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信机关算尽,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浑浑噩噩的坐在那里,渐渐她疼的昏了过去。疾风转过身,便用一缕灵力,探查她体内的伤势,黑色的毒素,正流窜在她的经脉内,而那条黑虫,许是累了暂时忘记了折腾。
她似是察觉了,躺在地上,指尖有些颤抖,瞥见那一缕光折射入那洞口的阴暗,是一人的衣角。
无比虚弱的气息,仿佛都听不见,她朦胧的双眼望向那里,苍白的嘴唇,轻轻蠕动道。
“你…快…走……沿着…这条路走了出去……要…不然,他们……会…发现…你的。”每一字每一句的艰难,仿佛重重敲在他心上。
他听到了,努力克制那一份哽咽,沉声回道
“你,等我回来救你。”
她却挥动着双手,惨白的面颊,流淌过几行清泪。
“不要……不要…你……”
却再感受不到那抹气息了。
她此刻却像个孩童般无助的哭着,早知道宁愿死,也不要让他跟着她,谁知他竟跟进来了,她以为他会走了,如今要让他来救吗?
也许她拼命掩饰的这一面,在他面前终究遮盖不住了。
随即那蛊虫似又随着她的情绪波而动醒了。
在她的体内游走着,突破那道皮肤表层。
“啊……”她轻细的声音,一阵闷声。
那道纤细的身影,在挣扎,在翻滚着。
风摇曳荒芜的平原,单薄的身影掠过平原,掠过天地间,逐渐出现在魔界的大殿之上,伤痕累累。
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身后的人。
风噬痕正坐在大殿之上,闭目养神。
只见那道血色身影,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蓦然被这满身血污之人惊动了,见他伏在地上,风噬痕缓缓抬眼去望,细细看才知是疾风。
他匆忙走下来,蹲下身来沉声问道。
“疾风你怎么了?”
他用沾满鲜血的手,微微颤抖的指尖,抓住了摇动的衣角,鲜血溢出嘴角,抬起苍白的脸颊望向他虚弱道。
“王,快,快去救念初,找到萧信,她在喋血的老巢……”说完他便晕了。
他扬声喊道。
“来人,快去请巫医……”
只见匆匆进来了两个侍卫,见这个场景,目光里写满了惊愕,便又匆匆离去了。
“快,把他抬进寝宫。”他对着殿外剩余的两位侍卫说道。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有些为难之色。
“本尊说话,你们听不见吗?”
两个侍卫,忽地低头沉声应道。
“是!”
不一会儿巫医来了。
他沉声道。
“无论如何,你都要治好他。”
巫医弓着腰,恭敬的点了点头。
“是,王!老巫尽力而为。”
他又侧了侧身,对着那边一个侍卫说道。
“你去找右护法,告诉他立刻要赤炼堂的首领来见我。”
那人领了命,便也速速离去了。
空气沉顿了许久。
那位巫医,站在他的身侧,缓缓道。
“王,左护法虽受了伤,却不至于威胁性命,但伤他的法术却有些诡异。”
他微微皱起眉目。
“那…可能治好?”
巫医恭敬道。
“能治好,就是要静养些时日。”
风噬痕眉目间渐渐变得有些淡漠。
“那便好,本尊去处理一点事情,你好生照料,不能有半分差错。”
他淡淡望了他一眼,便匆匆离去。
“老巫,恭送王上。”
只见他走到殿门前,便见右护法领着一人匆匆赶来,那不正是赤炼堂的首领青龙。
他微微停住脚步,见成峰已然将人带来了。
微微侧目,见两人对自已行礼。
“你先下去吧。”
成峰缓缓向后退去,沉声应道。
“是!”他向来与他不熟,所以显得有些冷漠。
一旁弯着腰的青龙,沉声道。
“不知王叫属下来,有何要紧的事情?”
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听说赤炼堂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可是真的。”
他静默回道。
“大抵是这样。”
他望向那朝阳殿外的群山,负手而立。
“那好,那本尊也不同你兜圈子了,喋血老巢,在何处?”
他眼底惊现惶恐。
“不知,王要喋血……”
他淡漠一笑。
“本尊同萧信相识已久,前去拜访,况且你早隶属于魔界,出了事,自然有我担待。”
闻此言,他微微有些放松。
“那属下就信王一回,至于代价,便要容属下好好想想,是日后再要讨王上要的,此次就不耽误王上了。这是风烟山的地图,属下只能帮到此处,属下告退,王上莫要忘记了,珍重。”
他双手奉上地图,便走了。
而那风烟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如何寻。
不过疾风受伤回来,恐怕是被人发现了,若先去风烟山,再用神识追其行踪,必可得知入口。
他深眸一凛,显然是已经有了决定,便化作一束光,消逝在原地。
而那风烟山,在东皇山的西面,翻过两个山头,才能看见,那是一座荒芜的山脉,只有山石,便再看不到其他,这样的地方,如何能有秘密的势力……
远远望去,层层累积的高山,压过平原,一圈一圈很有规律,倒像是个看景致的地方,而在那不远处,有一处贫瘠的地方,很是平坦。如果不是有提示,知道这风烟山有问题,恐怕很难觉得,这光秃秃的山里有什么。
那短短的平坦的山岩,更不会令人起疑。
而那短短的平原,会不会就是入口?
只见几道黑影掠过,他化作一束光,划过虚空,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