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几点睡的啊？”早上胖子整理着凌乱的头发问韩染。
韩染狠狠地在脸上泼了一把凉水，他那有些发黑的眼圈，诉说着昨晚的经历。
胖子见他不回答便自言自语道：“今天可是正式上学的第一天，依你平时的性子，估计现在都已经坐到教室了吧。”
说完他一脸狐疑地瞅着韩染，然后用一种充满玩味的表情试探道：“昨天晚上是不偷偷做了奇怪的事情？”
“哪有……”韩染将毛巾丢给胖子，“有瞎猜的功夫不如帮我洗毛巾。”
“欸！我说你最近很猖狂啊。”不过他手上还是很老实地打开了水龙头。
其实韩染也很郁闷，昨晚和红里聊的实在太投缘，说着说着就忘了时间，直到自己连连打哈欠，才发现夜已经深了。
此刻回想起来，貌似昨晚红里的精神头一直很足，当时若不是自己眼皮都快张不开的话，红里还能声情并茂的再聊上几个小时，也不知道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能熬夜。
外面天气正好，阳光虽然充足但并不刺眼，沐浴其中，也让韩染的倦意更浓了。
眼神飘忽间，猛然看到隔壁公寓走出一个打着伞的女生，韩染觉得眼熟不由盯瞄了几下。这一看才发现，来人正是红里。
只不过这大白天的阳光柔和，她干嘛还要打着伞？
“怎么啦？”胖子叼着半个面包支吾着问。
此时红里撑着伞正从二人身边走过，“红里？”韩染小声试探地问。
对方稍微反应了几秒才停在步子，随后缓缓地转过头。
胖子刚才还在纳闷这两个家伙的奇怪的行为，可是当他看清红里的脸后，嘴里的半个面包直接掉了出来。
“我去！这是诈尸了吗？”
眼前的女生，整个人都隐藏的这把大伞的阴影下，她的脸色极差，泛着浓厚的黑灰色，好像是因为极度虚弱造成的。
尤其是双眼更是毫光泽，整个人看起来，跟刚从棺材里出来的僵尸一般。
韩染也吓了一跳，眼前的人跟记忆里简直相差甚远，要不是她的样子没怎么改变，韩染绝对不敢确认她就是红里，那个可爱俏皮的女生。
红里瞄了胖子几眼，随后又歪着头看着韩染似乎记不得他是谁。
“你们认识？”胖子指着红里诧异的问，随即捂着嘴不可思议地说到：“该不会你这几天晚上都在跟这个女鬼……”
这时红里忽然开口了。
“韩染……？”她呆呆地问。
见她终于有了反应，韩染心里也是一松，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真是担心这个女孩认不出自己。
“你这是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韩染心道，该不会是昨晚在阳台着凉了吧。
胖子一个人被孤立在旁边，面前的两人全完不搭理自己，心里有点小幽怨地说：“你们两个到底啥时候认识的？”
他仔细思考了一番，这几天韩染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的，难不成真的背着自己上演了一出人鬼情未了？
“他是咱们邻居，你别想多了。”韩染解释。
“邻居，你诓我吗？咱们已经是最边上的了，难不成跟墙做邻居。”
胖子义愤填膺，“不过你的口味是不是有点……有点太重了。”
韩染不耐烦地回答：“她昨天晚上还不是这个样子的，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
“晚上！”胖子早饭差点没吐出来，“你们晚上干什么了？不会就在我睡着的时候……”
韩染实在懒得跟他说话，随手指了指红里的公寓：“她的宿舍和咱们挨着，当然也算是邻居了，有的事等我回去再跟你说。你先帮我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韩染说完胖子也才发现，红里就这么一直站在原地听他们讲话，歪着头的姿势也一直没变过，仔细看的话，发现她居然闭着眼睛睡着了！
“不至于吧……”韩染腹诽着，虽说昨晚聊到很晚，但是自己也没到这般程度。
胖子伸手在她的肩头轻拍了两下，就在手掌接触的瞬间，一股冰冷气气息顺着指间袭来。
“奇怪……为什么温度这么低？”他心中暗道。
红里受了外力也醒了过来，见到韩染关切的看着自己，才悠悠开口：“不好意思，我有些感冒……”
“那用不用我们送你？”韩染接着说。
“当然不用！”突然而来的声音让三人都转过头，只见一个留着短发的干练女生，骑着电动车来到他们身边。
“我是红里的室友，照顾她的事情轮不到你们。”说着，就拉起迷迷糊糊的红里坐到了车上，留给二人一个大大的白眼，消失在风中。
“兄弟，我们好像被被人当做坏人了……”
“是嘛？好像……确实。”
二人望着远去的背影暗暗叹气，随后自顾地朝着教室走去。
由于早上耽误了时间，韩染和胖子理所当然的再次迟到。
他们小心翼翼地推开教室后门，企图像上次一样蒙混过关。可事与愿违，他们才刚一露面，就被无数道视线包围，原来大家早已就位，此时正用无比奇怪地眼神，盯着蹲在地上的二人。
“后面的两位同学，来来来，到前面来让老夫好好看看。”
话音从最前边的讲台上传来，接着一个身材佝偻的小老头，晃晃悠悠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老头见韩染还愣在原地，于是和蔼地冲他们招招手，胖子和韩染对视一眼，只好硬着头皮走上讲台。
“又是他们。”走下阶梯教室长长的台阶，各种窃笑和玩味的眼神不断向他们投来。
“妈的，这次糗大了。”胖子嘀咕着，“那个老头就是老师吗？看他的样子一定是那种上锈的老古董啊，会不会打咱们板子？”
“少说点，随机应变吧。”韩染附和道。
老头看起来年纪很大了，尤其是着驼背的程度，简直像是背着一个大包裹。
胖子有“老师恐惧症”，这都是源于以前在学校里的遭遇。
作为曾经的“坏学生”，无论是在小学还是在高中，一直都是老师们着重照顾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