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吴达似笑非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瓜子,边嗑边感慨。
该死的年轻大人。
您是真的不按照一点套路出招吗?
非得是把好的坏的全都震惊个遍才舒服是吗!
莽撞的家伙,你真的很莽撞啊!
那个护卫见到这个中原狗竟敢杀自己同胞,顿时杀气呈现。
若不是陈舒敏拦着,早已上前将那个知府大人的脑袋拧下来了。
陈舒敏迈步上前,面对着沈良,红唇轻抿,半天后才开口:“我会弥补他的,武斗就是如此,拳脚无言,难免会出意外。”
虽说河里伯是沈良终结的,但就算沈良不出手,辽人那一击也已经要了其性命。
说到底不过是沈良抢了人头而已。
所以陈舒敏也认栽,是自己手下杀了人。
沈良没有去看陈舒敏,淡淡道:“他现在全家都被我杀了,你补偿谁?”
陈舒敏低下头,望着满地尸体。
他是怎么能够如此轻松的说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话。
“再者言,那是你跟他商量好的补偿,跟我有何干系。”沈良活动着手腕:“在本官这里就一个道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他指着地上河里伯尸体:“除非他现在说不追究了,我就走。”
陈舒敏瞳孔放大,盯着面前这个年轻知府。
他这是不准备讲道理了?
陈舒敏紧咬红唇半天,喃喃道:“你打不过他的……”
“喂,你是准备就躲在那装死是吗?”沈良没有再去接话茬,对着那护卫喊道:“要不我拿你家郡主威胁你一下?”
听到这话,其余辽人一拥而上,将沈良团团围住。
陈舒敏见状,连连摆手:“下去,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辽人们却不听劝,恶狠狠的对沈良骂道。
“该死的畜生,别忘了你的身份。”
“赶紧从我们郡主身边离开,否则马上叫你粉身碎骨。”
“畜生东西,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沈良嘴角上扬:“侮辱朝廷命官,你们该死!”
“沈良……”
陈舒敏紧拦慢拦,终于快不过沈良的刀。
在躁动声停止之后,整个擂台上伏尸二十余。
陈舒敏怒了:“沈良!”
辽人护卫终于坐不住了,一跃来到沈良跟前,拳头抬起:“我会让你看到自己的脑浆流出来。”
虽说不知这个文官如何有这等武力值。
算作是天纵奇才吧。
可又如何能抵得过自己苦修三十余载的实力?
更何况,辽人体魄天生就是比中原人要强的。
杀他如呼吸一般容易。
见到这护卫出来,台下众人纷纷紧张起来。
这可是连河里伯都打不过的中五境高手。
不管这年轻大人究竟意欲何为,可到底是给他们出了口恶气。
同为中原人,又皆是武夫,他们自然心向沈良这边。
开始为他担忧起来。
两拨人到底是不认为,凭沈良这个年轻文官能够撼动这个中五境的辽人护卫。
“住手!”陈舒敏对着护卫喊道。
护卫不敢造次,鞠躬朝后离去。
沈良向前迈进一步。
陈舒敏抓住其手腕,竟是有些语气卑微的恳求道:“沈良……别这样,好吗?”
沈良甩开少女,冲着前头走去:“嘿,那个辽狗,你今天一定要死。”
闻言,护卫站定扭头,眼神中满是怒意:“我好像真给你脸了!”
沈良不再废话,刀身抬起,重重挥下。
楼兰登神斩!
原本表情轻蔑的护卫,在见到这股热浪袭来后,瞬间不淡定了。
这威力远超他的想象。
“怎么可能……”
诧异同时,他双手交叉格挡身前。
‘滋……’
焦香肉味伴随着爆破声蔓延全场。
‘砰!’
辽人护卫重重跪倒在地,两只手臂溃烂不堪,森森白骨裸露在外,余下皮肤皆是烧焦成了黑炭。
凭什么!
因疼痛而无法开口的辽人护卫心中呐喊道。
为何这个年轻的中原武夫能有如此实力!
这根本不可能。
就这招式而言,非聚灵境难以使出。
他才几岁啊!
这等天赋,别说是放在中原地界。
就是在他们武夫遍地走的大辽,那也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台下中原武夫也看呆了。
同为修炼者,他们自然清楚沈良这一招的威力。
虽不如辽人护卫能够直接判断出来沈良境界。
可一招便将舍物境小成击溃,其实力怎地说也得是舍物境圆满往上。
可是为什么!
他们同样不能理解。
知府大人不是文官来的吗?
这模样看上去不是二十左右岁来的吗?
不论是哪个身份,好像都没有足够理由支撑沈良使出如此骇人招式吧!
天杀的,要不要这么惊人啊!
脚步紧随刀气而至,沈良揪着辽人护卫头发,居高临下:“就这?”
辽人护卫蠕动着嘴,说不出话来。
刚才那一刀,不仅破灭了他的双臂,甚至还击碎了他的心脉,此刻连开口的气力都没有了。
沈良将刀横在护卫喉咙前:“杀人偿命。”
另一个护卫强势出击,来到沈良面前。
“住手!”陈舒敏声音再度响起。
那护卫方才收回真气。
陈舒敏转身看向沈良,眼眶红红的:“沈良,这么做了,日后你我就是敌人。”
‘噗呲!’
鲜血喷洒,跪在地上的辽人护卫倒塌下去。
【获得罪恶值+37000】
“师爷,叫人来洗地。”
沈良收起镇魂,绕开陈舒敏走下擂台。
在其远去的身影后方,中原武夫们各个面带惊叹。
“幸亏老子不是用刀的,否则观他方才出手,怕是一辈子都不敢再拿刀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我大启王朝武道,有一人便可独挡一面。”
“我们还怕什么武道气运被打压,有他一个就够了啊。”
“要灭中原武道,先过沈大人这一关。”
不管怎么样,沈良就是给他们中原武道续了一口大命。
这些武夫们就是会以他为荣。
哪怕这个年轻大人出手毫无逻辑可言。
擂台上,陈舒敏眼眶红润,低着头,双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裙摆。
大势所趋,便是如此,两人从一开始就走在对立面上。
“我那日若是答应他了……或者……我要是个中原人……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