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几乎已经是在打明牌了。
我也没必要再兜圈子,很坦然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不过你们可能要失望了。”我直接开门见山:“我不知道你想到底想找什么,但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们,当初凯撒离开的十分突然,并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李艳跟郑宇显然是不信的。
这点从他们的表情上就能够看得出来。
“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郑宇面露不悦:“是你自己说要开诚布公的,现在却又用这种话来打发我们,你觉得我们会信?”
“事实就是如此,你们不信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我耸耸肩:“你不是学心理学的吗?难道看不出我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
郑宇被我弄得没话说了。
其实我很清楚,心理学并不是万能的。
他以前就跟我说过,心理学只不过能起到一些辅助作用,如果有足够的经验,确实是可以利用心理学判断出一些东西。
但心理学又不是读心术,哪有人们想像的那么神奇。
如果遇到受过特殊训练的,甚至可以通过微表情来释放一些假信息,直接把对方给带到沟里。
就像有句话说的,尽信书宁可无书。
这个道理放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他所掌握的那些东西,只能作为一个辅助的手段,更多的还是需要依靠经验来判断真假。
我估计他现在很后悔以前教了我那么多,弄得他现在也不好判断我说得到底是真是假。
因为他觉得既然我学了那么多,肯定会做一些相关的训练。
比如说给自己一些心理暗示,让自己坚信说的就是真的,这样就能够骗过他。
就好像我之前特意要求车敬不要把他们的行踪告诉我,这其实就是应对郑宇的一个非常好的方法。
他现在肯定会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但这些就不是我该去考虑的问题了,让郑宇自己去头疼就好了。
“咱俩在一起两年多了,咱们的感情总不会是假的吧?”李艳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说道。
这是看到郑宇吃了瘪,又想转而跟我打感情牌了。
既然已经坐在这里,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论他们出什么招,我都接着就是了。
“呵呵。”我笑了笑,说道:“我对你的感情肯定是真的,但你有几分真几分假,那可就不好说了。”
“你……”
李艳眼眶微红,再配合上她此时的表情,真的是我见犹怜。
但久经锤炼的我,已经很难再受到影响,就静静地看着她的表演。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李艳嗔怒道:“我要不是真的喜欢你,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清白交给你?那可是身为一个女人最富贵的东西。”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再多说。
当初她的确是第一次,可那又能代表什么?
相较于凯撒留下的巨额财产,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她本身就是在北缅这样的环境当中成长起来的,从小又受到了该隐的特殊教导,自己懂得如何去利用好自己的全部优势。
以我估计,在遇到我之前,李艳不是没有献出自己身体的机会,只不过可能得到的回报还不够,所以最后才让我捡了个便宜。
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只要利益足够大,没有什么是不可牺牲的。
这也就是颂音早已对该隐心生嫌隙,不愿意配合他们。
不然万一要是遇上个好那口的,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颂音给送出去。
我现在甚至在怀疑,颂音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这样,并不是得了什么病导致生长激素缺失。
很可能是该隐使用了某种手段,特意把颂音弄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以该隐没人性的程度,绝对能干得出这种事情。
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颂音跟该隐的仇恨可就不仅仅是杀父之仇这么简单了。
颂音的整个人生都因为该隐的残忍而毁掉了。
我现在纠结的点是,李艳到底知不知道真相?
她之所以一直对颂音这么好,会不会就是因为知道真相而心里感到愧疚?
如果李艳是不知情的,那这个人还有救。
可如果她是知情的,那可就真的没救了。
我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说实话,我对李艳肯定是有感情的。
而且这份感情还很深。
再怎么说也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怎么会没有一点特殊的情愫在里面,我真的不想看到她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哪怕我此时跟她几乎已经是明刀明枪的对上了,我也还是希望她今后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这么跟你说吧。”郑宇见李艳的感情牌没有生效,于是又接过了接力棒:“咱们这两年相处的很不错,你只要把东西交出来,我保证以前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到底还要让我说几遍你才能明白?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们就算把我弄死,我也还是这句话。”我很不耐烦地说道。
“真以为我不会动你?”郑宇语气冰冷,显露出了他冷酷的一面。
能在北缅混的能有几个好人,平常的温文尔雅全都是装出来的。
到了该破防的时候,同样会显露出残暴的一面。
“随便你怎么想吧。”我坦然无惧:“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不信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是豁出去了。
来回拉扯半天,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倒不如干脆点表明态度。
“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着话,郑宇就想招呼外面的人进来。
不过李艳却把他给拦住了。
“干嘛拦着我?”郑宇怒道:“这小子油盐不进,今天我必须得给他点教训才行。”
“你先别激动,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说不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凯撒那老鬼给他留了东西。”李艳替我说起了好话。
但在我看来,他俩这分明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目的就是想从我这里把东西搞到手。
不过我也没去打断他们,就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想看看他们到底能演出什么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