天在S大,周可温突然倒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有多紧张。
游离在桃子的肩上拍了一下,“我出去一下。”
桃子眼圈还是红的,她朝游离点了点头。
游离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之前那位医生,他还记着医生之前说现在是流感多发的时节的事,“你好,打扰一下,我想问下,一个成人高烧到了39.5℃,我给他吃了两次药,分别是感康片和VC银翘片,他睡了大概三个小时,中途醒来喝过一次水,我出来之前他已经退烧到大概37.5℃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