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样看着我,还是你忽然发现爱上我了?”肖子珏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近了她,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苏清月吓了一跳,赶紧退后,高跟鞋一脚踩到到花坛里,整个人重心不稳就要倒下。
她当然不会允许自己倒下,而且她也有的是控制自己身体平衡的办法,但是很明显有人比她更快,一双手,已经迅速扶住了她的腰。
“没想到你的腰还挺软。”肖子珏扶住她的腰,并没有立刻扶正她的意思,只是仔细看着她的脸。
不是看出了什么吧?
苏清月下意识扶了一下眼镜,还在啊……
况且,那天的事情以后,她又刻意在眼镜之内把自己眼睛拉长,眉毛画粗,现在的她,就算摘掉眼睛也顶多是个十分普通的二十八岁小女人,和美女肯定是搭不上边的。
“肖总,你……打算扶到什么时候?”她咽一下口水,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近到让她联想到很多不该想到的东西,包括那天晚上暗巷中的那个霸道又热烈的吻……
“你在想什么?”肖子珏黯哑的声音仿佛一双钢琴家的手指,慢慢在她身上游走。
苏清月不由自主浑身战栗了一下:“我……我没有想什么,我只是想,要怎么才能站起来。”
“你很想站起来吗?”
“嗯!”
“还是……你其实只是不想让我抱着你?”
“……都有!”
“如果我们一直这样抱着,你会怎么样?”
“我……我会腰酸。”
肖子珏扶正她,然后叹口气:“真是一点情调都没有的女人呢。”
苏清月忍不住头冒冷汗:“上司和下属需要什么情调吗?”
“上司和下属不能有情调吗?”
“如果上司对下属使用情调的话,应该叫做耍流氓。”苏清月整整衣衫,语调平静。
肖子珏笑起来,毫不犹豫地回了一句:“只对一个女人耍流氓的男人是好男人啊。”
苏清月有些无奈:“如果肖总愿意换一个女人的话,相信你更加是个好男人。”
“我不会这么快就转移目标的。”肖子珏笑得越发灿烂,“不然岂不是显得我很滥情?”
苏清月没好气地看着他,这男人简直可以用舌灿莲花来形容,不做总裁演讲竞选M国总统都没问题。
“二少爷,苏小姐,老爷让传饭了。”肖成走了进来,适时打破这恼人的尴尬情景。
肖子珏意犹未尽地看了一眼苏清月,直看得她毛骨悚然,然后一脸嘚瑟地跟着肖成走了。
苏清月看着他的背影苦笑不得。
男人啊,有时候真的好幼稚啊!
晚饭是圆桌家庭餐,坐了肖风晚,肖子珏父母,还有肖子珏和苏清月,人并不是很多,吃的又是中餐,所以用了传统的圆桌。
每一次来肖家,除了第一次是西式自助餐,这两次,苏清月都有种来到古代官宦家族的错觉。
不管是这里装修的古色古香,甚至连吃饭和规矩都好像古装电视剧。
一家人坐了一桌,身边站着佣人帮忙布菜,气氛严肃得好像开什么重要会议一般。
而今天,气氛好像格外严肃。
肖风晚看着菜上来,冷漠淡然地说了一句:“吃饭!”
肖向杰和莫君之对视一眼,低头不说话,开始低头趴饭。
“这次回来,打算住几天?”肖风晚吃了两口,放下碗筷。
莫君之看了丈夫一眼,肖向杰咳嗽一声:“我们后天走。”
“又是这么急?”肖风晚脸色不太好看,“你们一个两个都那么忙,我生了三个孩子,就跟没生过一样。”
“不是四个……么?”莫君之的话一出口,就被丈夫猛地瞪了一眼,她吓得赶紧住口,但肖风晚的脸色却已经变得更黑了。
苏清月以为肖风晚会发怒,而周围所有的人都噤了声,很显然他们的想法跟她是一样的。
但是很久很久,周围安静地只能听到所有人的呼吸和心跳声,肖风晚却拿起了碗筷,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吃饭吧!”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苏宝贝和苏清月对视了一眼,低了头。
晚饭结束,肖向杰和莫君之来到肖风晚面前:“爸,刚刚接到M国的电话,我们今夜要赶回去。”
肖风晚眯起眼睛:“你只是个律师,又不是军人,还要随传随到不成?”
“可是事关人命案件。”
“你们把我气死了,不算人命吗?”
“爸爸你身体健康,可是那个案件真的很急。”
肖风晚用拐杖翘着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次回来是知道子玉和子云在国内,你们以为今天晚上可以见到他们所以才陪我这个老不死的吃饭是不是?”
肖向杰和莫君之被说中心事,一时不敢出声。
“子玉和子云是你们的儿子,难道子珏就不是?这么多年,他哪件事做得比那两个混小子差?他陪你们的时间比他们多,给你们的钱,逢年过节都给你们买东西,你们难道没有心吗?!”
苏清月看了一眼肖子珏,肖子珏却一脸无所谓的笑意看着肖风晚:“爷爷,爸妈有事又很急,让他们走吧,有我陪你不是一样吗?”
肖风晚看了他一眼,随即叹口气,对着肖向杰和莫君之挥挥手:“滚,都滚!”
莫君子深深看了一眼肖子珏,眼神不是感激,反而带了几分怨毒,随即她收起了自己的表情,对肖风晚点点头:“对不起,爸,那我们先走了。”
说着,她一手拉着丈夫,让佣人提着行李往肖家大宅外面而去。
肖风晚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肖子珏坐到他旁边笑道:“爷爷,你故意不让大哥和三弟回来吃饭的吧?”
肖风晚看他一眼:“你这臭小子,我是为你着想,你居然还来怪我。”
“你故意这么做,我看得出来,我爸妈当然也看得出来,他们见不到我大哥三弟,肯定会把怨气撒到我头上,你说你是害我还是帮我?”
肖风晚一下说不出话了,随即悠悠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当初把你养在我身边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