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将我小心翼翼推了进来,脸庞微微泛红「啊,在...在那,都放好了的。」
我看着厚厚一叠藏在柜子里的录像带,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一看就是精心呵护过的。
「看吧,都在这里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你能帮我放一下这个录像带吗?我不太方便。」
高大的男人笑了笑「好。」
那晚,我靠在邻居的沙发上看完了整整五盒录像带,看得眼泪横流,心中五味杂陈。
电视屏幕上的我还在热烈地跳舞,挥舞着自己的青春。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未来会被一个人渣算计地失去双腿。
邻居见我哭得伤心,给我倒了一杯温水,问我「你的腿以后还能恢复吗?」
自然是不能了,双腿已经瘫痪多年,里面的神经和肌肉都已经萎缩,在也看不出曾经美好的模样。
邻居说「我其实会一点按摩,以后你的腿如果不舒服了,我可以帮忙。」
我被这份善意和关心打动了。
这些年的所有遭遇让我见识到了世间冷暖,也看到了对残疾人的不公。
可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会把温柔和耐心倾注。
「哦,对了,我叫曾酩越。」
后来,曾酩越经常来为我按摩双腿,一次又一次,他的手法渐渐变得熟练起来。
我看他蹲在我的膝盖之下认真的模样,心脏流过一丝暖意。
「你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吗?」
他抬起头露出疑惑「不会啊,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他又对我说「苏月,你很好,你值得最好的。」
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骄傲的模样,最好的苏月站在最闪亮的舞台上,迎接着所有人倾佩艳羡的目光。
我认真地对曾酩越说「我打算开一个舞蹈室,帮助他们完成自己的梦想。」
「很好啊,」他笑了笑,耳根渐渐红了起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我笑了笑,抬目望向窗外蔚蓝的天——
如果自己再也无法飞翔,那就去做别人的翅膀。
舞蹈室成立以后,在k城越办越大,我聘请了知名的舞蹈老师来教学,我的学生在多个赛场上荣获奖励。
渐渐的,许多新闻媒体闻名而来。
他们听说这个有名的舞蹈室竟然是一个双腿残疾的人开的,也听说了几年前在我家发生的那场火灾,对我非常钦佩。
他们举着话筒递到我嘴边问我「老师,您觉得学舞蹈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笑了笑,对着镜头回答道「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坚持下去,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恒心。」
就在这时,有一个媒体人问了一个冒昧的问题「听说您的丈夫去世了,您有孤独过吗?」
我一愣,淡淡答道「过去的事我已经忘了,现在我也有了新的爱人,不会感到孤独。」
一双手这时推上了我的轮椅,曾酩越将我隔绝在采访者之后,将我护在他的身下。
「爱人?」他笑着反问我。
我冲他微微一笑——是的,我的爱人。
坠落的蝴蝶终于找了了属于自己的花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