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卖手大单还只是十分钟一单，很快被市场和顾氏消化了。股价因为这几个单子波动不大。
紧接着，突然间一分钟之内，十几个卖手大单接连出现。
奉少紧紧盯着大盘，声音沉冷：“出手了！”
我紧张得呼吸都要停住了。
我心里虽然知道顾长卿肯定接得住这砸盘的单子，但还是紧张。
果然，就在这些明显不是市场行为的砸盘大卖手出现后，顾氏集团的股票开始往下跌。
刚开始顾氏集团的主力开始吃进，可后来竟然一动不动了。
卖手疯狂砸，如雨般密集地砸动顾氏的股价。
我看得紧张要命，推了推奉少：“怎么办？怎么这么多卖手。赵佩珊是哪来的钱做空顾氏？”
奉少盯着电脑屏幕，突然对我说：“叶氏的股价也开始跌了。”
我看向另一台电脑。
果然！
叶氏的股价也开始阴跌。不过不同的是，叶氏股价根本没有主力去挽救，而是放任它跌跌不休。
奉少盯着两台电脑，似笑非笑：“还真的有意思，有意思啊。”
他接连说了两个有意思。可我根本不明白哪里有意思了。
奉少又切了几家公司，指给我看：“你看看，这都是和顾氏集团有关系的公司。都在被人做空。”
我凝神想了好久，突然恍然大悟：“他们是故意砸盘，然后等着顾长卿拉升后再收割一波！”
奉少脸色古怪看着我：“你好聪明啊！大小姐。”
我尴尬：“我数学又不好。”
奉少笑了，随意说：“数学不好没关系，数得清银行卡余额几个零就行。”
我听出他的嘲讽意思，尴尬笑了笑。
我枯坐在地毯上，两台笔记本电脑在我面前。我左看看，右看看，主打一个什么都看不懂，但是很是积极盯着。
短短一个半小时，我盯着眼睛都酸了，这才看出那做空顾氏和顾氏相关公司的人在连续将顾氏砸跌百分之二之后，就开始维持股票稳定了。
而奇怪的是，顾氏除了一开始收了几千手外，根本就不管了。
奉少端来一杯红酒，似笑非笑：“今天应该只是这样了。小打小闹，互相试探一下。”
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接下来会怎么样？”
奉少耸肩：“不怎么样，玩心机呗。不过这已经是专业团队要干的事了。我估计这一天空方应该是出手十几个亿，啧啧……让我高估了，我以为赵家怎么的都得干个一百亿呢。”
他唇角有古怪的笑容。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样子。
这时，他手机响了。
奉少低头看了一眼，对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前夫打来的哦~~~”
我：“……”
奉少接起电话，懒洋洋喂了一声说：“嗯，你看见了吧？对，很可能是赵家。为什么针对叶氏？我也不知道呀。我可是持股叶氏的，我可没干什么。”
“我疯了吗？我真不会那么神经给自己捅几刀。”
“我的钱才刚刚进了你前妻的口袋，你忘了吗？真不是我……”
他在那边解释。很明显因为以前的名声太臭了，以至于电话里的叶景琛根本不相信他。
奉少无奈，把手机给我：“快，给你前夫说两句，就说我是清白的。”
我自然是不乐意。
现在我已经和叶景琛划清楚界线了，根本不想和他有任何联系。
奉少催促：“快啊！”
我只能不情不愿接过电话。
叶景琛的声音传来：“喂？婉婉？你怎么在他家里？！”
他的震惊堪比发现我突然由人变成了猴子似的。
我说：“因为我们是邻居。而我主要是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景琛异常不满：“他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你赶紧离开他的家。”
我皱眉：“我知道他什么人，但是叶景琛你没资格指使我干什么。”
叶景琛噎住了。
我放缓口气：“他说得是真的。他没做空叶氏股票，是别人一起把和顾氏有关联的公司都做空了。我想，可能是想引起恐慌然后获利吧。”
叶景琛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吧，我明白了。”
他说完又陷入了沉默。
我干巴巴没什么话好说，就在犹豫的时候，奉少突然说：“你问他到底有没有资金自救？”
我问了。
叶景琛声音异常冷淡：“没什么资金。如果不是奉少故意使坏，那就让他帮忙救一救吧。”
他说完挂了电话。
我把他的话转告了奉少。
奉少俊脸抽了抽：“他这是什么都不管的意思？”
我点头：“好像是的。你想，他现在只有百分之十一的股份，而你大概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叶氏企业实际应该是属于你的。”
奉少呵呵冷笑两声：“但是我的资金也不太够。他就真的不想救自己的公司？”
我想了想：“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现在对叶氏企业没有特别重的感情了。”
说完，我不由一阵唏嘘。
其实叶景琛这两三年已经不是从前意气风发的样子了。他以前会为了叶氏企业千方百计说服我注资，而现在他好像只剩下逃避了。
我叹了口气。
奉少突然冷笑：“不救就不救。老子做生意那么久，从来都是吃进去的，还没人能让我吐出来。”
他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阴狠。
我看得心惊肉跳。
奉少这是想干什么？是赵家的动作激怒了他？
我正要问，奉少看了看时间：“你赶紧回去吧。不然你家顾总会杀了我的。”
我奇怪看了他一眼——这人居然学会了避嫌了？
……
等我回了家，直到半夜三点半顾长卿才回来。
我匆匆去迎他。他见我还没睡，吃惊：“你怎么还没睡？”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不瞒着他，我把今晚的事合盘说出。
顾长卿听说奉少居然也在盯着股市，皱了皱眉：“他居然没操作？”
看来他和叶景琛一样，十分怀疑奉少居然会改了性子。
我问：“他为什么操作？他现在可是叶氏的大股东。”
顾长卿被我的天真弄笑了。
他爱怜摸了摸的头发：“小傻瓜。他是挣快钱的人。如果能在股市获利，他为什么要辛辛苦苦等几年才拿到那笔钱呢？”
我：“？？？！”
顾长卿意味深长对我说：“利益足够大的时候，是人是鬼是分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