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在北缅这种地方还真有这种奇葩组织。”
在拿到调查结果之后,车敬整个人都被惊的合不拢嘴了。
“你看看这个。”
他把一叠资料递给我,并吐槽道:“他们这是想干嘛?救苦救难?拯救世人?
真以为凭他们那点有限的能力就能改变整个北缅的现状?
别说是他们一个小小的组织了,周边这些国家哪个没做过类似的努力,最后的结果还不是惨淡收场?”
不怪车敬会吐槽,不论谁看到这份资料,估计都免不了要吐槽一番。
不能说他们有错,只能说他们太过于理想化了。
也难怪他们会缺钱。
说起来他们也算是一个登记在册的佣兵组织。
跟其他佣兵团不同,他们可不是什么任务都接的,只会选择性的接一些不会昧着良心的任务。
也就是说,他们不但不会去赚那种黑心钱,赚到钱之后还要拿出很大一部分去资助那些吃不上饭的人。
这种行为属实是有点奇葩,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不过这可能也是他们的成员为什么会那么忠心不二的原因。
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资助受益者。
比如已知的木察和宋柯,他们都是受到过恩惠的。
难怪他们会忠心耿耿。
看完全部资料后,我突然有点后悔了。
我简直就是接了个烫手的山芋。
这特么就是个无底洞。
继续按照他们以往的做法进行下去,不管有多少钱都不够往里添的。
我原先还以为我手里的资金已经不少了,可跟他们的计划比起来,我那点钱才真的是九牛一毛。
不行,我必须得再去跟冯楠好好的沟通一下,让她赶紧方式这个扯淡的计划。
想帮助他人,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伸出援手肯定是没问题的。
可他们现在纯粹是连自己死活都不顾,就想着要改变北缅的现状,想让所有人有饭吃,有地方住。
在我看来,他们这个计划简直就是纯扯淡。
连周边国家都做不到的事情,想靠他们一个小小的佣兵组织去完成,简直就是在开国际玩笑。
如果冯楠不愿意改变计划,那我就得重新考虑要不要跟他们合作了。
我可不想因此而受到拖累。
我记得有人曾说过,遇到圣母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远离,省得他被雷劈的时候受到连累。
冯楠现在给我的印象就已经在跟圣母融合了。
虽然不至于像有些人说得圣母那么恶心,但她所做的事情却着实让人无语。
在我看来,她的做法就是典型的出力不讨好。
也许有人会心存感激,并且给予回馈,就比如木察跟宋柯,会一心一意地为组织做事。
但绝大多数人并不会记得她的好,甚至还会笑她傻。
真不知道她这么做到底是图什么。
除非她是想走得民心者得天下的路子。
可这条路在北缅这种地方明显是行不通的。
这个地方早就已经烂透了,就算对他们再好,也不可能真正的得到民心,还不如多给点钱让他们替自己卖命来得实在。
再见到冯楠的时候,我的心情十分的复杂,甚至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她说这件事了。
冯楠也不说话,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
“你……”
许久之后,我终于犹豫着开口了。
没办法,不说话实在是不行了。
不然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坐在这里,气氛会显得更加的尴尬。
“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真实的想法?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我问道。
想要解决问题,必须得先搞清楚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样才好对症下药。
她摇了摇头,回道:“我也说不来,我只是按照前任负责人的遗愿去做的。
我也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要定下这样的规矩,但她在临去世就是这么交代给我的,我就只能按照她说得去做了。”
我听完无语了。
合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就傻乎乎地按照前人的指示去做了。
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也许前人这么做是带有一定目的性的,可到了她这里,就真成了无私奉献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做法纯粹就是出力不讨好,大部分人只会说你傻,不会记着你的好。”我无奈地说道。
“别人爱说什么是他们的事,只要我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
冯楠无所谓的态度着实是让我无语。
对于她这种人,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
如果她是因为有目的才这么做的,那可以试着让她换一种方法。
可她纯粹是无欲无求,就是为了完成前辈的遗愿,真就有点不太好劝了。
我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又对她说道:“你为了完成前辈的遗愿,这没有问题,可是你有没有为其他人想过?
你怎么敢保证组织里的其他人愿意陪着你一起过这样的日子?
好不容易赚到点钱,全都拿去做慈善了,自己却苦哈哈的。
时间久了,你能保证他们心里不会有怨言?”
帮助别人没问题,起码得先保证自己的生活吧?
可他们现在的现状却是,把大部分钱都拿去帮其他人,只给自己留很少的一部分。
说句不好听的,她手底下的很多人有时候连温饱都没办法保障。
自己饿着肚子去帮助别人,简直就是活菩萨。
如果冯楠只是自己这么做,那没什么问题,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干涉。
可问题是,她并不是只有自己这么做,同时还要求组织里的人全都这么做,这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长此以往下来,其他人难免不会心生怨言。
等这种负面的情绪累积到一定的程度,必然会引起强烈的反弹。
真要到了那一天,绝对不是冯楠能够承受的,到时候她可能连命都得搭进去。
我说完之后,冯楠沉默了,并没有反驳。
看来,她也是考虑过这个问题的,知道其严重性。
但知道归知道,她却没有想过去改变,仍然傻傻地按照前人的遗愿去做。
真不知道是该说她重承诺,还是该说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