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徽墨这么值钱，为什么不跟何小姐合作一起做？这样不是能更快赚钱吗？”
回去路上，杨豹突然灵光一闪，急忙问道。
“对啊大哥，一两黄金一块，这要是大批量制造，那俺们岂不是能很快成为黎县首富了。”
听到这话，杨虎也是反应过来，兴奋无比地看向杨宸。
然而，杨宸却摇头笑了笑，解释道：“以后倒是可以，现在不行，徽墨虽好，但需求量并不大，跟纸的消耗比起来，太慢了。”
说着，杨宸看着他们疑惑的神色，继续道：“物以稀为贵，数量越少，价格越好，你们想想，如果你们是那些文人，徽墨用完了，又买不到会怎样？”
“当然是着急，甚至不惜花费重金到处询问购买，毕竟……”
杨豹想都不想回应道，可说到最后，他突然一愣，接着双眸猛然瞪大，露出恍然神色。
“大哥高明啊，只要那些文人用过徽墨之后，他们肯定不会再想用那些劣质的墨，到时候我们再弄些出来，那不是直接抓住了那些文人的命脉？”
“大哥俺好像也明白了，这个叫什么长线来着？”
“这叫放长线钓大鱼，叫你多看点书，就不听。”
杨豹瞪了眼杨虎道。
“嗯嗯，没错。”
杨虎憨笑，挠挠头对杨宸更是无比钦佩。
“走吧，回去，这个先放放，把酒楼盖出来再说。”
杨宸微微一笑，往墨宝斋走去。
黎县到济城坐马车需要三天左右，不过王卿硬生生只用了两天。
济城书院。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好句，好句，此等文采，当真让我自愧不如。”
“不错，还有那句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让我都不由自主的在脑海浮现出夜观花鸟的画面。”
王卿一来到学院，就看到数位身穿学院服饰的年轻男女抱着红楼梦走出，口中还不断称赞其中金句，脸上满是憧憬之意。
“诸位也看红楼梦啊？”
瞧得他们走来，王卿带着笑容打招呼道。
“王卿，你这个大秀才怎么有空来书院？”
看到王卿，几位年轻学子微微行礼，好奇问道。
学子是统称，他们其实大部分都是童生，甚至还有同为秀才的人在此学习。
“我这不是有好事，对了，张夫子在哪？”
客套几句，王卿微笑问道。
“在书阁，你找张夫子有事？”
一位面相端正，举止儒雅的男子回应道。
“有点事，正好你们都在，要不一起来？”
王卿神秘一笑，说着便是往书阁走去。
见状，几位年轻学子露出狐疑之色，面面相觑，最终也是跟了过去。
张夫子，原名张越，乃是学院的教书先生，德高望重，在书院的地位极高，即便是他们这些秀才，富家子弟都对其极为尊重。
“小卿，今日来所谓何事？”
张越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留有山羊胡，头戴高帽，端坐在书桌前，见王卿走来，慈目的脸上露出笑容问道。
“夫子，我这不是许久没来看您，甚是想念，顺便也给您带了些好东西过来，让您给看看。”
王卿恭敬行礼，说着便是拿出一块徽墨放在张越面前。
“这是一块墨？”
张越与那些学子们见状，神色疑惑，不明白王卿为何专程跑这么远就为了拿出一块墨玉给他们看。
“夫子，您先试试。”
王卿自然知道他们为何如此反应，也没急着解释，而是走到张越身边，帮他研磨。
见状，众人更是不明所以，难道这墨玉还有什么特殊之处？
片刻，随着徽墨慢慢化为墨水，一股淡淡的香味溢出，使得旁边的张越眉头微蹙，仔细闻了下才发现这股香味居然是王卿研磨的墨水中溢出的。
“这墨水竟然带有香味？”
张越意外道。
其他人闻言，皆是一愣，相视一眼围了过来，仔细闻了闻，顿时露出惊讶之色。
“没有丝毫刺鼻苦涩的味道，甚至还有股让人清神的香味，这怎么可能！”
一位女学子惊呼道，捂着小嘴满是不敢相信。
“其色泽也比普通的墨水更为浓黑，甚至还带有乌光，看不出什么杂质。”
其他人也是纷纷开口，看着那有光泽乌黑的墨水，仿佛是看到什么新奇之物般，一个个瞪大眼眸。
“这还不止，夫子，不妨试试书写。”
仿佛早就知道他们会是如此反应，王卿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张越微微颔首，但并未着急书写，而是持笔在墨水中轻沾一下，接着持于面前，仔细观察这墨水，甚至有手指搓了下笔尖，揉揉之后，眼眸骤然一亮。
“确实没有任何杂质，做工精细，犹如尘土般细腻。”
说完，大手一挥，在纸张上写出一个书字。
笔落，墨干。
“这么快就干了，这怎么可能！”
瞧得刚写完一个字，这墨水就仿佛完全吸附在纸张上般，众人再次惊讶无比，要不是有张夫子在，他们恐怕会直接拿在手上仔细观察。
“书写流畅，笔落墨干，这墨当真平生仅见，哪怕是我见过如此多的墨，也只有皇室御用墨才能与之相持一二。”
张越深吸一口气，压制心中逐渐激动起来的心神，沉声开口，郑重无比。
“嘶……”
听到这话，那些学子不由吸了口冷气。
要知道，张夫子可是从京都来的学士，他见识过的墨自然比他们多多了，而能够让他都作出如此高的评价，可见这墨的品质。
“夫子，此墨名为徽墨，乃是一位朋友所造，当时我第一次见也是惊讶不已，本想都买下，但想想夫子对小生这么多年的照顾，这不马不停蹄带来给夫子您瞧瞧。”
看着他们震惊的模样，别提王卿心中有多舒爽，急忙压制心中激动，委婉开口道。
“你小子别说的如此煽情，我还不知道你的意思？”
闻言，张越笑骂一句，对于王卿的小心思早已心知肚明。
而其他学子则是震惊之后，一个个忍不住甩给王卿一个白眼。
这个逼，还是让你装到了。
“不过你有这份心，老夫我也心领了，倒是你那位朋友是何许人也，居然能够造出如此好墨？”
张越抚须微笑，缓缓开口问道。
其他学子也是好奇，一个个侧耳倾听，想知道有如此手艺的人是哪位大师。
“这个，夫子见谅，那朋友告诫过小生让我保密，所以小生不好道出他的名讳。”
闻言，王卿有些尴尬解释道。
他也想不通，杨宸为何让自己保密，难道他不想出名？
“你那朋友倒是有点意思，罢了，你带这墨玉来，不只是为了给我们见识一下吧？”
张越微微颔首，并未深究，而是反问道。
“夫子是这样的……”
见状，王卿也不再废话，将自己来的目的说出。
“嗯，一块一两黄金倒是不贵，不过你那朋友似乎并不知道这墨玉的真正价值，要是卖给那些大学士，甚至是京都贵人，或许价格会更贵。”
听完王卿的话，几人倒是对价格没有在意，而是疑惑如此好墨，为何只卖一两黄金？
“这不路途遥远，加上人生地不熟的，东西再好，也得有像夫子如此慧眼识珠的人啦。”
王卿脸上挂着笑容，不着痕迹地拍了下马屁，让的张越更是笑容满面。
“你这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说吧，你有多少块，我要个十块，到时候去趟京都。”
“多谢夫子。”
闻言，王卿笑容更甚，急忙叫人去拿剩下的徽墨。
“王卿，我要三块。”
“我也要四块。”
“……”
只是片刻，五十块徽墨就被抢去了大半。
“终于不用闻那些劣质墨了。”
“就是，我现在一闻到那些劣质墨的味道就恶心，连书写作业都没心情。”
“王卿，下次还有我还要，记得给我留。”
“对对，以后我就用这种墨，其他的我都扔了。”
“……”
那些学子一个个像是抱着少女般急匆匆说了句就跑了，急不可耐的样子引得其他不知道的学子疑惑无比。
“那夫子小生就先告辞了，以后有空再来看您。”
见差不多了，王卿也没想多留，恭敬行礼后便是离开。
他还要去其他地方，五十快还没卖完呢。
“这小子。”
见状，张越也没强留，笑骂一句看向桌上的徽墨，轻抚山羊须，嘴角浮现笑意。
“看来是得去看看那些老朋友了。”
……
杨宸这边，他并不知道王卿正卖力的帮他卖墨，写完话本后，就准备回去。
这时，两道倩影却是款款而来，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杨宸，听说你弄了些叫什么徽墨的墨？”
一进门，林思思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灵动的眼眸闪烁着好奇光芒。
何淑瑶坐在杨宸身边，并未开口，但却看着杨宸带有着柔光。
这些天她们也听说了徽墨的事，虽然还没用过，但却知道那些文人都极力推崇徽墨，赞不绝口，这不，一有空她们就急忙赶来问清楚。
“你们消息真灵通，放心，给你们留着呢。”
杨宸微微一笑，拿出四块徽墨放在桌上。
“这就是徽墨？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有一阵香味。”
林思思直接拿起一块，好奇地把玩着，看得不远处的赵志成一阵心疼担忧。
这可是一两黄金啊，要是摔了那不得心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