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此时已经被大殿上的蝇营狗苟,气得快要心肺炸裂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帮乱臣贼子,居然如此急迫地想要谋朝篡位,甚至还闹出了什么腹中少帝的荒唐之事。
怕是祖宗知道了,棺材板都摁不住了。
“唐昊,你拦着朕干嘛?让朕出去揭穿他们的阴谋!再拖下去,蒙大元帅也要遭遇不测了。”
“冷静。”
唐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陛下,您得先留下,由我先出去,要不然,万一有个不测,我们就一败涂地了。”
“好,朕相信你!”
秦皇坚信,至少在对付司马翀一事之上,他们两个还是在统一战线的。
“静候我佳音吧。”
唐昊拍了拍秦皇的肩膀,在他错愕的神情中,仰天大笑。
“哈哈!你们可真够无耻的,齐国人给了你们多少钱啊?祖宗都敢卖?”
本来刚要下朝的容妃和文武百官,顷刻间被这道声音吓得一个激灵,立马扭头望去。
只见衣衫褴褛的唐昊,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大殿之上,放浪形骸,毫无惧色。
“是奸细小昊子!”
有宫中之人认出了他。
“好啊!你这个逆贼居然还没死,来人啊,快拿下他!”
“逆贼,你从哪冒出来的?你的同党呢?”
整个大殿霎时间乱成了一锅粥,无数双凶恶的眼神,想要将唐昊置于死地。
恨不得将他当场剥皮拆骨。
老态龙钟的司马翀,在人群的背后,目光恢复了正常,精芒闪动,下意识地看向了容妃。
事发突然,必须铲除一切祸端。
父女同心,只是一眼,容妃就明白了父亲心中之所想。
司马家为了等待这一天,不知道谋划了多久,任何可能动摇的因素,都不允许存在。
“黄公公,杀了他!”
趁人群骚乱之际,容妃当即给黄皓使了个眼色,能当上大总管的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黄皓当即会意,脚下陡然生风,一跃而起,聚集真气,一掌劈向了唐昊。
“杀气!”
唐昊顿感手背发寒,他做这个决定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幕。
以司马家族的狠辣,一旦自己出现,必定是死路一条。
“来吧!”
他瞬间将竹手雷扔向了黄皓,对方还以为暗器,一掌便去击碎,“可笑!你以为,凭这个就能拦住的我吗?”
“砰!”
可惜,他话音未落,竹手雷就爆发强烈的火光,巨大的冲击波散发,让整个大殿烟尘滚滚。
黄皓首当其冲,承受了最大当量的冲击,又因为距离过近,毫无防备,整个脑袋被削去了半个。
他重重跪地,满头焦黑,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这……怎么可能?”
而后,身躯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黄皓,卒!
大秦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大总管死于非命。
“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的那火光,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殿之上,为何会如此?”
趁着混乱,唐昊大喊道,“天神降怒啊,天神要惩罚秦国的乱臣贼子,你们距离死期不远了!”
大殿之上,一帮守旧循礼的老臣,果真是信了邪,纷纷跪在地上,朝天叩头。
“天神饶命,天神恕罪!这一切都跟我们没关系啊!”
“是啊,全是有人胁迫我们,您要惩罚就惩罚他。”
“冤枉啊!我们都是被逼得。”
人在面对未知的异象时,恐惧是会无限传染的。
有了几位老臣当先,惊想这诡异的一幕,又有不少人跪地朝天请罪。
“黄公公,就这么没了?”
容妃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傻愣愣地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司马翀瞳孔微缩,双拳紧攥,额前形成了一个“川”字,“肃静!都给我肃静!”
他瞥了眼唐昊,喝道,“无非是这小子拿些奇技淫巧的东西糊弄大家,有什么可怕的?”
“若真有天神,首当其冲该惩罚的是这等阉人逆贼!”
司马翀中气十足,横眉冷眼,“国贼小昊子,你居然敢在此放肆!你的同党在哪里?老实交代,或许老夫可以祈求陛下,放你一条生路!”
“国贼?哈哈。”
唐昊面对他的质问,冷笑道,“司马相国还真是看得起我,要论国贼,怎么也轮不到我吧?”
他淡漠的目光扫过全场,不卑不亢,底气十足。
“想像这位公公一样惨死的,尽管可以上来,本座代表陛下而来,是天道正义的化身,谁敢攻击我,必死无疑!”
杀人,立威。
黄皓的尸体就在场上,哪怕众人知道这玩意儿是奇技淫巧,却也不敢上前。
鬼知道他身上还带着多少?
活着才能享受,死了可就一无所有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快拿下这个乱党!”司马翀怒喝道,“到时候,我奏请陛下,赏金封侯,不在话下!”
寂静!
全场仍旧死一般寂静。
“司马翀,你不是重病要死吗?我看你这样子,挺精神啊!”
唐昊抓住了众人投鼠忌器的时机,冷言嘲讽,“我看你怕是在装病吧?”
“大胆阉人!安敢放肆辱我老师名声?”
大理寺卿怒目指责,“你休要逞凶,哪怕是一时得以吓唬住大家,可然后呢?”
“等御林军大军一到,你必死于乱刀之下!”
“原来你们在等御林军啊!好啊,等吧。”
唐昊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情淡然地哼起了小调,“唉,我真是没想到,这么多人装瞎!”
“腹中少帝,你们还能荒唐一点吗?莫非,这大秦朝堂之上,竟无一人是男儿?敢不敢问一句,你们的陛下去哪儿了?”
文武百官不禁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这小子陡然出现,难道会爆出什么惊天大秘密?
如此绝境,看到自信了然的样子,似乎一点儿也不怕。
“陛下就在台上,这有何可问的?”大理寺卿斥责道,“倒是你,妖言惑众,勾结齐国奸细的事情已经坐实,当以叛国罪论处。”
“我论个你大爷。”
唐昊不由分说,嚯然起身反手就是一耳光,“亏你还是大理寺卿,是国家法度的代表,那我请问,在没有确认先帝尸体的情况下,谁允许一个腹中胎儿登基的?”
“且不说这胎儿是男是女,他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一定!他是不是陛下的子嗣,也不确定,你说,哪条律法规定,他可以登基?”
“大胆!你敢诅咒陛下!”
“诅咒你大爷!”唐昊又一个耳光,扇得他踉跄倒地。
“少给老子扣大帽子,正面回答本座的问题。”
“我……我……”
大理寺卿完全慌了神,急得面红耳赤。
“说啊?说不上来了?就这样的,还配执掌律法吗?”
这时,司马翀厉声喝道,“诸位大人,此等阉人,当着陛下的面,殴打朝廷重臣,难道,你们就这么坐视不理吗?”
“老夫病重,难道这大秦朝堂没人了吗?”
被他这么一撺掇,群情激愤,有不少人上来就要与唐昊理论。
“都特么给老子闭嘴!你们这些牲口,世受秦恩,吃里扒外,有什么资格跟我争辩?”
“敢问,你们有几人见过秦皇政的尸体?谁?给我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