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温说有其他参赛的人跟他一块去,游离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人就是余梨亭。
午自修的时候,游离占了王立刚的位,跟余梨亭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
至于谁是那个小眼,反正游离不承认是他自己。
余梨亭被游离看得无奈,“有什么好惊讶的?”
周可温都能参加,凭什么他不能?
游离眼一眯,带着三分怀疑:“你数学有这么好?”
余梨亭:“……”
余梨亭气笑了,随手拿起一本书,将游离凑在眼前的脸扇开:“爸爸年级第二。”
年级第二!
多么牛逼哄哄的成绩,甩了游离N条街!
可惜游离听了第一个反应就是:“第二?那第一是周可温?”
余梨亭:“……”
打一架吧,现在不打还等何时!
余少此人,外貌家庭智商搁哪都是出类拔萃的,看着随意轻浮,可只要交到他手上的事,就没有处理不好的。
优秀是印在他身上的烙印,余梨亭虽然平日里装得多么谦虚无所谓,考试嘛,不就随便考考嘛,成绩嘛,也就那样吧,可……心里还是非常在乎的!
人往高处走,优秀的人自然想要更优秀,尤其是像余梨亭这样理性且有点完美主义的人。
像他这样的人,最最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拿去跟一个自己比不过的人比较!
每次都得压着心中的不悦,轻描淡写道:“嗯,第二。”
其实心里早开骂了,去他妈的第二!去他妈的周可温!
他本来就不喜欢被拿去跟周可温作比较,现在被游离这么一说,嘴角差点就撇下去了。
就像王立刚说的那样,他最能憋,硬是把那些在心里啪嗒啪嗒冒气泡的不爽给暂时压住,露出了一个轻快笑容:“唔,对呀。”
游离毫无所察:“还挺厉害的。”
余梨亭嘴角抽了抽:“……”
微笑!
要面带微笑!
余梨亭挂着他不失礼貌的微笑,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游叔是这周日回来?”
“哎。”游离舔舔唇,笑了,“嗯,上午到。”
“那正好。”游叔职业特殊,基本上这辈子就奉献给人民了,他们父子俩聚少离多,每次见面,游离都特兴奋,也能理解,毕竟游叔是这世上游离唯一的亲人了,“这次留几天?老头子说的你不用搭理,你们想去哪就自己去吧。”
余梨亭说的是上次餐桌上,余父提出的等游叔回来,两家一块出去玩几天的事。
“老头子就爱瞎凑热闹。”余梨亭对谁都是客客气气,唯独对他老爹,语气里总是带着股嫌弃。
游离听了哈哈大笑:“你们爷俩迟早得打一架。”
“得了吧。”余少是斯文人,余父却不是,余父早年是混黑社会的,跟的是当时三省里最吊的虎哥,虎哥当年着实威风过一阵。
可惜地头蛇斗不过有权的。
正好碰上政-府打黑,给抓牢里枪毙了。
老大一翘辫子,碰上这样的时候,也没人敢接他的位,当年炙手可热,谁都想坐的位置就变成了行刑场。
有钱有什么用?能装逼有什么用?
再有用能大过命么?
没命还能做啥。
当年风光一时的帮派就这样玩完了。
没了老大,小弟们只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还是愣头青的余父金盆洗手,回家娶了媳妇,也就是现在的路姨,夫妻俩弄了点小生意,大概是天要他发财吧,余父赶上了最好的那阵时候,一下做大!
余父虽然年纪大了,但好歹是真刀实枪拼过的,余梨亭一个斯文高中生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他没说待多久。”游离又说起他老爸的事,“估计三四天吧,他待不了多久的,外头跑多了,回国还不习惯。”
“也是。”余梨亭点点头,“今年陪不了你过生日了。”
游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事,再说了,有我爸在,你来凑什么热闹。”
余梨亭啧了一声,这是典型的重爹亲友。
不过看游离毫无掩饰的乐劲,余梨亭的表情又渐渐柔和了下来。
开心吧,能不开心么?
游叔已经有多少年没陪小离儿过过生日了。
“不过礼物还是得给。”游离重重的拍了几下余梨亭的肩。
余梨亭噗嗤笑出声:“成,等着吧。”
“咦,小离同学来了啊!”余梨亭还打算再跟游离说说话呢,身后就传来了一声略粗矿的男声,这声音余梨亭一听就知道是谁,不,就算不听声音,光听这语气,他都知道是谁,可游离听不出啊。
游离转头一看,来人已经走过来了。
喝了三分之一的可乐砸在桌上,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打架呢。
王立刚把外套拉链往下扯了一半,拉链头吊儿郎当的挂着,“真他妈的热。”
说着就用手当扇子扇着没什么卵用的风。
“傻逼。”余梨亭嘴角抽了抽。
王立刚这一听就不乐意了,连风都不扇了:“啧,亭亭同志,组织必须纠正你这言语上的错误!”
得,又来了。
余梨亭直接把脸给别开了。
王立刚:“……亭亭同志,你看在我脸这么大的份上,能不能给点面子。”
余梨亭淡淡道:“不能。”
王立刚痛苦抱头:“为什么!为什么!亭亭!你不爱我了么!”
余梨亭对他这个戏精已经习惯到麻木了:“因为你老是得寸进尺。”
王立刚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