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店里好几道目光都看向她。
气氛古怪。
慷他人之慨还真的很顺手。
徐闻微微皱眉：“小杜，这包不算便宜。你们看别的款式吧。”
她说得很委婉了。
旁边的柜姐都不吭声，假装忙碌。
杜琪若还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毛病。
她看了我一眼，说：“闻姐，这么好的包你说送就送了，还不如转手给林小姐呢。最起码包钱回来了，你可以订别的包呀。”
徐闻听了脸色变了：“这包是我好不容易订的，哪能说转手就转手？再说林小姐想要什么款式的，就你知道？”
杜琪若好像没听出徐闻话里的怒火。
她好像就和我杠上了，今天就是不让我拿到这包。
我看着杜琪若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我对徐闻说：“闻姐，你的心意我收下了。这包配你更合适。我看看别的，你送我别的也行。”
唐唐突然说：“闻姐，婉婉十八岁就有这包了。你还不如送她一条丝巾意思下就行了。”
“什么？你说笑吧？”杜琪若尖酸刻薄的话传了过来，“她怎么可能十八岁就有这包？刚才你没听到闻姐说的吗？她可是最近才订的。”
她话一出口，旁边有人就笑出声。
笑的人竟然是刚才整理丝巾的柜姐。
杜琪若恼火：“你笑什么笑？我难道说错了吗？你知道她几岁了吗？她十八岁都离现在多少年了？有十年了吧？”
“十年前，难道你们家就有这款包包？”
杜琪若刚说完，四周的笑声更大了，本来在店里选商品的顾客也笑了起来。
“哈哈哈……”
“哈哈哈……”
“这人是谁啊？这么好笑……”
“就是……”
杜琪若见那么多人笑话她，脸都绿了。
她刚开口想说什么，林灵拉了拉她，摇了摇头。
林灵对徐闻道歉：“对不起，徐小姐。杜姐姐可能是不了解。”
徐闻大方地摆手：“没事。你们逛吧。我拿了包就走了。”
徐闻朝我招招手：“婉妹，走吧。我改天挑一副好的画送你。哎，说实在的，画比包值钱多了。我还以为小姑娘喜欢包呢。”
我们三人离开，回头时还看见杜琪若在那边和店员争执什么。而林灵一个人远远站着欣赏着一条海蓝色的丝巾。
她的背影优雅却孤独，有种错放时空感觉。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跟着徐闻离开。
……
回到画廊，徐闻为我们两人准备了晚餐。
聊起今天的事，徐闻摇了摇头：“林灵不合适在大陆。她这人太单纯了。太纯粹的人，总是得不到什么好结果。”
唐唐耸肩：“我觉得她应该什么都懂。虽然她话少。”
我只戳着牛排不吭声。
唐唐见我闷闷不乐，推了推我：“婉婉，你该不会是被杜琪若那个蠢女人气坏了吧？”
我摇头：“不是。”
唐唐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说你就是怂。从前被陈絮欺负到了头上都不敢闹死叶景琛。现在被顾家带了一个小姑娘就气得老实了。你啊，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我瞪了她一眼：“你都说杜琪若是蠢女人了，我还和她计较什么？倒是林灵，她不是欺负我的人，我为什么要和她争？”
徐闻笑了：“行了，婉婉别担心。长卿是不会喜欢林灵这种人的。”
我眼睛瞬间亮了，但又瞬间黯然：“你怎么知道？”
徐闻眨眨眼：“我就是知道啊。我和长卿是校友。他可不喜欢林灵这样的。”
我突然莫名其妙想起顾长卿对林灵的评价。
然后我就笑出声……
笑完，我发现唐唐用看智障的眼神盯着我。
我尴尬：“我没笑……我不是……”
唐唐对徐闻说：“这女人没救了，看起来跟傻子似的。我倒是觉得她和林灵好像有点像。”
徐闻眨眨眼：“再像，长卿也不可能喜欢她的。”
我好像嗅出了点八卦意味。
我问：“闻姐，你知道什么，快说啊。”
唐唐这个大八卦更是一直催促徐闻。
徐闻神神秘秘笑了笑：“不能说。反正长卿不会喜欢林灵的。林家也不可能随便把林灵交给顾家。哎，反正很复杂。豪门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如果那么简单，我早就把自己嫁豪门了。”
唐唐撇嘴：“闻姐，你说这话心虚吗？你不是看中了婉婉的大哥？陆家也算是豪门。”
徐闻尴尬：“那个……我是真的喜欢立承，奈何他不喜欢我呀。”
她大大方方承认，弄得我反而不好意思。
我连忙安慰：“闻姐，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说说我哥。”
“说我什么？背后说我坏话吗？”
我尬住。
真不能背后说人，一说人，平时不常出现的我哥现在就站在我身后。
他一头张扬头发，白衬衫，笔直西裤。
领口乱糟糟的，也不知道他来的路上经历了什么，一副臭脸。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是，就是说你坏话。说你为什么不赶紧娶了闻姐当我的嫂子。”
我哥陆立承脸上浮现尴尬。不过那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臭脸。
“婉婉，你越发调皮了。快吃，吃完我送你回去。”
我哼了一声不理他。
徐闻见我哥来了，脸上放光。她笑着站起身：“立承，吃饭了没？我给你准备了一份。”
我哥挠了挠乱七八糟的头发，半天嗯了一声：“我饿了。”
他说着不客气坐在我身边。
徐闻笑着去准备他的那一份。
我瞪了我哥一眼：“今天为什么那么勤快来接我？你平时都在忙什么？”
我哥拿过我没吃完的牛排，狠狠切了一块。
他说：“还能为什么？你的卿哥哥出差了，让我这几天要好好照顾你！”
他似乎非常不满。刀叉在盘子上嘎嘎作响。
我愣了下：“出差？他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哥摇头：“我怎么知道？可能他临时出差吧。要不你问问他？”
他说完看了我一眼，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哪儿不对。
他问：“什么？你不知道顾长卿出差？他为什么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