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肖子珏盯着她问。
“然后就是没有然后了，宝贝还在查。”
……
“这件事跟我是不是我妈亲生的有什么关系？”
苏清月想了想：“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是女人的直觉，总觉得你妈对你的态度实在很奇怪。如果她只有你一个儿子，没有对比也就算了，可能是她这个人生性淡漠。可你还有哥哥和弟弟，为什么同样是儿子，她的态度能差这么多？”
“我从小都是爷爷养大的。”
“肖子云当年是养在外婆身边的！”关于这件事，苏清月早就查过了。
“娘家养的和婆家养的当然不一样的！”
苏清月忽然不说话了，盯着他看，他的眼神中开始露出一些不想让人发现的哀伤。
“也许我们今晚不适合谈这个，但是既然已经谈到这个份上了，我想，我还是有必要知道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肖子珏只是沉默。
“你是想告诉我，其实你也怀疑过，是不是？”苏清月很软看穿了他的想法。
肖子珏叹口气，起身穿好衣服，又把她的衣服递给她：“你跟我来。”
苏清月听话地乖乖穿好衣服，就跟在他身后。
只见肖子珏走进了更衣室，穿行过中间衣柜的门，是属于他的私人书房。
这个地方可能当初建造的时候并不想作为密室的，但是因为比较难发现，知道的人渐渐就不多了，肖子珏每次来这里，都是图个清净。
苏清月是知道这个书房的，并没有太过惊讶。
“你看看这个！”肖子珏递给她一个厚厚的信封。
苏清月看了一眼，里面基本都是纸制品，于是这些东西全部倒在了桌子上。
里面有一张照片，是三个，左边那个没认错的话是肖子珏的母亲莫君之，中间是个男人，长得斯文英俊，戴着一副眼镜，刘海落在额头上，肆意飞扬的感觉。
他的右边，是一名长得十分美貌的女子，准确的说，她和莫君之一样，应该都只能算是少女，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
她们的目光，定定地放在中间那个男人的身上，带着崇拜和迷恋。
“你不要告诉我，这个男人就是颜天鸿，而这两个女人，是你的母亲和姑姑？”
肖子珏叹口气：“事实正如你看到的这样。”
苏清月看里面那些资料，似乎年代很久远，还有一些报纸剪报，包括莫君之和肖向杰当年低调的婚礼，那些偏门的报纸都有报道。
“你好厉害啊，这种你都能找到。”这些报纸的名字，她甚至听都没听到过。
“很多年前，让成叔帮我一起找的。”
苏清月有些好奇：“为什么不继续找下去呢？”
“线索都断了。”肖子珏皱眉，“或者……我自己也不想再找下去了吧。”
查到这个份上，想想莫君之对他的态度，可能真的没法让人不怀疑点什么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苏清月觉得那些资料的年代已经有些久远了。
“十几年了吧。”肖子珏笑，“那个时候我还没满十八岁，当我知道事情可能发展到什么地步的时候，只知道逃避。那段时间，我逃课，花天酒地，跟人打架，甚至亚纶说帮我找个女人来开荤，我也没有拒绝。那个时候，我觉得只要我自己开心就好，算起来，还是你拯救了我呢。”
“我？”苏清月眯起眼睛，“我怎么救了你？”
“如果不是因为你一次性让我对女人再也没有性趣，也许我现在就已经是一个和霍少一样的花花公子。不，准确地说，可能比他还要糟糕，是个彻彻底底没有自己思想，就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苏清月忍不住笑了起来：“听上去，我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呢。”
“算是吧。”肖子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清月想了想：“看来我应该本着为名除害的原则，收了你这妖孽，免得你去祸害了世间其他人。”
肖子珏一把握住她的手：“你终于打算收了我了么？”
苏清月愣了一下，定定地看着他，良久以后才道：“你还打不打算查下去？”
肖子珏忽然回神，叹口气：“如果我说不查，你会不会马上停手？”
“会！”
肖子珏有些愣神，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答应。
“但我的男人，是勇于面对任何事情的。”苏清月笑，她当然还有后话，“所以，一个懦夫，是没有办法当我苏清月的男人的！”
肖子珏有些无语问苍天的意思，良久以后，他终于长吁一口气：“这件事，总要有个了解的。你放心，我早已过少不更事的年纪，我相信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挤垮我的意志了，拿去吧，这件事，我就交给黑暗情报局去查，不管结果是怎么样的，我都会接受，不会再逃避了。”
苏清月这才笑起来，没有去接那信封，忽然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才像我苏清月挑的男人！”
肖子珏刚才还有点阴霾的心，忽然因为一句“我苏清月的男人”而变得阳光明媚起来。
爱情的力量，原来如此伟大。
所以，是爱情吧？
肖子珏以为交出了信封以后他一定会整日惴惴不安，没想到当天晚上竟然睡得格外香甜，一夜无梦到天亮。
也许，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干什么的都顺利。
“早安，我的天使。”他亲了苏清月的额头一口。
“不是天师么？”苏清月还想着他昨晚说的事。
呃……
“好吧，早安，我的天师，谢谢你降妖伏魔收了我！”肖子珏从善如流。
肖家的佣人准时送了早餐过来，一开门，就听到女佣叫起来：“哎呀，二老爷，你怎么一大早喝得醉醺醺的，现在把二少爷和少奶奶的早餐都吐脏了，这可怎么办好啊？”
肖子珏皱了一下眉头，果然看到肖向前穿着衬衫，手中耷拉着一件黑色的西服，脚步踉跄地站在女佣身边，他的西装袖子和领带都分别掉进了他们早餐的咖啡和牛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