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就是这里的老板?”戚飞鹏杨着头,依旧是高傲的神色但话语间多了一丝凝重。
板娘放下咖啡推了推眼镜,随意地扫了眼戚飞鹏和他的护卫。
“戚飞鹏,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戚家的小子吧,看这排场戚家真是够威风。戚长风平时没教导你低调点嘛?这里不是浅层,光脚走路可是会碰钉子的。”
这番话过后,戚飞鹏的瞳孔终于罕见的一缩,再看向板娘的眼神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视。
他微微颔首沉声道:“阁下认识家父?”
板娘摇摇头:“戚家主的威名本就冠绝天下,我们这些老隐家无不敬仰。”
“老隐家!”戚飞鹏眯起眼,在听到这个词后忽然变得恭敬起来。他双手抱拳略施一礼道:“原来是前辈,不知是哪位隐家。”
“都是些时代淘汰了的旧事物,没那么神气。”板娘话里带着种沧桑,似乎并不打算透露其他信息。戚飞鹏见状也并未有任何不悦,反而依旧恭敬地说道:“既然是隐家前辈,那今天便不在打扰,晚辈的宠物也已经找到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带着人出了大门,而红里则老老实实地跟在他们身后,镣铐的摩擦发出“哗哗”的响声,让韩染个胖子心中都升起一股无力感。
见他们已经走远,宫晨才拍着胸口说道:“多亏板娘及时赶到,要不然真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田地。”
板娘鄙视地看着她没好气地说道:“你一个堂堂宫家二小姐,难道还镇不住他吗?”
宫晨闻言扭捏着嘀咕着:“他们家不是有韩家撑腰嘛,我也没啥办法呀……”
说罢板娘又看了看胖子,有些不满地说:“我要再不出来估计这满屋的摆设都得稀碎,说你呢小胖子,还不松手?一会把我店里的椅子磨掉漆了!”
胖子闻言吓了一跳,他本来就对这个男人婆畏惧得很,如今更是乖乖地撂下椅子,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板娘转过身看着宫晨,“别以为我这次出面是免费的哦,全都算在你的工钱里。”
“啊……”宫晨拉着长信哭丧着脸,“不要啊板娘,本来就没多少别再扣了,您看也没造成什么损失是不是。”
板娘沉吟片刻点点头,不过转念一想又道:“这点倒是可以免,但你朋友们账是不是给结一下。”
身后宫晨和板娘讨价还价的声音越来越小,从离开咖啡店开始,韩染和胖子便一直低头不语,两人都是心事重重。
大概是心里憋屈的厉害,胖子忍不住率先开口道:“咱们就这样离开了?”
“不然呢?”韩染停下脚步看着他。
“那个戚飞鹏欺人太甚!我们就让他轻而易举地带走红里吗?”
“你还想跟他动手?”韩染不是没有过这个想法,但事实摆在眼前对方人多势众,哪怕在央灵管辖范围内不能随意使用灵力,单论拳脚他们也是双拳难敌四手,真打起来绝对讨不到好处。
“要不我们去求求板娘,我看宫晨学姐跟她关系不错,没准她会帮忙。”
板娘会帮忙吗?其实胖子问出这个问题后自己也清楚答案,人家凭什么帮你?出面止戈已经是很给宫晨面子了,至于再做过多的祈求完全是不现实的。
“咱们现在连他们的背景和关系都还没理清,贸然插手不仅起不到作用,反而容易把自己搭里。虽然有秦学姐帮衬着,可终归是情意之举,一旦涉及到利益牵扯,局面就不是我门能左右的了。另外红里的态度也很奇怪,肯定有事情咱们不清楚,总之这件事先不要着急。”
韩染他们之所以很被动,归根结底还是在红里身上。在戚飞鹏明确表示自己和红里的关系后,她并没有做任何反驳,哪怕被拷上锁链也毫不抗拒。韩染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不是不想帮助自己的朋友,但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先不回宿舍了。”二人异口同声。
“你去哪里?”声音再次重合。
“我去找人问些事情。”韩染说道。
胖子点点头,“我也是。”
“好那晚上再见吧。”
和胖子分开后韩染直接找到了尉迟锦,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等在那里。
“你还挺准时。”韩染脱了外衣走到场地中央。
“不是约好下午开始吗?怎么没到中午就跑来我这里,让我猜猜是不是约会失败了?”尉迟锦饶有兴味,不得不说他这个人的八卦嗅觉真是灵敏。
“嗨。”韩染叹口气应道:“说的没错约会失败了,妹子被别人撬走了。”
“哇!这可是奇耻大辱呀。”尉迟锦说着伸出拳头比划一下,“动手没?用没用我教过你的招式狠狠揍他们。”
“别瞎扯了,压根就没动手。”
“这能忍!”
韩染无奈地摊摊手:“没办法人家是公子哥,还带着一队保镖,一个个虎背熊腰我这两把刷子还是省省吧。”
“公子哥?”一听到与大家族有关,尉迟锦便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他拍了拍韩染的肩膀故作沧桑、语重心长地说道:“既然事关权贵我劝你该怂还是得怂,你现在正处在关键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了你说的是哪家公子?”
“戚家呗,看人家那阵仗惹不起呀。不过……”韩染沉吟片刻:“你知道老隐家是什么吗?”
“老隐家嘛,就是那些曾经的正宗。因为过去封建王朝的关系,皇家往往都会亲自在夹层建立宗门,一家独大自然谁也不敢跟他争当世正宗的位置。比如唐代李家、宋代赵家、明代朱家等等,都在各自的时代建立起了庞大的势力。而时过境迁,如今轮到五大学院当权,这些退居二线的昔日霸主们便称作老隐家。”
尉迟锦说完心下好奇,“你遇到老隐家了?”
“嗯确实是一位隐家前辈出面,我们这才得了个台阶。说到底还是个人实力不足啊,让人欺负到头上也没办法。”
另外一处隐蔽的房间中,戚飞鹏、红里一坐一跪屋里除了呼吸声一片寂静。
手中的红酒杯已然见底,沙发旁的小桌上是一个空的酒瓶,戚飞鹏打量着酒杯始终没有喝下最后一口。
“口渴了吗?”他忽然说道,倚靠在沙发中的身体也坐直,尽可能的俯**凑到红里跟前。红里跪坐在地上,头发散落在额前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戚飞鹏轻轻撩起她的一缕秀发,在鼻尖嗅了嗅,那是一股淡淡地花香很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女生。
“你喷了香水?”戚飞鹏努努嘴,“看来对于今天的约会很是上心啊。”
“少爷,我始终记得您交代的任务我今天就是特意邀请他们喝咖啡,好趁机打探韩染的底细。少爷,红里没有背叛您呐!”
“没有背叛?”戚飞鹏左手突然暴起,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强大的力道让红里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双手也不停的挣扎。
“我一个月前就交给你的任务,拖了如此之久还没完成,居然好意思说对我忠心耿耿!红里,是不是少爷我对你太过宽容,以至于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他的声音不大,但这种无声的怒火才最让人恐惧。
“我知道你的德行,是不是喜欢上那个穷小子了?”戚飞鹏说着眼中猛然爆射出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愤怒,“你是我的东西,就算死也属于我戚飞鹏!我不允许任何吃里扒外,包括那个小子也必须付出代价!”
“少爷,都是我办事不利,和韩染没有任何关系,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哗啦。”戚飞鹏一把将她甩到一旁,红里瘦弱的身躯跌倒在地,无力地挣扎爬起。
戚飞鹏又重新靠回沙发中,深陷的身躯透露出不耐烦的情绪,他伸手示意身边的两个侍从,“给她点奖励。”
“少爷不要……不要啊,我……我……打听到韩染的消息了,他有个残疾的母亲,他父亲从小就没了音讯。他们母子一直以来都是在农村间到处迁居,直到前几年才在城镇里定居的。”红里慌忙地用膝盖蹭到戚飞鹏脚边,双手抱住他的小腿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似乎戚飞鹏口中的“奖励”是多了恐怖的事情。
“就这些?”戚飞鹏晃着酒杯不屑地反问道。
红里忙继续道:“其他的我马上就要问出来了,今天您只要多给我点时间,一定会让他全盘托出的!少爷,红里是衷心的啊!”
“哼!”戚飞鹏突然一脚踢开她,“这么说是怨我今天打扰了你的计划?呵呵呵,看来你真的是需要点奖励才能好好干活呀。”
“不要呀少爷,不要,不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将功补过的。”可是任她怎么求饶,戚飞鹏都不打算再说什么,身边两个魁梧的侍卫走上前去将红里死死按住,只掰着她的下巴让她仰起头。红里的泪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大把的头发都糊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