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郎医生过来查房,检查了言孟燃的生命体征之后说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切忌暴饮暴食,多喝水,不要饮酒。”
“那医生,早餐能不能让她吃点东西?”松林问。
郎医生说道:“吃一些含有碳水化合物的东西,医院食堂那有绿豆粥和青稞,可以给她吃一些,另外蔬菜水果多吃。”
“好的,谢谢您。”松林将郎医生的话熟记于心,等医生走后,他坐在板凳上说道,“孟燃,我去给你买早餐。”
言孟燃乖巧地点点头,就算不是在医院她也非常享受被松林照顾的感觉。
“哥哥,我也去。”松萱可爱地举起手。
这次松林拒绝了,他说:“小萱,你在这里照顾孟燃,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吧。”松萱委屈地低下头。
松林又交代了松萱几句话之后前往医院食堂,食堂人很多,松林在那里排队,他感觉到自己的左脸有灼热感,还有阵阵的刺痛,他知道这是低气压环境下的正常反应。这里气压低,气温也低,对伤口的愈合百害而无一利,更何况这是相当严重的创伤,好在还处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松林买了三人份的早餐回到病房。
“我喂你吃吧。”松林将言孟燃的那份拿起来。
“不用啦。”言孟燃从床上坐起来,“我好得已经差不多了,我自己来就行,你也赶紧吃饭吧。”
松林没有再强求,他把早餐递给她。
“哥哥,喂我吃饭。”松萱张开小嘴在那里等着。
松林拿这个丫头没有办法,拿起另一份早餐一点一点地喂给她吃,等到两个女孩儿都吃完了,松林收拾了一下这才拿起自己那份已经要凉掉的早餐到一旁吃起来。
这里的早餐虽然说不上丰盛但是独具高原的风味,对于松林来说自然也是一次难得的体验。
食物能够为人体提供所需的能量,肚子里有了东西,言孟燃的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只是一天没有洗漱让她有点难受,她决定明天出院之后去洗个澡。
将自己那份吃掉之后,松林还是坐在自己的那个小板凳上,问道:“孟燃,感觉怎么样?”
言孟燃微笑道:“除了呼吸还有点困难其他就没什么事情了。”
“其实是这样的,你这并不是高原反应,而是……”当下,松林把昨天晚上从院长那里听来的话告诉了言孟燃,言孟燃听后也是非常吃惊,她努力地回忆着自己驾驶机甲时的情景,可是再细心的机甲师也不会细心到去体会机甲刚启动那一会儿的感觉,所以言孟燃没有丝毫头绪。
“机甲无氧化”对于言孟燃来说也是一个新词,同时她也暗下决心为了避免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回去以后还是加强训练吧。最近一年因为松林的事情她确实很少有时间花在训练上,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补功课还有想着他,不得不说爱情的力量确实可以潜移默化地改变一个人。
“你可以走路了吗?”松林握着言孟燃的手,关切地问。
言孟燃点点头,轻声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对于言孟燃合理的要求松林怎么会拒绝,他拉着言孟燃的手走在前面,松萱一脸醋意地跟在后面,她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生病,好让哥哥也这么照顾她。可是她没想到,以她的体质除非是像埃博拉那样致死率特别高的病毒,否则她根本没有生病的可能。
考虑到言孟燃这个时候不适宜剧烈的运动,所以松林也就带她在医院后面的空地上转转而已,这个气候下又没有什么特别好看的植物,只能看着医院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也算是体会到了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这里的人脸上都有着高原特有的红色,民风淳朴,医患关系也没有外面那么紧张,这让松林感觉仿佛回到了旧时代,他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以后啊,”言孟燃将头轻轻靠在松林的肩膀,“我也想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有个家。”
“我给你。”松林毫不犹豫地说,“不管你想在哪里我都陪着你。”
言孟燃的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外面虽然寒冷可是无法冻结她心中的热切。
“咳。”松萱咳嗽一声,娇声说,“哥哥,差不多就行了,小萱不高兴了。”
松林就当松萱耍小孩脾气,他依依不舍地和言孟燃脱离,只是彼此的手依旧十指相扣,他的机械手比较大,正好覆盖了言孟燃的小手。
脸部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饶是以松林的定性依旧脸部抽搐,他此时仿佛处在冰火两重天,左边滚烫,右边冰凉。
细心的言孟燃自然发现了松林的异样,柔声问道:“林,怎么了?”
“没事没事。”松林摇摇头,“外面挺冷的,我送你回去吧。”
外面的气温确实比较低,言孟燃答应一声,跟着松林回到了病房。松林安排她躺下并让松萱照顾好,他说他要去一趟洗手间。
来到了洗手间,他对着镜子摘掉了自己的面具,左边被炸毁的脸与之前相比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焦黑之中有几抹暗红色,生长速度之慢远超松林的预料,照这个进度别说五年,就算是五十年都不会长好。
灼热感是从一块红似火的皮肤上发出了,松林下意识地用手去触碰,当冰冷的手和灼热的皮肤接触,松林的第一感觉就是:疼。没错,就是疼,按道理当热得受不了的时候来一块冰应该是非常舒服的一件事,可是松林却疼得差点叫出来,被触碰的部分变得更红了,仿佛要滴出血来。
松林随身拿出一块卫生纸擦拭着伤口,每一下都伴随着剧痛,他的身体在痉挛。擦拭完之后一块卫生纸已经完全变成了黑红色,那是皮肤里的淤血。
重新戴上面具,松林意识到绝对不能再这样等下去,这伤口愈合得这么慢,鬼知道它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于是他悄悄到一楼挂了皮肤科的号,之后按照路人的引路来到了五楼的皮肤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