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前路漫漫
风墨痕2025-07-02 20:064,018

竖日,阳光少有的灿烂,缓缓探进屋子里,在地面上映下橱窗的影子。他多日未醒,她寸步不离。阳光静静的朦胧着她清秀的五官,是一种疲惫与虚弱。紧紧皱起的秀眉,她闭着眼,缓缓睡入梦乡。

  叶卿蹑手蹑脚的走进,将狐裘的披风,细心的盖在她的身上。

  眼中是难以掩盖的情愫,他静默的转身离去。轻轻的掩上那道门,眼中是眷念不舍,他再望了一眼,初阳笼罩,透析出那娇好的容颜。

  也许那种情愫是不需要言语的,那种情愫是悄无声息的在生长着。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是喜或悲。但只要看着她便足够安心,他不敢多想,不敢想象,更不敢拥有,只能默默的…默默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阳光着实刺眼,灼热的散在她的肌肤。她于睡梦中缓缓睁开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人影,被金光笼罩的人影,他的声音极其温柔。

  “汐栩,汐栩,你醒了。”

  她朦胧的眼逐渐睁开,她没有疑惑自已为什么在床榻之上,而是只看到了眼前那个人,她一直想要他醒来的那个人。

  金色的阳光笼罩着,一切都很美好,斜斜的落入屋里的一切,仿佛是旭日的燃升,希望的升腾。

  她的指尖就快要触碰到了,触碰到她守了七天六夜活生生的面颊了,他在笑,他在笑。

  忽地那道身影,笑着从底部往上,化作金色的灰烬,星星点点的回归天际。

  她慌张的用手抓握着,却发现握不住。她紧紧皱起眉头,眼泪顺流而下,不停的呐喊着那个名字,一遍又一遍。

  风噬痕坐在塌前,看着她的异样,看着她在床榻之上手乱挥舞着,表情是一种绝望是一种痛苦。他眼底流过一丝疑惑,流过一丝心疼。

  听到她念叨自已的名字,心底心生一暖,都怪自已躺了这么多天,如今却只能在最后的时刻,换自已来守着。风噬痕握紧她的手,轻声回应着。

  “我在呢,我一直都在呢。”他的手心传出的丝丝温暖,仿佛要帮她驱除那梦魇。

  须臾了一会儿,她缓缓的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看清了眼前的人。泪眼朦胧的坐起,颤抖的伸出白皙的五指,婆娑着他的脸颊。

  她忽地就抱住了他哽咽道。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呢!”泪与伤心融为了一体,她眼泪不停掉落着,好似其他的一切,在他的面前都不重要。

  “好了,我知道,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醒来。”风噬痕柔声说道。他一如往常一般,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是的,他每一次是既悲惨又很幸运的留住了性命。

  她像孩子一般,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阳光朦胧她的面颊,那样安详,泪痕还挂在她的两棱。

  他静静抹去那痕迹,缓缓的放她躺下,轻轻的帮她盖住被子。望着她安详的面容,他慢慢站起,外面的一切,他沉睡了七日,还未完全明白。他想去问问他们,他想快点离去,因为已经耽误了一月,不能再继续耽搁了。

  荒芜原,风裹摇在那一片荒芜,那一片绿色的草原,整片整片的血色遮住那片荒漠。长鹰盘旋声声嘶鸣于长空,数以万计的苍鹰坠入大地。

  啃噬这那承载生命的躯壳,这是一场战争,一场血腥的战役,一场无法预估伤害的战争。死亡的是万千的生灵,是保卫身后一方土地的生灵,是为捍卫一族尊严,一族生存的生灵。

  苍茫大地,天地同泣,整个荒芜原的大地被血色遮住,再不见最初的青青草地。

  因为它处于交界,处于边缘,处于一片空地。血肉滋润着大地,提醒着人们牢记这场战争。

  暮尘用半个妖界之力,平复这场战乱。

  血流成河,荒芜原的低处是无望湖,一条小溪流窜,从高处望就像一个红色的脉络,汇入心脏。原本深绿色的湖水,都被这血色浸染。

  整个世界,都是乌烟瘴气的景象,是一抹白,是一片白,是一片苍白。

  广明宫前,白色的帆布迎风摇曳,风声哽咽,是难言的凄凉。宫殿共九十九级台阶,暮尘一步一步走上,带着他的寄予,带着他的厚望,一步一步踏上巅峰。他手中的权杖犹如无心还在身侧,万民跪拜,到处是一种无助的哼泣声,整个妖界同悲。

  钟鸣九十五声,同帝王之礼厚葬。

  钟鼓鸣乐之声缓缓流淌,扬在天地间,纪念那已故的亡魂。

  天地悠悠,岁月慢慢,一切终远。

  一路走好!

  “拜!”

  “再拜!”

  “三拜!”那篝火在庄严下燃烧着,在光明下显得萎靡不振,祭台上正在举行一种古老的仪式——他们要求上天,再落入妖界一个伟大的祭司。

  暮尘站在那最高处,天与地都融入了他的眼里。他记得他这一世太累了,一朝再告别他那个小城,不想竟是永别。他这一世为先王奔波,为自已奔波,如今他也歇歇了,该为自已活着了。他也许是前辈,但却更贴近于朋友。也许在最后所有的语言都化作了一句:一路走好!

  暮光的身影缓缓走近,许是在深思中他并没有察觉,暮光正了正色缓缓道。

  “如果你实在撑不下去的话,我就回来帮你。”

  暮尘有些疑惑的眸子看向那里时,顿时转变为了惊喜。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暮尘忽然就笑的很开心。

  眼前的男子温文尔雅,一袭青绿色的衣衫,穿的颇有气质。

  “嗯,当日都怪我,没有好好保护无心,害他一人被算计。”

  “那日也有我的责任。”两人就这样你错我错的来过了几个轮回,终被暮光打断。

  “其实都有错,我们谁都不想那样,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自我责备,也没用了。”暮光有些沉重的说,无声的叹了一声气。

  “人类可离开了妖界?”暮光又缓缓开口道。他一向都是沉稳,冷静的模样。

  “其实他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那都是没关系的。”暮尘脑海中酝酿着她的模样,缓缓道。

  “人界危险还是要远离,难保苍云山不会再此刻,落井下石。”暮光的目光似是看的很远,很长,仿佛世界都在他的眼中。

  其实暮光身上的一切,仿佛都是为妖界的继承者而量身定做的。

  他从小就是万众瞩目,从小就被寄予了厚望,却在最后的时刻,因兄弟的离去而放弃一切,他的脸上仿佛写尽了沧桑。

  暮尘看着他,眼中是难以诉说的伤感。

  “三哥,我将王位让给你如何?”他好听的声线在庄严的的台阶上,扬起了一个弧度。

  “王位,传都已经传了,我早就无心于此了,这一生只会协助于你。”

  “三哥!三哥!”

  暮光头也不回的转身,边往台阶下走边道。

  “你若是再提及此事,我便再不问世事。”

  暮尘朝着暮光的朗声道。

  “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暮光一步一步往下走去,仿佛是将他寻求权利的坎坷之路,重新回味了一遍。

  那路,走的他心酸,微光泛滥在他的眼眶里,伴随着须臾的阳光,散出朦胧的光晕,遮住了他的前路。原来,几年的乡野生活还未能泯灭,再回到这里,依旧像最初的那样热血,其实他还未能完全放下。

  权利,是至高无上的权利,是大陆的半壁江山。其实,暮光不是无心于权利,而是权利能改变许多东西,当初本就是他错了。对于政治,任何人的阻挡,任何绊脚石,任何有威胁的,露出一丝威胁之意的,在王的威严下都只能被铲除。

  他何尝不了解,即使此刻的暮尘还很天真,还很单纯,但常年累月的积累,难保不会使他忘了初心,做出兄弟相残的事情。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让他觉得自已是他的威胁,自已只能协助于他。

  暮光的身影渐渐消逝在那广明宫前,那光滑的大理石板上,那王权象征之地上。

  曾经,他那么炽爱的东西,如今却是再也不敢提起。

  丧期转眼已过,该逝去的终究不会被上苍遗忘。

  风噬痕同凌汐栩站在了那蓝天之下,一切又归于了平静。他又想到那个两鬓如霜的老者,在他耳边的循循善诱。久啊!太久了。他都快忘了他的师父是谁了,都快忘了,自已下山还有一个任务。

  他的回忆慢倒回。

  他不禁想到了云霄,不经想起了第一次那寒冷的夜晚。不禁又想到了那一次的并肩,那一次的相交。不禁又想起,无心的是非明理。可他又不能够表现的太过明显,他知道有些事情就只能放在心底。

  许是经历的事情多了,一切也就沧桑了。

  他坚定的握紧了她的手,晨光熹微,她被微橙色的光芒朦胧的侧颜,抬头望着他,莞尔一笑。两人并肩而行,肃穆的大殿逐渐被高阶淹没在身后,两人一步步从台阶上向下走去。

  荒芜原与边境的交界处,逐渐凋零的碧树,是他们来时走过的路。

  四季变换无常,转眼一个多月,也不知外界如何,他们还有事情没有去做。

  边境有一幻境,站在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似乎并没有任何分别。可据说一旦乱闯,便会被结界的无形之门,带到悬崖峭壁上。幻境丛生,从而导致闯入的人失足跌入悬崖。

  眼看幻境近在咫尺,只有一步,他们便可以离开这里了。耽误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却在最后一步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忽然就再想回头看看,回头张望,回望下这一段经历。

  那依旧绿树荫荫的树,缠绕两行,见证了妖界顽强的生命力。

  回望下那些已故的生命,那些依旧留存大陆的故土,天下苍生无形间就变成了他们身上的责任,他们一生要承担的、一生都需要守望的——他们的责任。

  来时还未觉得,如今要离去了,倒觉得前路无尽,茫茫的沙漠,曾经翻涌在他国度的四周。

  荒漠的风,卷起那一地的黄沙,风声声嘶吼,仿佛是在哭泣哽咽这份悲哀。

  是的,无心去了,鸳雪也去了,云霄的轮廓在记忆越来微弱。他曾经的师父,曾经的亲人都已远去了。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

  发自内心的一笑,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只要她还在不就好了,谁都可以不在,唯独她不可以,不可以。

  前路漫漫,步俗无尽。

  大陆一望没有尽头,许是乱世的步俗即将靠近。

  各种势力开始在大陆上崛起。

  大陆的西南方向,是有名的大山脉,无尽山脉,崛起一座宏伟的宫殿。

  新王登基,耗费民力,大举力挺这个新星燃起的势力,以至于百姓苦不堪言。民怨四起,政治的动荡正在慢慢酝酿,那异世国的旗帜正在风中缓缓摇荡。

  但这也并非偶然,新王恰巧登基。不顾反对,支援这股势力。许是看不惯苍云门一山独大,蛰伏数十年,如今大张旗鼓的出现。又有人界之王的大力支持,越发猖獗,肆无忌惮。

  原本还在修建中,那王竟下了死命令,一月之内,无论耗费多少民力,都要将之建成,忠臣之言亦无有用处,蔷薇广场被处以极刑。

  一时之间无人敢与之对抗,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那无尽山脉,虽是打着正道的旗帜,但在背地里,只要对自已有利益的事情,无论什么他们都会去做。

  于是就出现了一个对立面,一个神秘的组织,号称“喋血”。

  是一个强者,带领的杀手组织,他们最大的仇家就是无尽门。

  两家于半月内,大大小小的纷争不断,无尽门蛰伏多年,内部势力也不差,每一次都两败俱伤。

  许是上苍,无论对待何事何物,都是公平的,都有这一生的对立面。

  他们听说着这些事情,才一个多月,再去看外面的世界,很大,却也颠覆了之前的印象。

  也许这世界,就是这样的变化无常。

继续阅读:第一百一十章:煞气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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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改命之邪神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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