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过很多次,可以前每次来的时候都好好的,不然我也不可能会毫无防备的中了招。”
丁文远比之前平静了不少,但听上去又比刚才多了点郁闷。
“特么的,肯定是那小崽子搞的鬼,等我出去非扒了她的皮不可。”丁文远骂道。
“能出去再说吧。”我无语道。
我比他更郁闷。
这一趟出来就没遇到一件好事。
又是野猪又是蟒蛇的,到最后还被人给绑了,还真是够惊心动魄的。
“你们说,咱们是不是被人当成猪仔给绑了?”我说出了我的猜测。
在北缅这种地方,每一个外地人都是行走的钞票,只要抓住就能换钱。
当地人没少干这种事情。
“应该……不会吧?”
虽然丁文远说的是不会,但他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自己也没办法确定。
我们来这里纯属偶然,如果不是被野猪冲散,根本不会改道前往集合点,所以有人特意寻仇的可能性不大。
排除一切不可能之后,就只剩下最后一个真相了。
想想还真是可笑,好不容易才混成园区的经理,结果还没舒服两天,就又被人当成猪仔给抓了。
这要是被转卖到其他园区,免不了先走一遍流程,然后再被搜刮一遍。
要是被卖到稍微正规点的园区还好说,说不定还能想办法通知李艳把我赎回去。
万一要是被卖到以前老西弄得那种野园区,最后的结局还指不定会是什么样。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对他们说道。
事已至此,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老实点的话,还能少吃点苦头。
“这次这几个质量不错,价钱方面你得再给我加点。”
这时,外边突然有人说话,好像是在讨价还价,更加坐实了我的推测。
“你别人心没尽!
你出去打听一下,我给的价格已经是最高的了,居然还想坐地起价,真是给你脸了。”
这个声音……
我眼前不由得一亮。
转机似乎到了。
这个说话的声音还有他的语气,我印象实在太深了。
“鹏仔?”我试着喊了一声。
如果我没有听错,外边正在跟人讨价还价的,应该就是之前在跟鼎爷的赌局上见过的那个鹏仔。
我记得他大名好像叫王鹏,是放高利贷的。
“谁在喊我?”
随着话音,门被打开了,刺目的光线差点把我的眼睛闪瞎。
等我的眼睛稍微适应之后,就看到了那个印象中的身影,那条大金链子依然是那么的闪耀。
“我。”我赶紧开口:“还记得我不?”
“你是……”
王鹏眯着眼睛,好像是在仔细辨认。
“你是那个……安……安哥?”
他认出我来了,而且好像还挺恭敬,没忘了在称呼上加个哥字。
“靠,赶紧给安哥松绑!”王鹏咋咋呼呼地对旁边的人说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尽是瞎整。”
可是,旁边的人却没有动,好像有点不乐意。
“赶紧的,我说话不好使是吧?”王鹏急了:“就特么知道要钱!放心,一毛钱都不会少你的。”
听到王鹏这么说,他旁边那人这才愿意动,领着两个人过来给我解开了绳子。
“还有他俩。”我指了指丁文远和罗兵:“跟我一起来的,都是崔总的手下。”
“我靠,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王鹏惊叫:“都是自己人,我也是给宏爷办事的。”
给他们松开后,我们一起来到了一间会客室。
说是会客室,其实也就是摆了一张大点的桌子跟几张椅子,在这种地方,这已经算是最好的条件了。
我把面前的茶杯扫到了旁边。
我对这里的水已经有了心理阴影,绝对不会再碰这里的吃喝。
“你不是在赌场里面放款?怎么跑到这里了?”我疑惑地问道。
他以前是在小城的赌场里放贷的,按理说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才对。
可刚才我分明听到他在跟人讨价还价,难道是改行了?
“咳……”王鹏轻咳一声:“这不是过来这边玩的人越来越少,我那买卖越来越不好干了,就想着干点其他的。”
果然是改行了。
还真是什么黑心钱都敢赚。
这是放着死罪不要,非要给自己弄个剐罪。
王鹏继续说道:“正好宏爷最近大批的要人,我就想着通过我的渠道,多弄点人,能从中挣一笔。”
“你这渠道还真是不错,把我们全放倒了。”我撇了撇嘴。
“误会,都是误会。”王鹏赶紧解释:“都怪他们眼瞎,没有认出您来。”
我摆摆手,说道:“行了,我没那么小气。
是我们自己大意了,跟其他人无关。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跟这里有关系,我们三个指不定会被卖到什么地方。”
我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这个地方存在的时间不短了,肯定不可能是王鹏建的。
要不是王鹏转了行,又跟这里的人挂上了勾,我指不定会被这里的人卖到什么地方去。
王鹏这也算是阴错阳差的救了我一次,这个情我得领。
至于丁文远他们以前来为什么会没事,我的推测是,以前他们来的时候都是成群结队的,而且队伍中还有不少北缅的当地人,所以这里的人没有对他们下手。
可能还有一个原因,以前给的价格不像现在这么高,所以这里的人不愿意轻易的冒险出手。
朱权暴动之后,园区在人手方面有了很大的缺口,所以崔宏宇大批量收人,无形中就把价格抬高了。
几方原因综合之后,丁文远这次过来就中招了。
“感谢就免了,我可不敢当。”王鹏笑道:“只要您不记我的仇就是了。
说真的,我早就想跟您当面道歉了,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
“道歉?道什么歉?”他这话把我给说懵了,好好的道的哪门子歉。
“那次在赌桌上,我对您说了不少浑话。”王鹏说道:“虽然当时是为了演戏才那么说,但毕竟是出自我的嘴,我必须得跟您解释清楚。”
“我当是什么事。”我不以为意地说道:“你也说了,那是为了演戏,我怎么可能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