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的选人最终是选了那个名牌女,名牌女姓丁,单字一个一,人如其名,一个酷字。
虽然背后不少人说她走后门,说她拿钱买的,但实际上,丁一的条件哪样丢出去,都甩其他人前头,要脸,正是现在最流行的厌世脸,上镜一眼看过绝对会留有印象,说经验,人家童星出身,代表作有,高中毕业后就出国留学,学历也有。
只不过国内娱乐圈换人太快,她留学那几年,早就被遗忘了,没名气,要不然也不会跟着这么大一群人面试。
这回拍的广告是香水,偏高档,和丁一的档位正合适。
陈一鸣虽然硬把王立刚塞了进来,但结果一出,他是最满意的那个,全程跟着拍。
这条广告拍完后,陈一鸣乐得不行,在公司溜一圈,活像开屏孔雀,一个字:骚。
汪暮对余梨亭还有几分上下级的尊重,对陈一鸣这个副总是实打实的嫌弃,捻着他两个扑哧的翅膀就丢一边去了。
陈一鸣不愿意了,一巴掌拍在桌上:“我说,余总。”
余梨亭坐办公桌前,挑眉。
陈一鸣:“我这么能干,不给点奖励么?”
汪暮扶额,你特么个拿分红的要脸么?
余梨亭拿了外套起来,“行,你定地方。”
陈一鸣一点都不客气,开口就是个贵的:“就新化路那家明月小家怎么样?”
“吃不死你。”余梨亭还没说行不行,汪暮就先怼了过去。
“哎。”三个人大学一个宿舍的,一起逃课一起开黑一块看妹子的革命友谊,“我说暮暮,这要不是你第一个躺进了婚姻的坟墓,我都要以为你对我们小余总图谋不轨了。”
汪暮翻了个白眼:“不去明月小家了,晚上来我家,我老婆做饭。”
陈一鸣一听就乐了:“成!下班!”
汪暮老婆一手好厨艺,可比外头的好吃多了,就是汪暮护犊子护得紧,一年都吃不着两回。
三个人也好久没聚过了,干脆提早下了班。
下去的时候,汪暮问:“怎么坐?各开各的?”
陈一鸣摆手:“不用,余总做司机的机会,错过就不再有。”
汪暮无语,下去后,还真都上了余梨亭的车,余梨亭年初刚换的车,男人的理想型,坐上去屁股舒服倒是其次,主要是心里舒服。
陈一鸣啧了一声:“回头我也换一辆。”
汪暮鄙他一眼,没说什么,直接给他老婆打了个电话,说带了两个牲口过去蹭饭:“不用,我们带菜回去……”
余梨亭也给路女士打了个电话,路女士说晚上就别过来了,让他好好玩。
余梨亭低眼,想了一下:“行,明天拆线了吧,我明天过去,嗯,拜。”
陈一鸣双手抱胸,感叹自己这个孤家寡人,没人可打,也没人给他打电话。
汪暮对此毫无同情心:“没事就多拉点业务,哥给你报销电话费。”
陈一鸣哎了一声:“大学的时候多好啊,感个冒,我们家暮暮还非拉着我起来吃药,上课都惦记着,一下了课就带好热腾腾的粥回宿舍关爱我这个孤寡老人,这一结婚,娶了媳妇就忘了爹。”
陈一鸣一撇手:“果然,这捡来的猪就是养不熟。”
陈一鸣同志成功遭到了汪暮的暴击。
……
一进门,陈一鸣就囔囔着喊弟妹,然后就被汪暮一脚踹开。
楚荫笑了笑,要接汪暮手里提着的菜。
“不用。”汪暮在楚荫额头上亲了一下,“等会再忙。”
陈一鸣在后面吹口哨。
楚荫被他吹得有点脸红:“都进来吧,喝什么饮料,我去拿几个过来。”
汪暮:“老婆,甭跟他们客气,这两个牲口有手有脚。”
虽说如此,楚荫还是把饮料果盘都准备好了,才去厨房做饭。
余梨亭坐在沙发上,抬眼看着这个两个人建立起来的小家,都说结没结婚,一看家就知道。
余梨亭抿唇,的确,那种温暖像大毛球一样,把整个家柔和的包裹了起来,很舒服。
……
一桌菜弄得不容易,到了八点多才吃上,陈一鸣从汪暮的珍藏里偷了两瓶酒出来,被汪暮从头嫌弃到脚,也没见汪暮把酒抢回来。
两个人一上饭桌就互黑,那点黑历史被对方扒了一遍又一遍。
楚荫心细,注意到了余梨亭:“梨亭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汪暮和陈一鸣双双一顿,侧头看向余梨亭。
汪暮:“你今天好像是不大对劲。”
陈一鸣点头:“一副看透了人生的悲凉样。”
余梨亭眼都不抬一下,从陈一鸣面前拿过了酒,直接倒了大半杯。
汪暮一看不得了:“哎呦我的祖宗,你当这是啤酒啊。”
陈一鸣不但不劝,反而还拍拍余梨亭的肩:“没事,兄弟,喝!醉了爸爸送你回家!”
余梨亭一笑:“醉不了。”
说是这么说,这一顿下来,余梨亭基本没怎么动过筷子,胃里空着,这酒度数又高,一杯一杯下去,余梨亭一双桃花眼渐渐有了醉意。
他捏着杯子,轻轻摇曳,背微靠着后面的椅背,狭长的眼半抬着,这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怪慎人的。
陈一鸣问汪暮:“他这是怎么了?”
汪暮也摇头,最近最大的事也就是公司和余父,两者都在往好的方向走,而且之前也没见余梨亭这样。
余梨亭倏然开口:“一鸣。”
陈一鸣赶紧着:“哎,在呢!”
余梨亭抬眼,睨他:“你公安部有认识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