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将我拦在身后,“我今早是让着你啊,别得寸进尺,要是对我女朋友怎么样,我跟你拼了。”
我看到季子承那双好看的双手,紧紧握了起来,皮肤都被撑到透明,里边暴走的血管清晰可见。
我这是第二次注意到他的手,比很多女人都好看。
高中时有一次,我值日,有调皮的学生,故意在黑板的顶端画了一些丑漫,下一节课是“大魔王”数学老师的课,如果我擦不干净,肯定一顿血批。
我害怕。
平日里被欺负,我能躲开,充其量在一个角落里消化那些不友好。
但如果当众被大魔王血批,无疑是将我的自卑在显微镜下无限放大,同时放给所有等着看笑话的人看。
我垫着脚去够,却还差很多。
身后一群起哄的,却没有一个伸手的。
这时,我的眼睛里出现了一双好看的手。
他从我的手中接过黑板擦,高高的个子,根本都不用垫脚,那些丑漫就被擦的干干净净。
我没有抬头,但是我知道这双手的主人一定是季子乘。
他的校服总是有一股清香淡雅的洗衣粉的味道,似乎那个残留的香精分子,还吸取了阳光的味道,我每次装作不经意的经过他身边,都会贪婪的闻上几下。
这是他独特的味道,是季子乘的味道。
起哄的人都散了。
因为他们不敢起季子承的哄。
原来,好看的人,受到别人的尊重,是那样简单的事。
我很惶恐,很害怕,害怕我一抬头,季子乘就看到我脸上丑陋蜿蜒的疤。
我宁肯他永远不认识我,可不肯让他通过一道疤痕记住我。
所以,我连谢谢都没有说,就跑了。
此时此刻,我又看到了他的好看的手, 它们却握成了拳头,想要揍我?
最终,那双手放开了。
季子承从我旁边经过,通过侧面,我看到他的下巴那里贴着纱布,隐隐还有血。
面对楚歌被打的乌青的眼圈,我心如止水。
但是看着季子承那块纱布,我突然心如刀割,于是连敷衍都不愿意,将纱布和碘酒递给楚歌,淡淡道,“你回去上药吧。你们毕竟是舍友,冤家宜解不宜结,互相帮着换药。都是大帅哥,毁容就不好了。”
“他帅还是我帅?”在我转身离开后,楚歌问了一句。
我当做没听到,快步离开了。
……
回去躺了一天,我拿着手机,开开关关。
我打开与季子承的对话框,正在输入,又取消,取消后,又正在输入。
我想到他问那句话,“我该被揍成这样?”他的脸色很寡淡,但不知道为什么,眼神却有着似有若无的疼痛。
就算作为普通同学,我这样说,被当事人听到,也是有些过分的。
我想解释。
却不知如何开头。
如此往复。
对方突然弹出来一句,“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沉迷思考,出现了幻象,却没想到,真的是他。
难道我无数遍的正在输入,已被他尽收眼底?
“对不起。”良久,我回了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