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柔这幅样子,时晚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那么恨陈柔,却也不会原谅陈柔做的那些事情。
“陈柔,这或许就是你的报应吧,只是,这个报应,报应到了末末身上。”
时晚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陈柔,对陈柔冷漠说道。
如果当初陈柔肯带着末末离开,将真相告诉席锦年和时晚,就不会造成席锦年和时晚两人的分离。
陈柔对时晚和席锦年造成的伤害和痛苦,时晚记得一清二楚。
她绝对不会原谅陈柔。
“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我的报应,可是,做坏事的人是我,为什么承受业果的人,却是末末?”
陈柔扬起脸,看向时晚,对时晚哽咽道。
时晚沉默下来,她冷眼看着陈柔,淡淡说道:“是啊,为什么承受这一切的人,会是末末。”
“时晚,求你。”
陈柔现在什么自尊,什么都不要了,她只想时晚帮自己找凶手,将那个凶手绳之以法。
她的末末,当时肯定非常无助吧。
身为她妈妈,陈柔没为末末做任何事情。
陈柔将眼底的泪水擦掉,掐着手心,深深呼出一口气,缓缓跪在地上:“我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我该死。”
“可是,末末却很无辜。”
“他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不应该承受这些的。”
“我愿意折寿,换末末生,时晚,请你一定要帮我,帮我找到凶手,帮末末一把。”
陈柔的样子,让时晚看了很不是滋味。
她扬起下巴,对陈柔淡淡说道:“我会找到凶手,但是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末末。”
“这个孩子,跟你不一样,他虽然是你生的,却很善良。”
“陈柔,你根本就不配当一个母亲,其实。”
时晚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刺进了陈柔的心脏,陈柔握着拳头,对时晚哽咽点头。
“你说的没错,我不配当一个母亲。”
“我怎么配当一个母亲。”
末末这么好,而她,怎么配当末末的母亲。
时晚垂下眼眸,看向桌上的骨灰,淡淡说道:“骨灰留给你吧,毕竟是你的儿子,我相信末末,也是想要你这个妈咪可以陪着他。”
“时晚。”
陈柔起身,将骨灰抱在怀里,突然喊住了时晚。
时晚回头看向陈柔,面无表情看向陈柔。
陈柔见时晚用这幅冷漠的表情看自己。
她深呼吸,缓缓说道:“时晚,平平,或许没有死。”
“你说什么?”
陈柔的话,刺激了时晚的神经,她脸色微变上前,抓着陈柔的衣服,冷冷说道。
陈柔看着时晚脸上的表情,垂下眼眸,淡淡说道:“之前我是派人将平平解决掉,但是后面我发现一件事,所以我怀疑平平没有死。”
“当然,这些不过是我的怀疑,你可以自己去查,对不起,对你做了那么多坏事。”
平平……有可能没有死。
平平,她的孩子。
时晚松开陈柔,眼睛微红道:“陈柔,你如果安分守己,末末不会死,很多人都不会死。”
“因为你的自私,害死了他们。”
“可是,最后,你却什么都没得到。”
陈柔算计了这么久,什么都没得到,真的是可悲又可怜。
陈柔望着时晚离开的背影,握紧拳头,扯了扯唇,抱着骨灰,慢慢坐在地板上。
时晚说的没错,她算计来,算计去,结果……却什么都没得到。
真的是太可笑了。
末末,妈咪是不是一个很愚蠢的女人?
她失去了一切,什么都没了,就连这个唯一爱自己的孩子,都没了。
……
时晚心力交瘁回到别墅,刚休息了一会,奥斯卡给时晚打电话,说陈柔自杀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时晚的心里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感觉。
陈柔竟然就这个样子死了?
其实,陈柔自杀死,便宜陈柔了。
可是,时晚又能说什么?
时晚叹息:“是吗?死了啊?”
“怎么好端端就死了?她这么惜命的人,竟然会死,要不是我特意去看了一下,的却是陈柔的尸体,我都怀疑,这又是陈柔的一个阴谋。”
“你也知道,陈柔这个人,心机深沉。”
奥斯卡郁闷不已,对着时晚喋喋不休。
时晚浅浅笑了笑,说道;“或许是因为,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了,我将末末死亡这件事,告诉陈柔后,压垮了她最后的稻草。”
“陈柔还是很爱末末的。”
从时晚的话中奥斯卡便知道,陈柔虽然很坏,但是对末末这个儿子,还是很爱的。
时晚冷淡笑了笑:“可惜的是,陈柔醒悟的太晚了。”
“要是当时不去想得到自己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许,陈柔跟末末会很好,可惜的是,陈柔……终究还是太贪心了一点。”
奥斯卡听时晚这么说,了然:“桑柔好像是到现在都没找到,也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你说会不会死了啊?”
桑柔要是死了,万一冷郁将这笔账算到时晚头上可怎么办?
时晚淡漠说道:“她不会死。”
桑柔这种女人,怎么可能死?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我这边继续让人寻找桑柔,不管如何,一定要找到桑柔。”
这个女人……不能出事,她出事,冷郁跟时晚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肯定会变得特别糟糕。
时晚放下电话后,走到梳妆镜面前,拉开抽屉,将抽屉里的照片拿出来。
看着照片中的人,时晚的眼睛闪烁着复杂之色。
她用手指,轻轻婆娑着照片中男人的脸,轻声低喃:“席锦年,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时晚做梦都在想席锦年,想的心脏都疼。
可是,不管时晚怎么想,席锦年……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她现在只能忍着心口的疼,静静等待机会。
她相信席锦年……一定会……想起她,一定会……
……
冷郁带着人,终于在京城郊区的一处废弃仓库,找到了差一点被人侵犯的桑柔。
桑柔看到冷郁后,哭的梨花带雨,撕心裂肺。
“阿郁,你……终于来了。”
“别怕。”
冷郁眼睛微红,朝着桑柔走去,将外套盖在桑柔身上,面色阴郁骇人回头看向身后被自己保镖制服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