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不停地搓着手:“好啊,我跟你换。”
见秦璐一脸渴望,顾年又那么宠她,我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话刚说完,脑袋就挨了一记暴栗:“好什么好啊!没看见只有三块牛排吗?
给人家了你吃什么,乱七八糟的点心能填饱肚子吗?你有没有长脑子啊!”
韩依君像只炸了毛的老母鸡,教训着不听话的小鸡仔,连珠炮似的怼着,口水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吃,巧巧姐姐不用为难的。”
秦璐被韩依君的泼妇样吓得脸色都变了,连忙摆手的同时还不忘望顾年的怀里缩。
顾年一脸无奈,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揉着她的头发,一脸宠溺。
“我们走吧。”又多停了一会儿,顾年好像有些不耐烦,拉着秦璐就要走,连招呼了没打。
“巧巧姐,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好好玩儿。”秦璐被身高差距甚大的顾年拉出老远,还一脸歉意地不停回头。
没过一会儿,牛排就已经煎好:“巧姐肚子饿了吧?快过来吃饭了!”
韩家俊直接忽略了亲姐韩依君,笑嘻嘻地看着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我依言走过去坐下,韩家俊已经把牛排仔细切好,放在我面前。
“巧巧快吃吧,你看家俊多贴心啊!”韩依君拍了拍我的肩膀,像个发愁儿子娶不到媳妇的老母亲,逢着喜欢的姑娘,逮着机会就大肆夸耀。
只是可以了,我并不是合适得人选。
我不想让顾年的人生因为我而多一丝遗憾,同样也不希望韩家俊为了我而不能拥有圆满的人生。
“嗯。”我点点头,韩依君吃得津津有味的牛排,我咬在嘴里却味同嚼蜡。
不管怎么做,顾年和秦璐相依相偎的场景,时不时就会从眼前蹿过,搅得我心烦意乱。
草草吃完了晚饭,没心情看月亮数星星,我早早地缩进了帐篷里,却死活睡不着只好望着帐篷顶发呆。
“年哥哥,我们把帐篷移过来吧,这里很不错诶!”我正发呆,竟又突然听到了秦璐的声音。
“还真是比赵王两家的人都阴魂不散啊!”心口堵得发慌,我的想法也跟着恶毒起来。
现在我只希望能够和顾年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谁知道秦璐竟然一次又一次地往我这边撞。
我微微地叹了口气,把脸转向了另外一边,并不打算出去碍人眼球。
韩依君像是看到了什么天文奇观,一会儿一声惊呼,可不知怎么地,我竟然睡了过去。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所有的帐篷都已经熄了灯,四周黑一片漆黑。
连引得韩依君连番惊叫的星星月亮也被厚重的云层遮挡,透不出一丝光亮。
尿意越发汹涌,憋得我就快要失去理智了,顾不上管那么多,我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好不容易摸到了一片草丛,我也不管羞耻不羞耻,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完,反身回去。
方才被尿急分散了注意力,这会儿一下子轻松下来,才觉得月黑风高。
更要命的是,这儿离帐篷的距离,竟然比想象的要远得多。
从前看过的恐怖片里最可怕的场景在脑子里轮番轰炸,慌乱之中,我拼命往帐篷的方向奔去。
终于碰到了可爱的帐篷门帘儿,我想也没想,就直接冲了进去。
刚准备躺下........
“啊!”
我惊呼出声,寂静无声的营地里,我的喊声带着股响彻天际的气势。
“喊什么,这是我的帐篷,你的在左边第二个。”温热的物体突然坐了起来,幽幽地说道,语气透着阴郁。
“你是谁啊!”处在惊吓中的我头脑一片空白,完全听不出对方的声音,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曾巧巧,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离我咫尺之遥,那人的声音再度响起,莫名多了一丝熟悉感。
“顾,顾年?”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怦怦乱跳着,转身就想要逃。
“你现在还真是很没有礼貌啊!别人的地盘就这样来去自如,连声招呼也不打的吗?”
顾年的声音又下降了好几度,瞬间冻住了我往外迈的双腿。
“对不起。”呼吸猛的一顿,我转身,竟朝他鞠了个躬。
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现在伸手不见五指,就算我把腰弯折了,他也看不见,不禁自嘲。
顾年对我的影响好像从来都没有减少过,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他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能随意指挥我的行动。
“曾巧巧你现在就这么惧怕我吗?着急成这样?”顾年的气量好像小了不少,起身逼近,一副不愿意放我走的样子。
“我已经道歉了,还要怎么样啊?不就是走错了吗?”顾年的无理取闹让我抓狂,我忍无可忍地咆哮道。
“没什么,就是提醒你,打扰了人家要记得道歉,毕竟我跟你不熟。”
顾年的声音冷得像冰块,尽数砸在了我的心上。
“顾先生,对不起,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心脏猛地一紧,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令人窒息,我再度冲顾年弯腰,语气生硬。
我还没来得及出去,秦璐就闯了进来,手上的煤油灯散发着橘红色的光。“年哥哥发生什么事儿了?”
秦璐的语气担心,用灯照着顾年的脸,好像想要确定他真的平安无事。
“巧姐你怎么在这儿?你们,你们在做什么啊!”不出意外秦璐很快发现了我,大声地质问着。
也不知道是在问我还是顾年,眼泪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像极了受到伤害的小天使。
“不好意思我走错帐篷了。”顾年惹的一肚子气还没消,我不想多纠缠,边道歉边往门口走。
秦璐却突然追上来拦住了我:“对不起啊,巧巧姐,我不应该怀疑你和年哥哥的,你们都是优秀的好人,可是我太紧张了……”
“巧巧姐,你明白我的感受吧!”秦璐不停地跟我道歉,絮絮叨叨地解释,好像她才是做错事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