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坐着的女人,带着一副硕大的黑框眼镜,几乎可以遮住大半张脸。
她的身材而是不胖不瘦,还算匀称却并不出众,三围几乎一样粗细。
但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她有两条十分纤细的双腿,而且十分修长。
向一静作为一名服装设计师,对人体比例一向十分敏感,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的身体比例很不正常。
如果不是她长畸形了,就有可能是她隐藏了什么。
她没有想到,霍亚纶所谓找到真爱的这个女孩,竟然是长这个样子的,到底她什么地方那么吸引人呢?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肖子珏看着她的目光,也透露着一股耐人寻味的神色。
而她今天早上给霍亚纶打电话的时候,却是这个女人接的电话,所以一切迹象表明:霍少住在她家?
他们已经发展到同居的地步了吗?
婚前同居,这种新潮的事情,怎么感觉都不是这样的女孩子会做出来的事情啊。
向一静带着满腹疑问参加向广义回国以后难得的一次聚餐,不过令她更意想不到的是,这女孩儿对她还挺有好感的,一席饭过后,二人多少有了一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你爸去威胁人家了你知道吗?”霍亚纶带来最新消息。
“不会吧,我爸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向一静有些不敢置信的模样。
“不然你亲自去问他?”
“算了,我估计我爸做得出来。”刚才那句绝对只是为了给自己父亲隐瞒犯罪事实罢了。
霍亚纶叹口气:“你打算怎么办?”
“她跟你告状的?”
“她何必跟我告状,她自己就搞定你爸了。”霍亚纶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她的本事大着呢,你爸爸可能搞不定她。”
还有她爸搞不定的人?
向一静翻个白眼给他:“既然她都搞定了,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那位女朋友不是神通广大么,何必我出面?”
霍亚纶叹口气,只能直白地承认:“事实就是,我根本搞不定她。”
向一静笑得直不起腰来:“这世上还有你霍少搞不定的女人,我忽然好想跟她取取经。”
“不许笑!”霍亚纶真的恼了,“说真的,我从来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女人,比你都高一个档次。”
向一静赶紧笑道:“多谢夸奖,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喜欢她哪里?”
“她也常说这句话:你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行吗?”
向一静赶紧竖起大拇指,笑得越发乐颠:“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姑娘了,她简直就是我的楷模,我得找她好好聊聊。”
“喂,你到底是帮我还是损我?”
向一静拍拍他的肩:“女人之间的友谊你不懂的,我现在觉得这个朋友绝对值得交,我得考虑一下,是不是该约个时间跟她逛逛街吃个饭什么的。”
霍亚纶想要暴走了:“都什么时候了,让你帮我,你却要跟人家结拜?”
“得了吧,你直接承认自己不如你那位兄弟不就行了。”向一静翻给白眼给他,“其实我早就看出来那姑娘根本不喜欢你,倒是跟子珏有点眉来眼去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霍亚纶有些惊讶。
“女人的直觉很准的,况且……”向一静脸色微微变了变,笑容不再,终于带了几分幽怨:“况且那个男人,我喜欢了很多年了,如果他喜欢一个女人,或者一个女人对他心动,我自然会特别注意。”
霍亚纶也沉默了,良久以后,他忽然搂了一下向一静的肩:“行了,看来我们两个都是失意的人,不然我们一起出去喝一杯算了。”
“我才没你闲得慌,霍大少,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去喝酒。”向一静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我知道我最闲了,女强人。”霍亚纶无奈,“你们两个都是强人,其实怎么看都不合适,这个世界上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人弱一点,有人强一点才对,两个人都强,那到时候你们都忙起来,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
向一静愣了一下,然后忽然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什么呢,什么孩子,谁跟谁的孩子啊?”
“你跟子珏的啊。”霍亚纶理所当然地回答,“你想想,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大概结果就会跟我爸妈一样,到时候这个世上就会多一个像我这样的孩子,你希望你将来的儿子像我吗?”
向一静瞪他:“我的儿子怎么会像你,你污蔑我红杏出墙啊?”
“又不是说长得像我,你想出墙我也不乐意成全你啊。”霍亚纶赶紧跟她撇清关系,“我可是发过誓的,绝对不会爱上你,绝对不会娶你。”
“我记得,我们发过誓的,你不会爱我,我也绝对不会缠着你,我们都不许忘记各自的誓言。”
“我反正是不会忘记的,你记得就好。”霍亚纶立刻表示自己的立场。
向一静翻个白眼给他:“我横看竖看,你都不值得我改变立场。”
……
两个人总是这样到最后谈蹦,不过他们总是乐此不疲地还是隔段时间会相聚再谈一次。
就算是向一静在浪漫国的那几年时间里,也不断地收到来自霍亚纶的电话骚扰。
她有时候觉得,如果有一天,他们各自分开成家了,再要各自聚会就难了,会不会浑身难受?
但目前为止,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他们觉得很舒心,各自都没有负担,什么都能谈。
然而现实往往不允许他们一直这样轻松下去,一张刊登在杂志上的封面,引起了轩然大波。
向广义看着她,叹息道:“你跟亚纶到底怎么回事,这样拖下去可不是个事。”
向一静看着父亲:“爸爸,我一直不知道,你到底看上他什么,总是让我好好把握他。”
向广义再叹一口气:“这是你妈妈主意,你知道,你妈妈去世之前,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成家立业,生儿育女。”
向一静的心忽然就软了,也许,她不该再坚持那个誓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