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姐姐，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宝驹听了虎生的话，不由吃惊。
他原本以为昨天出殡时的种种，是有高人暗中相助。这个高人必然是玄门中之集大成者。
而再看古红柳，一个年纪轻轻的丫头，身上又没什么师法传承，家里也没有宗承，怎么看都不像是高人。
“嗯，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奇怪？”虎生点了点头，接着说，“这个古红柳不简单。她与老魁很熟悉，而且不是一般的熟悉。”
“你是说，她的本事都是老魁教的？”宝驹说了一句。
“也许吧。”虎生不置可否！
不知怎的，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老魁虽然是个老江湖，身上却没有古红柳的那个本事……
晚上，古大通设宴招待他们。
那宴席很丰盛，桌子上几乎都是野味。
熊掌、鹿肉、虎骨酒……东三省的宝贝全都被搬上了桌子。
不仅如此，古大通还特意请了小日子的商会会长前来赴宴作陪，这规格，叫虎生实在看不明白。
一个老魁，值得古大通这样的人如此兴师动众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这个商会会长，留着小胡子，是个半秃顶。人干瘦干瘦的，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十分精明。
他一双眼睛哧溜溜，透着狡黠的光，始终在老魁虎生之间逡巡，像是要把他们两个人都琢磨透似的。
他的这种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要不是碍于此刻是在古大通的地界上，虎生真的很想一剪子上去，了结了这个狗日的！
而且，还要先扒皮后抽筋，剁碎了喂狗！
“古老板，这位年轻人是谁？”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那个小日子突然开了口。
他的中文说的特别流利。流利到让人听不出他是外国人。要不是他口音里少了一股子东北大碴子味儿，真的很难让人引起警觉。
“太君，这是我大侄儿。”老魁见他发问，抢在古大通前面，主动说了一句。
他的态度很谦卑，比在讲副官面前的时候更卑微一些。
“哟西，小伙子一表人才，不知在哪里高就？”那小日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问。
“藤井先生，他们是手艺人，平常就做些小买卖。”古大通也笑着出来解围。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朝虎生扫了一眼，好像是在提醒他，叫他不要乱讲话。
虎生瞧见这阵势，只得老实的点了点头，不再吱声。
“哦，小买卖？是什么营生？”这个小日子藤井，并不打算就此结束对话。反而饶有兴味地问，“我对你们的手艺很感兴趣。不知道你们是做哪一方面的？”
“殡葬。”虎生被他问得不耐烦，干脆蹦出两个字。
“冰臧？”藤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继续追问：“什么冰臧？”
“就是伺候死人入土。”虎生冷冷的说，“好人死了都要入土为安，如此才能重入轮回。坏人死了，则该身首异处永世不得超生。”
他这话听得一旁的古大通和老魁，都暗暗为他捏了把汗。
“哦，入殓师。是吗？”可藤井闻言，却似乎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反而满脸尊重，说：“死是一件大事。你这份工作很有意义。”
“你才是专门给人收尸的，我们是做纸扎的！”宝驹这时却不乐意了，突然冒出来说：“纸扎你懂吗？可以扎人扎大马，扎楼扎车，什么都能扎。扎的跟真的一样好。”
“宝儿，闭嘴！”虎生见他多事，立刻喝了一句。
“噢？”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小日子听了这话顿时眼睛放光，瞧着他兴致勃勃地问：“那是个什么东西？可以给我们展示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