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发生在三秒之内，快到让韩染难以反应，倘若是生死相搏恐怕他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刚才那一下足以敲碎他后脑，当场就能毙命！
“什么感觉？”尉迟锦笑着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韩染揉着酸痛的胸口没好气地说道：“幸亏中午吃的少，不然吐你一身。”
等他静下心来，仔细回想起刚才交手的瞬间，尉迟锦的一招一式清晰地浮现在脑子里。
“刚才那招是八极拳？”说着韩染学着尉迟锦刚才的样子，比划了下顶肘。
“你知道八极拳？”没想到韩染居然能说出个一二。
“在电视上见过，这种架势是很明显的八极拳路数。”
尉迟锦点点头表示满意，随即接着问：“还看出什么来了？”
韩染迟疑片刻试探地答道：“我不太确定，只是感觉到自己的力被牵引到了别的方向，很奇怪的感觉，不知是不是太极拳的技法。”
“眼力还可以，能看出自己是怎么挨打的还不错。八极和太极算是两种对力的理解方式，也是古人总结下来的精华。”
“输给这么厉害的拳法不冤。”
“哦？”尉迟锦狡黠一笑，颇为玩味地看了看韩染，“输给拳法？”
“有什么不对吗？”韩染挠挠头，难不成刚才挨那两下都是幻觉不成。
“哎看来打的还不够疼啊。”尉迟锦边叹气边攥着拳头。
韩染连忙摆手往后退去，“喂喂喂，你要干嘛！我警告你别……”
韩染的话还没说完，尉迟锦的拳头就迎面而来。
“注意左脸！”
听到尉迟锦的喊声，再看他拳头的轨迹的确是奔着自己左脸来的，悲哀的是明知他要打脸却无法反抗。
尉迟锦的拳速实在太快，哪怕韩染已经意识到问题却根本来不及抬手，下一个瞬间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连带着鼻子都涌上一股酸痛感。
没等他捂脸，尉迟锦的声音再次响起。
“打你右脸！”
“老子还不信了！”韩染心中发狠同时急忙抬起手来，这次反应快很多应该足以挡下。
可事实是他还没抬起手，就感觉右脸传来熟悉的痛感……妈的……他还真下得去手。
反观尉迟锦似乎不准备放弃，兴致反而更足了。
“小心下半身呦！”听他的话这次居然奔着韩染***去了。
“卧槽！”饶是他再耐打，***可没练过铁裆功啊。这次韩染的反应出奇得快，在没感到任何痛处的情况下成功捂住裤裆。
“哈哈哈，再一再二没有再三！要是让你掏了我兄弟，老子就不活了。”
“噗。”一声闷响，尉迟锦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韩染肚子上。
“噗通。”韩染捂着肚子跪在地上，表情都扭到一起。
“你不地道……不是踢裆吗？”
“哦是嘛，可能是我嘴瓢了吧。再说了兵不厌诈呀少年，打架的时候别人可不会那么诚实。”
韩染堪堪站起身一手捂着肚子，虽然满脸不痛快还是无奈地说道：“受教了。”
尉迟锦扯过一条毛巾给韩染顺带递了杯水，拍着他的肩膀再次问道：“这次什么感受。”
韩染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应道：“你打的爽了，问我干嘛。”
“不能白挨打呀，你得有点感悟对不对？”
韩染“嘁”了一声颇为不屑，这年头哪有挨打还要说感悟的。不过他还真有个问题想问，“你刚才用的那几招什么路数？”
尉迟锦冲他招招手示意韩染靠过来，“那叫打脸拳。”
韩染面露迟疑之色，“真的？”
“别管真的假的，现在告诉你我要踢你屁股，你能挡住吗？你不是输给了拳法，而是输给了我。这几拳是为了想让你明白，咱们之间的差距在哪。”尉迟锦竖起一根指头缓缓开口，“力量和速度。”
“如果你的力量和速度超过我，无论我用什么拳法也都无济于事。所谓的武术招式，也只是为了提高击倒效率的手段，归根结底必须依赖于最基本的力量和速度训练！只有基本功扎实了再学习技术才事半功倍。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你是委托人该怎么选自己决定。”
“现在有两个选择给你。第一，是我多年经验总结的百家拳，说不上包罗万象但也涵盖了各种流派的技法；第二，我称它为散手。针对的是简单直接的技击训练，目的在于提高力量和速度，你想学哪个？”
两种不同的道路摆在韩染面前，让他犯了难。作为选择困难症患者，说实话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全都要！
“想好了吗？”尉迟锦很期待的样子。
“呼……”韩染深吸一口气然后十分严肃的说道：“我都要学。”
仿佛是早就料到韩染的回答，尉迟锦没有丝毫讶异，反而慢悠悠地继续问道：“一口吃这么多你消化得了吗？小心贪多嚼不烂。”
尉迟锦说的没错，但韩染又何曾愿意这样，他嘴角挂着一丝苦涩，语气里也带着无奈。
“我不仅都要学，而且要在期限之内全部掌握！说我贪心也罢，多一种手段便多一分机会。”
尉迟锦耸耸肩无所谓道：“你是雇主你说了算。反正咱们的约定是帮你训练到月底，至于训练内容你没说、我没说，就当你占了便宜买一送一呗。”说完尉迟锦忽然捏了捏韩染的手臂，又敲敲后背瞧瞧大腿，随后一手捏着下吧若有所思。
“你小子的进步实在太快！如果不是先天的体术天赋，那就一定是后天有什么际遇。我记得第一次给你上课的时候，你的身体状态绝对不是这样。看你现在的肌肉线条和体型似乎都有一些改变，变化很微小可能自己都感觉不出来，但我还是能察觉出的。怎么说呢……很奇怪，这些细微的改变让你的身体更加适合体术修行。而且刚才的交手我很惊讶，你居然能够对我的攻击做出反应。再加上不弱的力道，啧啧啧……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韩染看着他的眼神有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这家伙在想些奇怪的事儿。况且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能对他的攻击做出反应就足以称道了？这是在贬低别人还是夸赞自己……
尉迟锦看出了韩染的疑虑，他伸出一只手，两根手指别在一起做了个“弹”的手势说道：“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体术修为比较弱的人除了感觉到脸疼外，应该感受不到其他任何东西。因为他们不清楚我何时抬手、不清楚攻击路线，更别提下意识防御了。而你不一样，你一定察觉到了什么吧。”
“嘭！”突然发出的巨响让韩染忍不住看去，只见身侧不远处的一个靶子正冒着烟，烟雾下是一个黝黑的圆洞！硬木制的靶子仿佛被子弹击中，而罪魁祸首此刻就站在韩染面前，拇指和中指同样缭绕着一圈薄薄的烟雾，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其实韩染不仅察觉到了，他甚至完全看清了尉迟锦的动作。就在刚刚那一瞬，只是轻轻一弹指竟然有如此威力！韩染毫不怀疑这一击如果打在人身上会是什么后果。自己虽然看出了他的动作，但身体素质的差距让他做不出任何躲避动作。也许尉迟锦没有恶意，然而韩染的后背还是湿透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生命是如此脆弱。
韩染没有回答，但尉迟锦却明白他的意思，“我就说你不一样，快跟我说说是不是有什么奇遇？吃过天才地宝？”
韩染不想跟他再浪费时间，不耐烦地推脱道：“我想咱们还是开始吧，时间不早了。”
“好的，那就先做散手练习吧。”说着丢给韩染一副拳套嘱咐道：“保护好自己。”然后拍着自己的胸口示意他打过来。
对练不带任何护具尉迟锦应该是第一个了，不过韩染完全不担心，这家伙整个一人形炮弹。
“嘭嘭！”两拳打上去只感觉像是砸在了石头上，隔着一层厚厚的拳套还是有些酸痛。
“就这么点力气吗？加大力度！”
韩染咬了咬牙摆拳轮开顿时周围响起清细的风声，一拳又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胸口，狂挥了十几分钟尉迟锦仍旧面不改色，而韩染却已经开始大喘气。
尉迟锦忽然一拍手，眉飞色舞地说道：“我终于发现你对体术的理，解还停留在幼儿园级别，无论是发力技巧还是呼吸方法都太粗糙，好像完全没接受过系统训练。可你表现出的天赋与之完全相反，矛盾得很呐！就好像你的体术天赋是被突然拔高了一样，说实话是不是偷偷吃了金坷垃？”
“吃你妹的金坷垃！”韩染反驳道，“我也不说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就好像睡了一觉后全身筋骨通畅了，不管是脑子还是身体都更加契合体术。”
尉迟锦的眼睛突然放出光亮，一把握住韩染的手激动地说道：“你该不会是真的走了狗屎运吧，这么大的馅饼还让你接住了！我只知道一种情况符合你的描述，那可是比彩票中奖的几率还低啊。”说着便拉住韩染坐到一边地长椅上，“你再给我多讲讲当时的情况。”
韩染犹豫了一下只好先给他讲起来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