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博发现沈壹楠不见了已经是十几分钟后了,但,这是徐老的寿宴,他不能把动静搞太大。
这里能认识沈壹楠的人除了他就只有欧明楷了,于是,潘文博找不到沈壹楠后就急着找欧明楷,一遍又一遍的手机关机提示后,焦急的潘文博看见了欧明楷。
男人单手插兜,手捏酒杯,在通往室外露台的玄关处和人聊天。
潘文博急匆匆走来,附在欧明楷耳边,“你有没有看见我老婆?”
“你老婆?”欧明楷竟然不压声儿,挑眉道,“前妻?”
潘文博抿了下唇,“是,前妻,沈壹楠,她不见了,这里除了我,她只认识你,我打听了几个人,都没人看见。”
欧明楷慢吞吞道,“这地方能有什么事儿,无非就是觉着无聊躲哪个旮旯里玩手机了。”
“手机关机了。”潘文博道。
“也许手机没电了。”欧明楷说,“如果潘总担心有意外,那不如报警吧!我也没办法帮到你。”
潘文博,“徐老的寿宴,报警,合适吗?”
“确实不合适,”欧明楷插兜的手拍在潘文博的肩膀上,若有似无的哂笑,道,“潘总放松,前妻而已,何必如此紧张。”
潘文博蹙眉,“人是我带来的,我当然要负责她的安全。”
欧明楷看了看腕表,“失踪多久了?”
潘文博,“从我跟她分开到现在,差不多快半小时了。”
“别惊动其他人。”欧明楷低声说,“问服务员吧!”
与此同时,浑身瘫软的沈壹楠正躺在隔壁一栋楼的套房床上昏昏欲睡。
彼时,沈壹楠是被欧明楷拖进男卫生间后,从窗户把她弄出去。
这里是独栋别墅型酒店,欧明楷本打算把沈壹楠丢在隔壁别墅房间,让她自生自灭的,可他被沈壹楠直接扑到在了酒店的地毯上。
欧明楷这会儿是想拖住潘文博,好让那该死的女人休息会儿后顺利离开。
欧明楷离开时,问沈壹楠对接触的人和碰的东西有影响吗?
沈壹楠有气无力的说,顾安好跟她说话,来了个服务生送酒水,她喝了几口果汁就觉得不大对劲了。
当时,沈壹楠话都没说完,欧明楷就骂了句,“你是八辈子没喝过果汁吗?”
骂完人,欧明楷骂骂咧咧踢了一脚床脚就急匆匆走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谁也不想把脸皮撕下来在这种场合被人摩擦。
欧明楷问顾安好,“刚给你和沈医生送酒水的服务生长什么样子,能认出来吗?”
顾安好一愣,“啊?这里的服务生感觉都差不多的样子,怎么啦?”
“沈医生不见了。”欧明楷说,“她前夫正在找她。”
“洗手间找了吗?”顾安好道。
“男厕应该找了,女厕就不清楚了。”欧明楷道。
“那我去女厕看看。”顾安好转身去了女洗手间,什么都没找到后。
欧明楷也假装找人,去了通往后门的甬道,垃圾桶里扔着一团服务生的衣服和一些残羹剩菜,那个被他丢进垃圾桶的人不见了。
当时,沈壹楠跌跌撞撞进了洗手间后,欧明楷从男厕出来,彼时,沈壹楠正在用凉水洗头,发抖的手往包里探寻。
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人从通往后厨收垃圾的甬道拐角窜了出来,他手里拿着黑色垃圾袋,戴着黑色口罩,脖子上搭着毛巾,蹑手蹑脚朝沈壹楠逼近。
欧明楷眼睛一膛,一个箭步轻飘飘上去就捏住了那人的后脖颈,一掌把人劈晕,沈壹楠都没察觉似的,还在洗头。
欧明楷这才发现她不对劲,蹙眉,把那人丢进了垃圾桶,盖上垃圾桶盖后,就听到了女厕冲厕所的水流声,外面有进来的脚步声。
欧明楷便捂住沈壹楠的嘴,将她拖进了男厕,反锁了男厕的门。
欧明楷若无其事的又回到宴会,潘文博急匆匆走到他身边,低声说,“没事,自己回家了。”
“那就好。”某人淡淡道。
沈壹楠觉得整个撕裂了,疼痛使体内残留的药劲消散,可她浑身发冷,一身一身出冷汗。
硬撑着喝了消炎药和紧急避孕药后才爬床上躺下,澡都洗不了。
寿宴散后,潘文博问沈壹楠吃什么夜宵,给她送过去。
沈壹楠在电话里怒道,“不要。潘文博,我差点死掉,才捡回来一条命,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潘文博还是来了,拎着夜宵来敲门,沈壹楠在屋里打电话,说,“潘文博,你抬头看看,我邻居装的有监控,你若再不走,我就报警,告你强闯民宅。”
最后,沈壹楠对着手机吼了一嗓子,“滚。”便挂了。
潘文博保持一种姿势在门外站了许久才转身下楼,手上拎的夜宵都是她最爱吃的,全被他丢进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这小区虽然陈旧但绿化还可以,休闲活动的项目也多,潘文博坐在休闲椅上抽烟,脑子里在想,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老娘说得对,想把沈壹楠重新追回来怕是比登天还难。
即使比登天还难,他也不会放弃,杨熙瑶现在手上没有逼他就范的砝码了,他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追沈壹楠。
潘文博抬手,“啪”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下场,你什么都想要那结果肯定就不尽人意了啊!
他当年家道中落,被杨熙瑶抛弃,翻身后的他只是想报杨熙瑶当年的抛弃之仇,可是杨熙瑶不是善类,人家就是看他又有钱了,想和他重归于好,但人家也防着他呢,自然是拼了命的想靠肚子上位。
潘文博和杨熙瑶俩也算现世报了。
潘文博跟鬼魅似的隐在一棵树下抽烟,忽然,一道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原本塌拉着肩膀的人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
那人不是欧明楷又是谁?
欧明楷直接上了楼,五楼的灯亮了,窗户上人影闪烁。
看来他的直觉没错,杨熙瑶说的也没问题,沈壹楠和欧明楷之间不仅仅是同事,上下属关系那么简单,他俩之间有事。
男人握紧了拳头,直到被嘴唇上的烟蒂烫到,他才猛地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