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惊艳的场面,令在场文武百官,一个个傻愣在当场。
尤其是那数不清的黄金火骑兵成员,怎么一个个都是野人似的打扮?
好像是刚才哪一座大山跑出来的。
寂静!
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大胆!尔等是何人?敢冒充黄金火骑兵?”
大理寺卿狄云贵经历了短暂的呆滞,立即作出了部署,“我看你们的装束,分明是狼族之人,来人啊,快将此等奸细叛党诛灭!”
“该诛灭的是你!”
淑妃短暂地与秦皇对了个眼神,下一瞬,身形似闪电般出击,一剑封喉!
大理寺卿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一幕,捂着脖子,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来,就死于非命!
快、准、狠!
这就是唐昊要的效果。
“谁敢不服?”
淑妃上前,一脚踩在狄云贵的肩膀上,一手抓着他的头发,将脑袋割了下来,高高举过头顶。
“大秦律例,谋逆者,杀无赦!”
“弃械不杀!”
关键时刻,唐昊站了出来,高呼道,“御林军将士们,尔等都是大秦的好儿郎,陛下的好卫兵,陛下知道你们是被奸人蛊惑,一时受了蒙蔽。”
“现在,只要弃械,均不追究责任!”
“我们的敌人在外面,而不是在这朝堂上!”
这个时候,不需要解释为何黄金火骑兵是野人的装束。
只有不自信的人,才会解释!
蒙家黄金火骑兵一向是大秦军队中的翘楚,高傲冷峻,何须解释?
“尔等还要受人蒙蔽,谋逆犯上吗?”
淑妃眼见一众兵甲还在犹豫,高高举起虎符,“大元帅兵符在此,谁敢造次?”
司马翀等人的余党,还想争辩,都在等户部尚书想发言。
怎奈,这位精明的大人,在看到大理寺卿的尸体后,不寒而栗,再也没有了抗争的勇气。
反而眼珠子滴溜溜狂转,第一个下跪。
“臣等恭迎陛下、娘娘回宫!”
司马翀的嫡系都反水了,其他人等哪里还敢坚持?
“咣当当!”
一众御林军纷纷放下了武器,纳头便拜,“恭迎陛下回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迎陛下回宫!”
整个乾清宫的局势,瞬间被控制了。
秦皇长松了口气,在唐昊的搀扶下,昂首挺胸的走向了龙椅。
容妃此时一脸懵逼,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时之间,她还没缓过神。
“容妃,你还要坐到这里多久?”
秦皇斜眸一瞥,怒不可遏,“你就是这么对朕的?”
“唔啊!”
瞬间,容妃被这惊雷般的怒吼,吓得娇躯震颤,惊骇欲绝。
可这种能走向权力巅峰的女人,又怎么会是好相与的角色?
唐昊眼睁睁地看着她迅速调整状态,开始了表演,远超影后级别的演技,瞬间让他甘拜下风。
“陛下,陛下,你终于回来了!臣妾,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一下子从小龙椅上摔了下来,匍匐在地上,朝着秦皇爬去,抱着他的腿,号啕大哭。
“皇儿,皇儿,你看到了吗?你父皇还活着,他还活着。”
“天佑我大秦啊!天佑我大秦,陛下回来了!”
她那眼泪,就跟决堤不要钱似的,往下狂流,转眼间就已经泣不成声。
“叛党犯上作乱,臣妾孤立无援,唯有忍辱负重,明哲保身,替大秦皇室守候这最后的血脉!”
“臣妾该死,但皇儿尚未出生,陛下,请您看在他的份上,可怜可怜臣妾,这个中缘由,皆系乱臣贼子所胁迫!”
“没错!”
户部尚书此时站了出来,以头抢地,“大理寺卿狄云贵,倚老卖老,伙同党羽,妄图颠覆朝政,吾等皆系于他的淫威之下,不敢不从。”
“但诸位臣工,心属大秦,忠义属陛下,只等着浩荡天恩至,荡尽魑魅邪祟,还我大秦一个朗朗天空。”
他抹了抹眸子,老泪纵横,百感交集。
“而今,苍天有眼,吾等总算盼到了圣主回归,陛下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万岁!”
“呵,你们当朕是傻子吗?”秦皇坐于高台龙椅之上,厉声怒吼,“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能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一个毫无军权的狄云贵,能调动大军,围攻皇城?”
“司马翀,你这个当朝宰相,三朝元老,天下读书人的魁首教父,不给朕一个解释吗?!”
经历了此番事情,秦皇已经图穷匕见。
这帝都,马上就要血流成河了!
“咳咳……”
大殿之上,司马翀不知何时又恢复了那种老态龙钟,垂垂老矣近乎撒手人寰的样子。
抚着胸口,不断地剧烈咳嗽。
“唔啊!”
嘴中,还喷出了一口鲜血。
“陛下,您说什么?”
“老臣年老昏聩,耳聋眼花,难以听得清陛下的金口玉言,咳咳……”
他刚说着,又喷出了一口老血
整个身子佝偻,弓成了虾米状,额头抵在地板上,不断震颤碰撞,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老臣,命不久矣,形如傀儡,近些天,只是被人抬上朝,又抬下朝,甚至都不知道月明还是天青。”
一语至此,司马翀老泪纵横,呜呼痛哭。
“但老臣始终坚信,哪怕是再大的乌云,遮住了大秦这片天,陛下也一定会回来的,在老臣心中,陛下就是那永不落下的太阳!”
“陛下,老臣终于等到您了!”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将朽木之躯重重摔在地上,嘴里又流出大量鲜血。
“他们,请了南疆降头师,在老臣体内种下了蛊虫,目的就是让老臣在朝堂上可以清醒,帮助他们造势。”
“老臣宁死不屈,他们就抓走了老臣的家人。”
“老臣的夫人,如今还在天牢中遭受鞭笞之刑!”
“演,你继续演!”
刚刚还生龙活虎,耳聪目明,霸气侧漏,转眼就成了这副姿态,说自己被下了降头。
这种事,不是在骗傻子吗?
“司马翀,大秦待你不薄,朕更将你视作恩师仲父,为何要反朕?为何要反大秦?”
“唔啊啊……”
岂料,司马翀一下子号啕大哭,无限悲凉。
“老臣一直重病卧床在家,对外界之事一概不知,哪怕是被胁迫来这朝堂造势,也未发一言不利大秦,不利陛下之言论。”
“陛下,何故如此误会老臣?”
“你还装!你装够了吗?”
经历了这么多委屈的秦皇,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好!既然陛下不相信,老臣就以死明志,好证明老臣的清白。”
话落,司马翀竟真的爬起来,朝着大殿上的大红漆柱上撞去。
“先皇陛下!大秦的列祖列宗,罪臣司马翀来陪你们了!”