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的端详,与可望而不及,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虽极力克制,可这种剧烈触动,仍旧令人心惊。
温香扑鼻,颤颤巍巍。
唐昊现在心里慌得一批,他真的不知道,如果这位淑妃娘娘对自己动了歪心思,他还顶不顶得住?
或许,能在她这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是风流的。
“你抖什么?”
淑妃娘娘觉察到了唐昊的异样,面色极为不悦。
“娘娘恕罪,奴才该死!”
唐昊连忙躬身下跪,对于这种喜怒无常的上位者,他必须抱着十二万分小心。
他们想要杀人,不过是踩死一只蝼蚁。
“问你话呢,你抖什么?”
淑妃面色沉郁,语调中带着几分愠怒,“莫非,本宫还能吃了你不成?”
唐昊倍感惊讶,淑妃这没来由的气,到底是为何?
“不是的,不是!”
他连忙装作怯懦的样子,开口解释,“是走近娘娘后,惊为天人,一时之间,乱了方寸!”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淑妃愤愤一甩袖,自行解开了腰间的束带,宫袍滑落。
唐昊眼疾手快,急忙接住,为她整理好,平放在了旁边的塌上。
回眸一瞥,淑妃内里装着一套干练的内衬。
看得出来,是按照甲胄的方式制作的紧身衣,材质应该是真丝,贴身紧合,干净利落。
尤其是阳光透进来,照射在其上,流光溢彩,将她衬托地宛如临尘的仙子。
她愉快地活动着筋骨,就像是出牢房放风的犯人般开心。
“这样就好多了。”
“咕咚!”
唐昊又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这套紧身衣将淑妃完美的身段勾勒地淋漓尽致,前凸后翘,风姿绰约。
哪怕他再如何定力十足,仍旧免不了心猿意马。
“嗯?”
淑妃本就是将门之后,武道超群,岂会觉察不到唐昊的异样?
“你找死吗?”
“娘娘恕罪!实在是娘娘太美了,哪怕是铁树见了都会开花,何况奴才一介凡夫俗子。”
妈耶!
在她身边太艰难了,随时都可能暴雷。
不行,必须得忍住啊!要不然,人头落地!
“哼!”
天下谁人不爱赞美之词?
淑妃闻听此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油腔滑调!幸亏你是个太监,要不然,本宫定将你碎尸万段,剁了喂狗。”
“谢娘娘恩典。”
唐昊擦了擦额前冷汗,心里头寻思,再这样下去,他可扛不住了。
得马上将事情引入正轨。
“娘娘,奴才第一次做书童,毫无经验,不知需要做些什么?还望娘娘提点。”
“哦?不是恃才放旷,目中无人吗?怎地现在没了主意?”
淑妃命令他铺纸研磨,提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一行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正是那日唐昊所作之诗。
“本宫可听说,你将那帮小太监搞惨了,心狠手辣!”
淑妃以戏谑的口吻说着这些话,神情轻松,“对了,你没入宫之前,是做什么的?”
察言观色,揣摩上位者的心思,是做奴才的本分。
也是唐昊能在皇宫中活下去必须要学会的本领。
“奴才命途多舛,自打记事起,就以乞讨为生,后来,就被人卖进了宫里。”
“难怪……”
淑妃似乎只是临时起意,并未继续追问。
“好了,你想好了吗?要做些什么?”
好一招回马枪!
表面上假意和善,与他聊天,令他放松。
实则,是考验他的随机应变能力!
这个蒙淑妃,不一般啊!
那些所谓的名士之女,鸿儒闺秀,敢小瞧他,现在看来是多么的愚蠢!
“娘娘,想好了。”
唐昊稍定心神,不卑不亢,“教娘娘背诗。”
“背诗?”
淑妃美眸中闪过一抹疑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为何不是教本宫作诗?你是觉得本宫天赋有限,教不会吗?”
“小昊子,你好大的胆子!”
这一次,唐昊临危不乱,恳切地道,“娘娘的天赋如果浪费在这种事上,那简直是帝国的损失!”
“所谓吟诗作对,在如今这种天下格局面前,只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并无实际意义。”
“娘娘乃将门虎女,生于天地间,当以救国安邦,驱除异族,收复失地,为万世开太平为己任,何必要在纸张之间浪费光阴?”
这一次,轮到淑妃咽唾沫了。
“小昊子,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她长这么大,勇冠三军如何?被封为贵妃又如何?
哪怕是那位被她视作榜样的兄长,也未曾对她说过此等惊世骇俗之言。
这番话,真的是一个小太监、小乞丐口中能说出来的吗?
“娘娘,奴才就是个小乞丐,现在也不过是小太监,这一切都有据可查。”
唐昊苦涩一笑,挠了挠脑袋,“只不过,多读了些书罢了。”
“当真如此?”
“千真万确!”
“知音啊!”
下一刻,淑妃不顾尊体,紧紧地抱住了唐昊,宛如发现了一个天然宝藏。
甚至,热泪盈眶!
“小昊子,你知道吗?从未有人对本宫说过这种话。”
“从小到大,父亲和兄长他们总是教导我,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一个女人无论再努力,她也不可能获得与男人同等的位置!”
“哪怕本宫勇冠三军,武道纵横,却换不了一支自己统率的军队。”
“女子,好像天生就要比男人短一截!但为什么会这样?本宫不服,本宫就是要向他们证明,男人能做的事儿,女人也能做!”
“男人做不成的事情,女人亦能做!”
这是何种感觉?
说是飘飘欲仙也不为过。
秦地酷热,淑妃的贴身真丝紧身衣,薄如蝉翼。
如此近距离亲密的拥抱,让唐昊有种错觉,仿佛挤压着他的就是淑妃的冰肌玉骨。
这种温暖的怀抱,两世为人,却是首次体验。
“咦?小昊子,你身上带着什么武器吗?”
“没,没有啊。”
唐昊恍然,急忙将思绪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你撒谎!那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