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兵,你确定没有找错地方吧?”
看着眼前的环境,我的眉头不由得拧在了一起。
眼前是一片密林,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而且这种地方有人想要埋伏的话,实在是太简单了。
这么密的林子,别说往里藏十几二十个人了,哪怕有百八十人撒开了藏到里面,一时半会儿估计也很难发现。
“不会有错的。”罗兵信誓旦旦地说道:“他们提供的坐标就在这附近,我祖上三代都是猎户,不可能会找错的。”
他要是不提这个,我说不定还不会多想,可他越这么说,我越是觉得心里没底,同时还想起了不少痛苦的经历。
上次他就是说自己祖上都是猎户,然后就带着我在密林里乱窜,结果又是熊又是蟒的。
要不是运气好,估计那次就已经把小命交代在那里了。
“你到底行不行啊?”我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样的经历,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结果被我这么一问,罗兵立马不自信了。
他挠了挠后脑勺,有些犹豫地说道:“应该……大概……也许……没问题吧?”
果然,我就不该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
“放心吧,他没找错地方。”
颂音有点听不下去了,直接开口给定了性。
本来我是没打算带颂音来的,但是她用保护我作为理由,硬是跟着一起来了。
幸亏她跟着一起来了,不然面对这样的环境,我们这一行人很有可能要抓瞎。
跟我们比起来,颂音来到这种环境简直就跟回到老家一样。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是隐居在密林当中的。
她对这样的环境实在是在熟悉不过了,绝对要比罗兵这个祖传的猎户要靠谱得多。
“先别急着往里走,我先进去看看情况。”颂音说道:“你们先就地休息吧,注意保持警戒。”
这回颂音算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就算她不提,我也不会冒然往里闯。
这种环境实在太适合打伏击了,我不得不谨慎。
宫琪对这种环境显然是有些抗拒的。
刚到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听说暂时不用进去,我明显感觉到她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现在这个状态可不行啊。”我皱着眉头对她说道:“你现在的身份是圣女,要是被那些信众们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就麻烦了。
哪怕你的心里再恐惧,也得装得很淡定。”
“我也不想啊。”宫琪的语气里都带着一丝哭腔:“就算是让我面对枪林弹雨,我也未必会害怕。
可是我从小就怕那些蛇虫鼠蚁之类的,尤其是蜘蛛,别说看了,哪怕光是想一想,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属于生理性恐惧了,不是说想克服就能够克服的。”
听她说完我有点无语了。
这还真是个麻烦。
谁能想到她居然有这种毛病。
而且坤泰又好巧不巧地选了这么一个地方。
真是所有的问题全都往一块儿凑。
我眉头紧皱,始终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不大会儿功夫,颂音回来了。
“我看过了,周围没有埋伏,准备出发吧。”颂音对我说道。
“先不急。”我回道。
进去之前得先想办法把宫琪的问题给解决掉。
不然就她这状态,到时候非得影响到他在那些信众们心中的形象不可。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还不如不露这个面。
“真是麻烦。”
颂音听我说完,立马嫌弃地瞪了宫琪一眼。
“一点小虫子有什么可怕的?真是矫情。”
跟颂音的嫌弃不同,我倒是挺能理解宫琪的这种感受。
这种恐惧就是没来由的,谁都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
就比如我,我对蛇、蜥蜴之类的冷血动物就有种莫名的恐惧。
哪怕是看到那些被关在玻璃缸里的,我也会浑身发冷、呼吸急促,哪怕明知道它们伤害不到我也不行。
我比宫琪强的是,看到的时候才会出现那些生理现象,光是想的倒没什么事。
可宫琪却是连想都不能想,这就很麻烦了。
密林当中的蛇虫鼠蚁肯定不会少,就算是颂音有某种能不让蛇虫鼠蚁靠近的秘方,也难免会有个别的漏网之鱼。
最关键的是,宫琪连想都不能想。
就算能不让蛇虫鼠蚁靠近,可谁又能限制的了宫琪的想法。
除非是死人,不然怎么可能没有想法。
而且人往往是越害怕什么,越不愿意想起什么,脑子里就越要去想什么。
就是这么矛盾。
“早知道就不跑这一趟了。”我无奈道。
几个人讨论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合适的办法,我心里已经产生了放弃的想法。
我倒是想不放弃,可面对这样的情况,不放弃又能怎么办?
反正是不可能让宫琪以这种状态出现在信众面前。
“我倒是有个想法。”
一直没有开口的木察突然说话了。
他这次跟着出来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他之前给我留下的印象是十分谄媚,而且很会制造机会。
所以我本能的就觉得他的话应该很多。
可让我十分意外的是,这一路上他开口的时候其实非常少,但每次说出来的话都很关键。
表里不一并不是个好词,但我觉得用这个词来形容木察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但这个合适绝对不带有任何的贬义。
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真正的他绝对不是他在园区里所表现出来的谄媚跟专营。
他身上应该也隐藏着不少的秘密,绝对不像他表现出来那么简单。
“有想法尽管说。”我对他说道:“就这么几个人,用不着见外。”
其实我这话就有点拉拢人心的意思了。
他身上的秘密可以等以后再探究,现在先让他觉得跟我是自己人再说。
这样以后探究他的秘密时也会能省不少事。
“她现在的问题是总会不受控制的去想那些让她恐惧的东西,只要让她不去想应该就没问题了。”木察说道。
我听到他这话,顿时无语了。
他说的这些在场的人谁不知道,关键就是谁都没办法控制宫琪的想法。
他这话说了就跟没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