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正阳略显无奈的看着济千桑,想开口,却又不知该说她什么好,“连青楼都被你逛遍了,去赌坊似乎也不足为怪!”
“懂我者,正阳也!”济千桑朗声笑道。
莫正阳拿过桌子上的银子,微笑道:“好,这些算我欠你的!”
“对了正阳,有一点我没想通,你说赖皮蛇既然无心夺横坞坡,那他还跑这一趟干什么?”济千桑手托住下巴,嘟起小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难道他是为了千年冰莲?可是他要那东西有什么用啊?以他的心智又怎么会做无用之功?”
“看来还是你最了解他,难怪寻会说他想做什么都瞒不过你!”莫正阳叹道。
“与他相识三年,最大的好处便是看透了他!”济千桑不以为然的勾唇浅笑道。
这时店小二将酒菜端了上来,“二位,这是你们要的。”
“嗯,下去吧。”济千桑双眼盯住桌子上的烧鸡,挥了挥手,而后拿起筷子,直接插在了鸡腿上。
“相识三年,那么你对我呢?”莫正阳少有的认真,凝视着济千桑。
济千桑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咧嘴顽劣的笑道:“你……明日启程!”
莫正阳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不着边的话,不禁哭笑不得,“明日启程?”
济千桑见筷子不好使,便将其丢在桌子上,直接用手把鸡腿撕下来,咬了一大口,边嚼边道:“怎么?难道你还想一辈子都赖在月谷?”
“那倒没有,只是这样走的有些匆忙吧!”莫正阳拿起酒壶满上两杯酒,挑眉瞥向济千桑。
“那你就留在这里好了,明日本巷自己走。”济千桑一边吃着,又拿起莫正阳刚倒满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这么急着走,你是要前往……临隅?”莫正阳端起酒杯放在唇边却并未饮下,猜测道。
“不单单是赖皮蛇,看来想瞒你也不容易啊!”济千桑淡淡一笑道,随即又自己倒了杯酒。
其实她心中明白,这一切都瞒不过莫正阳,莫正阳只不过是无心于天下,喜欢做着逍遥自在的邪阳公子,所以才一直置身事外的,若说这一点,就算是淡雅出尘的南宫羽飞也不及他。而他之所以还眷恋着天下的纷争,是为了她和慕容天寻。
莫正阳将自己的酒杯与济千桑的磕在一起,而后一口饮下,“寻有意夺临隅,此刻想必已经在去临隅的路上了。”
“我答应过月琏,必将属于她的一切都帮她夺回来。”济千桑将酒杯放下,淡淡的说道。
“仅仅是为了月琏吗?”莫正阳邪魅的眸光直逼济千桑。
济千桑一时措手不及,似是没有料到莫正阳会这样认真的看着她,这一刻他的目光不仅是邪魅,还有着探索、猜测,济千桑别开双眸,拿起鸡腿,咬了一口赞道:“这鸡腿还不错!”
莫正阳看着她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而后再道:“好,今天我们就痛痛快快的喝一场。”
……
翎羽宫,南宫羽飞看着面前的棋盘,脸上浮现一抹淡然无波的浅笑。
方锐与南宫雪凝轻轻的走了进来。
“凝儿你看,我就说嘛,表哥此刻一定是又守着棋盘发呆呢!”方锐的声音传来。
“是是是,就你最了解哥哥!”南宫雪凝妥协的笑道。
南宫羽飞瞥了一眼刚进殿的二人,淡淡的道:“你们两个怎么都像是孩子一样,竟然拿本世子打趣!”
方锐和南宫雪凝来到南宫羽飞身旁自己找座位坐下。
“哥哥,我可没有,刚刚是锐说的。”南宫雪凝柔声辩驳道。
“凝儿,你怎么能出卖我呢?”方锐闻言不禁抱怨道。
“锐,你的伤势如何了?”南宫羽飞温和的问道。
“多谢表哥关心,都是些皮外伤,好得差不多了。”方锐满不在意的回道,只是一想到那件事,心中还是会很痛,那个他想忘却忘不了的女子……
南宫羽飞见他情绪转冷,便开解道:“锐,往事如烟,就让一切都散了吧。”
“好,我听表哥的。”方锐强笑道,“表哥,从今以后,我也会像哥哥一样,做南宫王族的大英雄,成为表哥你的左膀右臂。”
南宫羽飞闻言略显诧异,没成想经过济千桑这么一闹,竟然将这个野小子驯服了,“锐,你想通了?真的愿意回来帮我?”
“想通了,我说过,我不会再做风流之事。”方锐坚定的浅笑道。
“锐,你到底怎么了?现在我怎么感觉都快不认识你了,还有那日受伤,你们两个还欠我一个解释呢!”南宫雪凝不解的道。
未待南宫羽飞开口,方锐抢先道:“那日的事是血影堂所为!”
“血影堂?你与血影堂有什么过节吗?还有,就算是天大的怨恨,慕容聪他怎么敢在南宫王族动你方锐?”南宫雪凝质疑道。
“凝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这件事表哥自然会处理的,我们就不要跟着掺合了。”方锐打断了南宫雪凝的思路,故作无所谓的模样道。
南宫羽飞似是看出了方锐的用意,便开口替方锐解释道:“慕容聪那时不知道锐的身份,所以才出手的。”
南宫雪凝这才罢休,不由置气道:“人家整日为你们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如今只是想关心一下,你们倒好,竟然还嫌我啰嗦!不理你们了。”说着便起身出了翎羽宫。
南宫羽飞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方锐,方锐嘻嘻笑道:“谢谢表哥!凝儿那边一会儿我去哄哄就好了。”
南宫羽飞宠溺的浅浅一笑,“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有,济千桑的事我希望你可以放下。”
方锐点了点头,又道:“表哥,听我哥说,你要去引水?”
“引水两岸的苏家和吴家虽然都已落入了慕容天寻和济千桑手中,但我们需要引水地域,所以必须拿下引水。”南宫羽飞正色道。
“那月谷、横坞坡和临隅呢?”方锐也一本正经的问道。
“月谷迟早会落入济千桑或欧阳晨的手中,而横坞坡也会落入慕容天寻或欧阳晨手中,所以我们要夺的是引水和临隅,此刻济千桑应该还在月谷,我们就趁此机会先夺引水,而后再去临隅。”南宫羽飞慢条斯理的部署着。
“可是表哥,临隅万一落入慕容天寻手中怎么办?”方锐担忧的问道。
“若是那样,横坞坡必然会落入欧阳晨的手中,我们与欧阳王族已是盟友,如此一来,结果是一样的。”南宫羽飞淡淡的道,那双淡然的眼底似是隐藏着惊天的筹划。
方锐受教般的点了点头,脑中慢慢的消化着南宫羽飞的计划。
清晨,一缕阳光驱走了淡淡的白月,浅蓝的天空清净无尘,月谷无论是白日还是黑夜,都是这么的美,美得仿佛身临仙境一般。
忽的一个黑影闪身进了日月棋居,那抹黑影竟是位面如美玉,貌比潘安,风姿绰约,轻功极高的翩翩公子。
只见黑衣男子踩着飘然的步子迅速便来到了济千桑的房中,可是就在踏进去的一瞬间却又用衣袖掩面急急的退了出去。
而后便传来了济千桑如风铃般的笑声,“哈哈……,夜,你怎么还是这么羞涩!不就是撞见姑娘洗澡了嘛,本巷都没怎么样,你个大男人倒是受不了了,难道本巷就真的像那条赖皮蛇说的那样不堪入目吗?”
黑衣男子闻言急忙抱拳一礼,口不择言的道:“不……不是的!凌夜拜见巷主。”
这位正是冥巷的两大圣巷使之一,凌夜。在冥巷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只是那一人足比上万人难侍候!
“免了,你既然说不是,那就给本巷抬起头来。”济千桑笑的十分妖媚,玩味的命令道。
凌夜咬着牙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内室中仅隔了一层薄纱的浴桶,隐隐可以看见浴桶中那个女子白皙的香肩,脸上的红云顿时烧到耳朵跟,抿唇开口道:“巷主绝美无双,岂是凌夜这样的凡夫俗子可以亵渎的!”
“唉!”济千桑闻言不禁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随即从浴桶中溅起一阵水花,挡住了凌夜的视线,而后水雾中那个肌肤如玉似脂的女子直接从浴桶中跃出。
水花四溅,遮住了春光,只见衣架上的衣服似是活了一般,自己迅速的跑到了济千桑的身上。
待凌夜睁开眼时,济千桑已然穿戴整齐,从内室中盈盈的走出来,一屁股很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浅笑道:“夜,这毛病以后本巷一定会帮你改掉的,不然哪天若是遇到了一个这样的对手,你可是会吃大亏的。”
白玉般的面颊上一滴水珠滑落,让那张本就美艳的小脸更加的妖惑撩人。
凌夜呆愣的看着济千桑,片刻后才缓神,不由有些头疼,就像玄天公子说的,他们的巷主大人真是个妖精,不然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百无禁忌的女子?只是她知不知道,他就算可以不为天下美色所动,却唯独抗拒不了她的诱惑,也就只有她能把他逼得脸红脖子粗,说不准哪天控制不住了,便会做出出格的事来。
“谨遵巷主教诲!”凌夜嗓音略显沙哑,拱手道。
“好了,说说吧,你怎么来了?”济千桑浅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