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染一惊难不成这些看着跟普通上班族的家伙还是隐藏的高手吗?
“央灵管辖的地界内,所有人员最低都是灵海境!他们都不是普通人,都是国家经过层层筛选安排到这边负责维持学院运转的,说白了人家算是公务员哦。他们对灵术师世界有全方位的了解,哪怕仅仅是一名环卫工人,也必须总有灵海境及以上的实力才可以,否则很多事情处理起来很棘手。”
其实他还没说完的时候韩染就呆住了,那句“哪怕环卫工人都在灵海境以上”实在是太扎心了。
“至于五大学院以外的地方……就更不可能了。”看来尉迟锦不是没考虑过,只是主动放弃了这条路。
当世正宗虽然明面是夹层各大势力的领袖,但实际上都是约定俗成大家互相卖面子,很多时候腰杆子硬不硬靠的是实力,真到了出面主事的时候人家才不会因为你当世正宗的名头就拱手让利,只有真正拥有镇得住场子的实力才可以。
所以平时大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没出事的时候各管各的地儿。在五大学院所辖范围外,那里更符合人们想象中的“江湖”。
卧虎藏龙、鱼龙混杂,敢在其中行走的都不是庸手,上一秒和你擦肩而过就可能是个修为高深的灵术师,手头没两把刷子都不敢出门。仇人厮杀、杀人越货、每天有无数小势力被消灭、重建。想在这种环境中找到符合尉迟锦要求的人实在太难。
没踏入灵海境的修士基本都是孩子,他们要么没到觉醒的年纪,要么刚觉醒没来得及修炼。在混乱的灵术界一个孩子根本无法独自存活下去,只有一些大门派才有实力从小培养一些天赋不错的苗子,那可都是他们的心头肉,尉迟锦没疯狂到挨个山头去抢人的地步。
归根结底,韩染就成了他目前为止能找到的最合适的人选。
“好吧既然你这么看好我,那现在就出发吗?我需要先会宿舍收拾下东西,还有……”
“不用这么着急,最难的找人环节已经度过了,我们也不差这一晚的时间,好好放松一下吧未来几天都不会轻松的。”
说着尉迟锦闭上眼,晚风微凉吹在脸上叫人感觉格外惬意。
距离央灵很远的一处高档宾馆内,戚飞鹏正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身旁只跟了一个保镖。
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似乎并不急,好像在等待什么。
大概十几分钟后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戚飞鹏面色微变。
“咔嚓”一个穿着宽大黑袍的人影推门而入,兜帽之下看不清他的面孔。
“戚少爷,门都不锁吗?”那人声音低沉,沙哑中带着一丝质疑。
戚飞鹏没有任何不悦,反而笑着说道:“怕什么,我只约了先生一人,再说我身后不是还有他嘛?”说着他端着酒杯指了指身后的保镖,西服墨镜大背头一板一眼不苟言笑。
“他?”那人很惊讶,阴影中的表情似乎满是不屑。
“要试试吗?”戚飞鹏打趣道。
气氛突然凝重,双方保持各自的姿势没有一丝动作,直到那神秘人忽然和善一笑脱下自己的帽子一边道:“戚少爷说笑了,咱们都是自家人何必动手呢,就算是切磋也容易伤了和气呀,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熟悉的脸庞堆满了谄媚的微笑,上午还风光无限的袁溧此时却如同来接头的特务,一身装扮让人根本猜不出是他。”
“先生穿成这样让别人看到不是此地无银吗?”
“戚少爷这才刚比完赛您就直接把我叫了出来,穿成这样也是为了避嫌嘛。”
“避嫌?呵呵。”戚飞鹏的笑声有些阴冷,“我们两人之间有什么嫌需要避吗?我交代的事情你不是也没办妥嘛,说起来这唯一一点关联也断了,干脆就当请您来是为了闲谈,大家都轻松一点,您说呢?”
袁溧面露为难之色,“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戚少爷着想嘛。”
“为我?”戚飞鹏挺感兴趣。
“是呀,刚才您上台的时候我可给了相当高的赞扬,这会儿一结束咱们就秘密会面……让人知道了容易落下话把儿,对谁影响都不好嘛。”
戚飞鹏挑挑眉努着嘴,看样子似乎挺认同他的观点,“看来袁组长一直在为双方的名誉考虑呀,劳您费心了快请坐。”说着指了指身旁的空位,又示意身后的保镖给袁溧倒酒。
袁溧呵呵地笑着推脱道:“这蛮夷人酿的酒实在不对我胃口,戚少爷别介意。”
戚飞鹏大度一笑,对他的拒绝表示完全不在意,“当然不会,我怎么会因为袁组长您办砸了事情就迁怒到这酒上呢,毕竟一码归一码对吧。”
“呵呵呵……”袁溧眯着眼笑了笑。
“呵呵呵……”戚飞鹏也意味深长地陪笑着。
“今天场上的情况您也清楚,我一直在尽最大努力阻止韩染留下。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的,事态发展的确超出了我的预料。都怪陈意涵这个废物不如的家伙实在太没用,枉我如此信任他,居然连一个没法修行废物的都解决不了,陈家指望他出头怕是没有机会喽。而且最让我没想到是,那个韩染居然还和尉迟锦勾搭在一起,亲传弟子这个规矩一摆出来再做什么也是徒劳,除非尉迟锦事后反悔将他逐出师门,否则再想动他还得顾着尉迟锦的苗面子。”
“也就是说不但没剥夺韩染央灵学生身份,甚至都没能把他从A班拉下来,不仅如此现在他又多了个尉迟锦做靠山,身上的光环不减反增喽?”
袁溧没有急着回答,不断捻动的手指表明他此刻的犹豫。思量片刻后袁溧提出了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
“恕我直言,戚少爷为何要如此针对韩染,他只是个无名小卒呀,要是真想办他何必大费周章,只要您开口,我稍微安排人手便可以悄无声息地处理掉。”
“悄无声息?”戚飞鹏品了一口红酒,“袁主任不会不知道在央灵地界动一个A班学生要冒多大的风险。真要如你所说,我早就派人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