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傻丫头,你到哪里去呀?”眼看着他就快走出门了,我连忙追上去一把将她拽了回来,轻轻的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不管韩依君对他有什么偏见,看着眼前这一张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小脸,我还是更愿意相信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
“行了,行了,别装了,还回家去劝大伯母,你怎么不再编好听一点儿呢?连我都知道顾家老太太现在已经被送到疗养院去了,却说是因为顾董事长和顾老太太吵架吵得太厉害,你逼不得已才搬到酒店来的。”
我正耐心的哄着,巴不得能立马止住她的眼泪,韩依君却又凑了上来,脸色阴郁的扔下一句话,眼神也咄咄逼人。
听到这儿我也忽然反应过来有些不对,自从上次顾震霆大动肝火之后,顾家老太太就被送去了疗养院疗养,按理说顾家这会儿应该风平浪静才是,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乱成一锅粥,连待也待不下去。
“我刚刚是太着急了,所以才说要回去找大伯母的,姐姐你说的没错,大伯母现在人的确在疗养院,可是就算她在疗养院住着,是经常打电话回来跟大伯父吵架,大伯父每天都心情不好,我见了害怕,所以才……”
那丫头抽抽噎噎的,停顿了片刻又忽然说道,听起来有理有据,一点儿也不像是在骗人。
“我说你这小丫头还真是说谎不打草稿,要是我没了解错的话,你们家尊敬的大伯父这会儿应该正在国外度假,就算顾老太太可以打国际漫游去找他吵架,也总得知道电话号码才行吧?”
韩依君听着脸色又是一黑,再度无情的戳穿了她的谎言,让我安慰的话成功卡在了喉咙里。
“我,我……大伯父的确是出国了,可他马上就要回来了,所以我才偷偷溜出来的,大伯母每天在疗养院吵吵闹闹个不停,我要是再不偷偷跑出来的话,等大伯父回来了肯定会被烦死的。”
顾之怡仿佛被韩依君的话给噎着了,吞吞吐吐了好久,才像是又找到了理由一样,直起了腰板理直气壮的说道。
“得了吧,你这小丫头还真能编,哥,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昨天才见过你那亲爱的大伯母吧,不知道她都交代了你些什么?是不是想合伙整死我们家巧巧?”
韩依君双手抱在胸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却突然狠厉起来,直直地逼着顾之怡而去,像是不逼问出些什么是不罢休一样。
“我昨天是去过疗养院,可是那是因为他伯母打电话来说,他在疗养院实在是太孤单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哥哥也对她不管不顾的,我出于好心,所以才过去看望了一下。”
顾之怡很快否认了韩依君的说法,却始终不敢抬头看她,总让人觉得她有些心虚。
“之怡你昨天真的去过疗养院吗?昨天下午你不是一直跟我待在一起,等到天黑了我才送你回来的吗?你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听着韩依君对她的质问,心里微微起了涟漪,忍不住皱着眉头问道。
“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来见你之前,她去过一趟疗养院,说不定就是跟顾家老太太密谋怎么害你呢?”
韩依君一双大眼睛狠狠一瞪,目光直逼着顾之怡而去,像是非要击破她最后一层防线似的。
“你胡说什么呢?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我这么喜欢姐姐怎么会害她呢?我连做梦都巴不得能参加她和哥哥的婚礼呢?”
顾之怡像是被逼急了似的瞬间暴跳如雷,一脸愤恨的瞪着韩依君,看起来像是一只被惹急了的小兔子。
“小妹妹你说起谎来还真是你眼睛也不眨啊,明明恨不得人家死,这还能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不得不说你真是个演技派。”韩依君却丝毫没有嘴软,嘲讽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像是手上已经握了十足的证据。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顾之怡双眼血红目露凶光,我想要不是我横在中间,她大概会恨不得扑上去撕了韩依君吧。
“好了依依你就不要再说了,没有证据的事情,要是误会了可就不好了。”我以为韩依君是因为向天的话对顾之怡抱有敌意,便张口阻止,想要等拿到实际证据再说。
“谁说没有证据?刚刚律师已经把证据传给我了,顾小姐要是我得到的消息没错的话,你最恨的人应该就是我们家巧巧了吧?”韩依君柳眉一竖,抬眼瞪着顾之怡眼里带着一股狠劲儿,仿佛想用气势逼她就范。
“姐姐你不要相信她,她一定是骗你的,她在污蔑我,对!她一定是在污蔑我!”顾之怡忽然想发了疯似的不断的摇着头,拉着我胳膊歇斯底里地喊道,看着竟然有些可怕。
“这是向律师刚刚传过来的消息,足以证明她昨天去过疗养院,并且和她亲爱的大伯母密谋了一个完美的计划,想要置你于死地。”韩依君说着将她的手机递了过来,语气微微有些冷淡。
我接过去犹豫了片刻,才轻轻点开了那段音频,接着便听到了顾老妖婆的声音,她果然没有死心,就算已经被送进了疗养院,还是在想方设法的置我于死地。
甚至和顾之怡勾结,想让她故意接近我,然后找到机会陷害,把我从顾氏集团除名,最后再不断制造事端,让顾年慢慢厌弃我。
我听着由得手脚发凉,脊背一阵阵的浸出冷汗,心里一阵接着一阵的后怕。
我虽然不算笨,可是心软是致命的缺点,我想要是没有韩依君的话,并凭顾之怡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她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收服我,然后我就成了瓮中之鳖,亦或是砧板上的鱼肉。
“依依你打个电话让顾年过来一趟吧,如果他有空的话。”我强撑着听完了录音,缓缓将手机递了回去,嗫嚅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