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公子自己决断吧,如今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防止严家使用卑劣的手段。”
青灡微微摇头,妩媚动人的面容上浮现无奈,转而对杨豹他们郑重道。
“青灡姐说的不错,严家不敢对大哥动手,但不代表不能对我们,啊虎,小柔,小皓,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门,至于盐的事,还是看大哥如何吧。”
杨豹神色一动,瞬间明白青灡的意思,颔首肯定道。
“那俺晚上值班,俺不信严家大晚上也不睡觉。”
杨虎瓮声道,摩拳擦掌,正好憋了一肚子气,严家要是真敢来,他不介意让他们长长教训。
而另外一边,严大富来到一座并不豪华,但却柳树成荫的别院之中。
“陈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刚走进大堂,严大富便是跪倒在一位锦衣中年男子面前,老泪纵横,满脸气愤与哀求。
“严家主何故如此?快请起。”
中年男子见状急忙上前将严大富搀扶起来,满是疑惑与不解。
“陈大人,您要为我儿做主啊,今日我儿严俊在自家的商铺被人打了个半死不活,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而那凶手如今却逍遥法外,甚至还跑到我府上作威作福,威胁我这爱子心切的父亲啊。”
严大富缓缓起身,神色悲戚地对陈大人诉苦道,那样子,要是杨宸在此肯定会直呼演技炸裂,都能赶上前世的那些老戏骨了。
“竟然还有此等忤逆王法之事!”
听到这话,陈大人顿然眉头一拧,面带怒气沉声质问:“严家主那贼人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陈伧的眼皮底下伤人,看来是不把我这卫尉放在眼里了!”
“陈大人明鉴,我儿只不过是在自家的商铺学习观摩,却遭此一劫,请陈大人亲自带兵,将那些刁民擒拿,此等恩情,大富将永记于心。”
严大富见差不多了,急忙躬身请求,丝毫不提杨宸他们,显然他也是怕这陈伧听到杨宸的名字会退缩。
“好,本官这就带领差兵助你拿下那些贼人。”
陈伧没有多想,他身为京城卫尉,本就是管理京城一切纠纷,保护京城治安的,自然能够调兵遣将,擒捉危害京城的人。
说罢,陈伧直接大喝:“来人,给我调二十差役来。”
“是,大人。”
外面很快回应。
“多谢陈大人,日后陈大人但凡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大富绝不推辞半句。”
见状,严大富心中一喜,但表面上还是一脸感激和激动。
说着手掌一挥,便是有四个下人抬着两个箱子走进。
“陈大人,这是大富的一点心意,还望陈大人收下。”
说话间,那些下人已经将箱子打开,顿然一阵光芒闪烁而出,让得陈伧顿然眼眸一亮。
只见其中一个箱子转满了白银,整整齐齐,一眼望去,至少也有数百两,而另外一个箱子则是各种颜色的丝绸,每一匹都厚实无比,其价值丝毫不弱与这些白银。
“严家主太客气了,抓捕忤逆王法之人本就是本官的职责所在,即便是严家主不说,本官也定将那些贼人缉拿严惩。”
陈伧满脸笑容,双眼放光,但嘴上却很是义正言辞地道,仿佛说得跟真的似的。
“陈大人说得是,不过陈大人日理万机,公务繁忙,大富自然不敢打扰陈大人,所以带了点薄礼,还望陈大人笑纳。”
严大富不住点头,但心中却是无比鄙夷,显然是深知这陈伧的为人。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收下了,放心吧,不管是谁,敢在京城闹事,那就是不给我陈伧的面子,惩治这种扰乱京城安宁的贼子,本官义不容辞。”
陈伧也不客气,直接让人将箱子抬了下去,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很快,一位带刀的差役便是走进,恭敬禀报:“大人,集结好了。”
“好,随我前去捉拿贼人,严家主,带路吧。”
陈伧大手一挥,一马当先往外走去。
而严大富则是急忙跟上,低着脑袋,眼中闪过阴狠和冷意。
杨宸,得罪我严家,哪怕你有天大的背景,我也让你脱一层皮。
想到这,严大富仿佛已经看到杨宸他们苦苦求饶的样子,心中顿感一阵舒爽。
不过就在这时,一位差役快速跑到陈伧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陈伧听后眉头一皱,思绪少许沉声道:“让他去客房等待。”
说罢,便是转身对严大富歉意道:“严家主稍等片刻,我去见一个人,去去就来。”
话音落下也不等严大富开口,便是往另外一边走去。
见状,严大富眉头紧锁,心中不知道为何竟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仔细想想,杨宸他们不过是初来乍到,根本就不可能认识什么大人物,而且到时候只要陈伧带人去了杨宸那,即便他知道杨宸的身份,到时候自己只要稍加添油加醋,不怕陈伧会突然反悔。
念至此,严大富嘴角浮现笑容,在原地等待起来。
陈家客房。
“小民秦胜,见过陈大人。”
秦胜刻意绕开严大富来见陈伧,自然是不想让严大富知道自己,走入房间便是恭敬行礼。
“嗯,秦管事怎么有空来我寒舍?”
陈伧坐在凳子上,神色淡然,平静开口。
“陈大人,小民来此是想劝告陈大人一句,严家的事陈大人最好不要理会。”
秦胜并未废话,直言开口。
可陈伧听后却是顿然面色一沉,眸中闪过厉芒:“万宝楼未免管得太宽了吧,我陈伧的事,何时需要你万宝楼来插手?”
“陈大人切勿动怒,实不相瞒,小民此来是来救陈大人。”
“救我?”
闻听此言,陈伧神色一滞,接着嘴角浮现讥笑:“秦管事,休要在此危言耸听,本官身为朝廷重臣,受授天命,难不成有人在京城无故伤人,还要本卫尉袖手旁观不成!”
“陈大人如何断定杨宸他们乃是无故伤人?”
话音一落,秦胜便是反问道。
“这要用说,人家严家主都……”
“等等,你刚才说杨宸?”
陈伧下意识的接茬道,可说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面色微动,沉声质问。
“陈大人不知道严家乃是与杨宸发生冲突?”
瞧得陈伧如此神色,秦胜反而一愣,有些惊讶开口。
“你是说,与严家发生冲突的,乃是那杨宸?”
这一下,陈伧的面色有些难看起来,身为卫尉,他自然是知道杨宸的,甚至可能比这些商贾富绅还要了解。
可以说,现在朝廷百官无数双眼睛可都盯着杨宸,只要圣上开口,杨宸便会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但在这之前,杨宸也绝对是整个京城最安全的人,因为没人敢动他,哪怕是太师,六王爷他们都在观望。
“不错,这也是小民如此焦急来寻陈大人的原因。”
秦胜瞬间就明白,肯定是严大富故意隐瞒了,目的就是让陈伧出面,到时候以他的脾气,肯定不会轻易退走。
“好啊,好一个严大富,本官竟差点着了他的道!”
话到这份上了,陈伧要是还没反应过来,那就真的枉为朝廷官员了。
陈伧豁然起身,面色有些狰狞,言语中满是怒火。
而秦胜看着陈伧如此模样,心中不禁暗道这严大富果然老奸巨猾,故意不提杨宸,就是想将陈伧拉下水。
到时候以陈伧的性格,就算是知道杨宸的身份,恐怕也会强行带走,虽不会严刑逼供什么的,但肯定免不了一阵子关押。
“秦管事,多谢了,本官要去处理些事,就不招待了。”
半晌,陈伧才压制怒气,对秦胜说了句,便是直接走出房间。
见状,秦胜嘴角上扬:“严大富啊严大富,不知道这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如何?”
严大富这边,他还在焦急的等待,心中的不祥预感越来越浓郁,直到他看到陈伧阴沉着脸走来,心中顿然咯噔一下。
“陈大人……”
“混账严大富,竟敢欺瞒与我,你可知道欺瞒朝廷命官该当如何!”
严大富刚一开口,便是被陈伧厉声喝断,声音洪亮,吓得严大富双腿一哆嗦,面色微白。
“陈大人何出此言?小民岂敢欺瞒大人……”
“还敢狡辩,别以为你身后有人本官就无法动你,敢欺瞒与我,即便是那位也无法救你!”
严大富知道肯定是有人将杨宸的事告诉陈伧了,但到了这份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狡辩,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可陈伧又不是傻子,刚才自己两次问他与谁发生冲突,可都被他搪塞过去,如今想想,这家伙就是想拉自己下水。
那杨宸是他能动的吗?
估计今天动了,明天就得在上头那请罪,甚至还得恭恭敬敬给杨宸赔礼道歉。
“陈大人息怒,小民也是一时糊涂才出此下策,还望陈大人看在小民与大人多年交好的份上高抬贵手。”
瞧得陈伧如此肯定的神色,严大富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急忙跪拜在地不断祈求。
见状,陈伧眉头紧锁,想要发泄心中怒火,但一想到这些年严大富给自己送的礼,再加上还未酿成大错,他深吸一口气,怒气这才消散不少。
“哼,今日之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胆敢有下次,休怪我不念旧情。”
冷哼一声,陈伧直接转身离开,只留下满脸苦涩带着极度怨恨的严大富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