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为了你的女儿,这么舍得?”顾念脸上带了一抹嘲讽,说话也有些阴阳怪气的,还带着一丝怒意。
我没有说话,但我的态度已经回答了他。
没错,为了孩子我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我的生命。
“好啊,既然这样,你跟我来吧。”
我不敢问去哪里,要干什么,举着我的输液瓶就跟在顾念身后。
不知道顾念怎么交涉的,我直接把输液瓶带离了医院都没人管,甚至还把剩下的两瓶液体一下给了顾念。
我只好一边高举着瓶子,一边一瘸一拐的跟着顾念的脚步,直到坐进了他的车里。
于是就有了我坐在顾念家沙发上的一幕。
顾念端着两杯咖啡出来,看了一眼我头顶的瓶子,径直拿出了医药箱,给我拔了针头。
我连忙用棉球摁住针眼,免得又流得满手血。
摁了一会儿见没出血了我才一把将棉球扔在了垃圾桶里。抬头打量起这个干净整洁的房子来。
虽然比不上顾念上次做兼职的那个豪宅,但也十分高档,而且看起来顾念好像也才搬过来不久。
这应该是顾念租的吧!不知道租金多少,肯定贵得吓人。
我连忙甩了甩脑袋,正好这个时候顾念放好了医药箱走了回来。
我收敛了心神,正襟危坐,一动不动的如同一个雕像坐在那里,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顾念说一句话,我不禁疑惑的抬头望去。
却发现顾念原来一直注视着我。
顾念手里端着咖啡杯,神色十分复杂,似乎在看着我,又像是在透过我看着其他地方,带着一丝怀念。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心悸了一下,有些坐立不安。
“那个,顾念,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帮我?”心慌之下我只好率先开口。
顾念像突然惊醒了一般,视线微微上移与我齐平,轻笑了一声,嘴角扯开了一抹笑意。
“曾巧巧,你当真为了那个孩子什么都能做。”顾念声音很低,我要聚精会神的听才堪堪听到。
我忙不迭的点头,有点焦急,我现在迫切的想见到我的孩子,我想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好。
顾念嗤笑了一声,带着点嘲讽,身体放松整个靠在了沙发上。
“好啊,那你来取悦我吧。只要你取悦了我,我就去救你的女儿。”
我很吃惊,我没想到会从顾念的嘴里听到这句话,语气冰冷的仿佛我就是一个陌生人。
莫名的我竟然生出了自己身处绿楼的错觉,而在顾念眼里,我只是一个一文不值的J女一样。
“砰砰,砰砰!”我心跳如雷,撞得我胸腔有点疼,眼眶有些发热,视线慢慢模糊。
我连忙低下头,双手死死的抠着衣角,咬着唇不让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被他看到。
顾念没有再开口,气氛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把不停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憋了回去才抬头,带着灿烂的笑意。
“是不是只要我取悦了你你就一定会去救孩子?”
“当然。”
“好,我答应。”
我“蹭”一下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依旧明媚的笑容。
顾念挑了挑眉毛,似乎想看看我到底是怎么“取悦”他的。
我两步走到顾念面前,抬脚一跨直接跨坐在顾念腿上,微微垂眸,双手抓住自己的上衣衣角,慢慢上移。
我敏锐的感觉到顾念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他并没有阻止我。于是我你脸上的笑容跟灿烂了。
只有这样,我才能忽略心中不断涌出来的酸楚。
我脱下衣服丢在了脚边,上身只剩下一件贴身衣物。
顾念一直注视着我的眼睛,我不敢看他,垂眸盯着自己的手开始解顾念的衬衫扣子。
很快顾念的衣服也解开了,露出了他精瘦漂亮的胸膛。
我的手接着下移,移到了顾念的皮带上……
不一会儿我们两人便赤诚相待。我微微闭了闭眼睛,正要俯身亲吻他,突然他面色一变,猛地一把将我从他身上推开。
我一下子顿住,还不等我抬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条毛毯毫无征兆的扔在了我头上。
接着就听到卧室方向传来的响亮的关门声。
我扯下毛毯,一脸迷茫的看着卧室方向。
片刻之后顾念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垂在眼前的发尖沾染了些许水珠,一张脸更是冷得仿佛我欠了他千儿八百万似的。
我下意识的拢了拢毛毯,吞咽了一口口水,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怔怔的开口:“你为什么要把我推开?不是让我取悦你吗?”
“曾巧巧!”顾念突然低喝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带着薄怒,又带着浓浓的失望还有……心疼?
我下意识的往他的眼睛看去,他却突然俯身狠狠的噙住了我的嘴唇,不是亲吻,而是啃咬。
我瞬间就品尝到了血腥味。
顾念起身,唇上沾染这我的血液,让他现在看起来多了些妖异的感觉,然而眼神却冰冷到了极致。
“你真的要这样犯贱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初那个自信恣意、潇洒乐观的曾巧巧的影子!”
我垂着头,眼泪不受控制的砸在地上,双手有些颤抖,我哑着嗓子眼低吼一声:“死了!那个曾巧巧在三年前就死了!”
从我跟顾念结束的那一刻就死了!
也从我嫁进赵家的那一刻彻底消亡了!
曾经的那个勇敢、坚强、自信、乐观、恣意、潇洒的曾巧巧已经消失了,现在只剩下一个为了生活劳苦奔波,为了活下去可以抛弃尊严,抛弃一切,不敢再随心所欲的曾巧巧!
这就是我!
一个我自己都唾弃鄙视的我!
“……是你变了。”顾念像是呢喃一般的说着,字字句句都化作一柄利箭狠狠的插在心脏最*的地方。
疼,疼得我恨不得现在就把心脏剖出来!
没错,是我变了,是我变得懦弱了……
我无可反驳。
我裹紧毛毯站起来,明明房间里没有一丝风也很温暖,可我的身子却怎么也止不住的颤抖。
我暗暗攥紧了拳头,掌心的痛楚让我稍微冷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