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时候?
难不成换牌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那纸条算什么?为了掩饰真正目的的幌子?
要真是这样,纸条上面的内容还有意义么?
这算什么?计中计?
我整个脑袋都是懵的,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我的目光又从丧坤身上转移到花姐身上。
花姐跟丧坤一样,同样没觉得意外,看来她也早就知道了。
是了,以她的本事,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突然觉得自己就跟个傻子一样,被人耍的团团转都不自知,实在是可笑。
“兄弟,别愣着了,这些都是你的了。”
丧坤一边说着,一边帮我往回划拉筹码。
鼎爷突然说道:“等一下!”
丧坤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甚至都没有搭理鼎爷。
“鼎爷,您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输不起吧?”
之前一直对鼎爷尊敬有加的鹏仔说话了,而且他说的话并不是很好听。
“刚才那把牌有问题。”鼎爷面色铁青。
“有问题刚才怎么不说?您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丧坤顺口说道。
几个之前一直相处的并不怎么愉快的人,突然就统一了口径。
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没错,估计真相就快要揭晓了。
“既然年纪大了,该让位就尽早让位,总把着那个位置,时间久了难免不会丢人现眼。”
这句是花姐说的。
鼎爷此时的脸色已经不是用难看能够形容的了。
他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年纪是大了,但还没有老到糊涂的地步。
今天这场局,很明显就是为他而设的。
而且这帮人的目的,肯定不单单只是为了桌面上那几百万筹码。
“你们早就商量好了?”鼎爷问道。
“别。”丧坤停下动作:“我先声明,他们想做什么跟我可没有关系,我就是来消遣的,正好赶上了。”
他这话说的信誓旦旦的,可这种时候说出来,反而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别人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鼎爷肯定是不信的,看鼎爷的表情就知道了。
“你们想过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鼎爷又说道。
“我说了跟我无关,你怎么就不信呢?”
丧坤显得有点无奈,但他的所作所为,的确很难让人相信他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别的就不说了,光是在这把牌期间,他突然靠近我拿烟的举动,就几乎等于是实证了。
“不愧是前辈,真是好大的威风。”鹏仔嘲讽道:“这是输了不服气,想以势压人啊!我倒真想看看,会有什么后果。”
鹏仔这会儿倒成了最刚的,居然敢直接跟鼎爷叫板,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同时,也让我对这帮人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他们教会我,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或许只是他们想让我看到的。
鹏仔之前一直表现的很怂,那只不过是他的伪装,好让人对他形成错误的认知。
“来人!”
鼎爷叫人了,但并没有人出现,门外静悄悄的。
“可能是声音太小了,要不您声音再大点?”花姐看热闹不嫌事大,反过来帮鼎爷出主意。
“来人!”
鼎爷倒也听劝,真的又提高声音喊了一声。
可结果还是一样。
即便是傻子,这会也知道不对了,况且鼎爷又不傻。
毕竟经历过不少风浪,鼎爷很快就冷静下来,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几人。
“说吧,你们到底想做什么?”鼎爷问道。
“我就是个打酱油的,具体的事情你还是跟他谈吧。”花姐耸了耸肩说道。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开了,一行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鼎爷,好久没见了,这次回来也没顾上去看您,您不会责怪我吧?”来人很热情地对鼎爷说道。
“崔宏宇!”鼎爷双眼圆睁:“这些都是你安排的?”
崔宏宇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还真是引狼入室啊,亏我还力主让你入股,居然把你这条白眼狼给引进门了。”鼎爷咬着牙说道:“我没有亏待过你吧?为什么这样对我?”
“鼎爷,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怎么就成白眼狼了?这些年我也帮你赚了不少钱吧?”
崔宏宇对鼎爷的话嗤之以鼻:“而且您也清楚,我说到底也是将军的人,自然要按照将军的指示行事。
您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抠门了,如果早点把该拿的利润拿出来,也用不着我费这么大的劲了。
既然您拿不出将军想要的,那将军自然会考虑要换一个合作伙伴了。”
听崔宏宇说完,鼎爷面色铁青。
他原以为这些事是崔宏宇私底下做的,哪能想到居然是将军的意思,这下可难办了。
鼎爷现在真的很后悔。
早知道会是这种情况,将军上次要求再加一成的利润他就答应了。
明知道将军手里握着军权,是这里的土皇帝,他还非要跟将军对着干。
这下好了,别说那一成的利润,他可以说是什么都没了,说不定连命也得交待在这里。
鼎爷的面色飞速变换:“我都给你们,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只求你们能放我一马。”
崔宏宇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要早知道命比钱重要的道理,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件事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怎么处理你,那就得看将军的意思了。”
说完,没等鼎爷发表意见,崔宏宇就让两个人把鼎爷拉了出去。
崔宏宇对众人说道:“都管好你们的嘴,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听到这话,我的心都凉了。
人命在这片土地上,还真是特么的贱。
鼎爷在这小城里大小能算得上一号人物了,可还是说收拾就收拾掉了。
而且明明能直接动手,非要弄个局出来,无非就是想让名声好听一点,不想把其他的合作者吓到。
这不就是典型的又当又立?
真以为弄这么个局,名声就能好听?
也不知道是把天下人都当傻子,还是压根就不在乎。
具体是怎么想的,可能只有有限的几个人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