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愤愤不平的时候,游离嘴角一扬,居然笑了:“可我这不还没动手嘛!”
舒悦怒指:“你还说没有!严明都摔地上了!你没动手,他能自己摔下去么?”
“就是自己摔下去的,关我什么事。”今天要争论,那就争个明白,他游离又不是泥做的,任人拿捏,“怪天怪地怪椅子,那都怪不到我头上,总不能说我坐他边上就我的错了吧,古代那‘连坐’都没这么霸道的吧。”
“你!”好学生给气了个半死,“你就是在狡辩!”
“狡辩?”游离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抱歉,我十三班出来的,成绩差,这两字不会写。”
舒悦:“……”
谁问他会不会写了!
“再说……”游离耸耸肩头,“三人成虎,五人成章不是你们好学生最会做的事么?妈的,非逼老子爆粗口,好不容易攒点墨水,全给你们逼得爆出来了!”
语文老师皱起了眉:“别说脏话。”
“脏话?什么是脏话?”游离觉得好笑,“是骂娘骂爹骂爷爷,还是屁点证据都没有,就把罪名往人头上戴?还是捏着一点点小事,把人家的自尊心不当自尊看?还是拿别人来满足你们的虚荣心啊!”
舒悦半天憋出一句:“……你瞎说!”
游离笑了:“是,我说的话是脏,可总比心长得脏,人做得脏强吧!”
说到后面,完全是在发泄了。
从他转到一班起,没有一天不再忍的,游离自认为他没有半点对不起他们的地方,也不觉得自己应该被他们这样讥讽栽赃。
一班的人又不是没脑子,自然听得出来游离是在骂他们。
学校就像一个小型社会,三六九等的教室,教资的分配,男生女生胖子娘炮……总有人去画圈分类。
学个理都能学出优越感的尖子生们怎么能忍受游离的讽刺。
可余梨亭和王立刚听得很爽。
王立刚就差鼓掌:“小朋友帅啊!就该狠狠骂他们一顿!读个书都读出优越感了,早看不惯他们了。”
余梨亭看着站得笔直,嘴如枪杆的游离,面露笑意。
这才是游离。
才是他认识的小离儿。
……
郝婷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火药味十足的场面:“怎,怎么了?”
有人站起了身,然后举起了桌上的奶茶,转身对游离道:“谢谢。”
然后又重新坐下。
游离那铁齿铜牙突然就卡住了,整个人愣在那里,他甚至觉得自己幻听了。
周可温在跟他说谢谢?
他听错了吧?
语文老师也听不下去了:“都安静下来,这件事下课再说,现在都回到座位上听课。”
一脸懵逼的郝婷婷回到了座位。
语文老师继续讲她的《氓》:“把课本翻到……”
郝婷婷趁语文老师讲课,偷偷转过身来,小声问:“游离,刚刚怎么了?”
游离摇摇头,他不是计较爱告状的人:“没什么。”
“哦……”郝婷婷看游离不太想说的样子,就没继续问,“对了,这个给你。”
游离看着递过来的字典一愣:“给我?”
“对啊。”郝婷婷笑了笑,“不是新的,你别介意。”
游离心里总算暖了些:“谢谢。”
郝婷婷:“小事啦,反正放我这也用不着。”
说完,她指了指黑板。
游离点了头。
郝婷婷便转身回去听课了。
游离在后面看着郝婷婷高高扎着的马尾,又看向周可温依旧笔挺的后背,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姑娘要不坐周可温边上多好。
语文老师:“作者顺着‘恋爱——婚变——决绝’的情节线索叙事,深刻反映了当时社会婚烟制度对女子的压迫和损害,成功塑造了一个勤劳、温柔、坚强的妇女形象,表现了古代妇女追求婚姻自主的强烈愿望和抗争精神……”
学习果然还是学生的主业,讲起课来,刚才的事就好像已经过去了。
底下一排排的人埋头抄写着笔记。
语文老师敲了敲黑板,道:“《氓》中女子的背影已渐行渐远,却给我们后世之人留下了深深地思考,虽然你们还是高中生,不允许早恋,但我们可以从女主人公的不幸遭遇中进行反思,树立正确的婚恋观,学会如何正确地去爱自己的另一半。”
爱情。
在这个年纪好奇又渴望的东西。
爱是什么?
游离想着这个问题,将手中的笔转了一圈。
他妈大概是爱他爸的,所以咬着牙忍着病痛也想撑到他爸赶回来,看他最后一眼,才会含着眼泪告诉他:“别怪你爸。”
余父大概是爱路姨的,生意做得那么大,就因为路姨不想离开家乡,而一直守在这里。
那他们呢……
这个问题还没有想到答案,就才游离自个掐死了。
什么玩意,他想的这都什么破问题,矫情巴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